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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06:17 作者: 周鏡
大過年也不讓人休息。紀箏在心裡嘀咕著,突然身體一陣失衡,她被人攬著腰抱坐到懷裡。
周司惟下頜擱在她頸窩處,一手按開接聽鍵,熱氣在耳垂下最敏-感的地方浮動。
上佳紅酒,酒氣清醇,醺得她也微微迷醉。
周司惟一邊抱著她,一邊漫不經心同對面的人講話,他說的是英文,或許是因為微醺,腔調中帶著說不出的慵懶意味。
很勾人,紀箏忽然在一瞬間明白了什麼叫耳朵戀愛了。
她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甚至私心裡,她希望這通電話長一點,讓她能多聽一會兒。
男人在成熟時期,永遠比青年時期更有魅力。
大學時候,周司惟在電話里給她念那首詩,悅耳則悅耳矣,卻遠不如現在,一兩聲偶爾的氣音就足以讓她頭暈目眩。
周司惟掛掉電話,捏捏她耳垂:「想什麼呢?」
紀箏還在出神中,下意識回:「你聲音好好聽啊。」
他又輕笑了聲,穿過耳膜,激得她渾身戰慄,徹底回神。
「真的很好聽,」紀箏眼眸含光,攥住他衣服前襟,感嘆道:「比很多專業配音的聲線都好聽。」
「可惜了,」周司惟說:「不能把嗓子送你。」
紀箏不輕不重錘了一下,立馬被人捉住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你能不能再念一遍,以前那首詩給我聽啊。」她滿眼期待。
周司惟指腹一下一下刮著她臉,嘴角噙著笑意:「好啊。」
「不過——」還沒等紀箏去找,他又慢悠悠補充:「我早晨沒占你便宜,現在自然也得等價交換。」
紀箏「切」了一聲:「果然是資本家。」
她在他唇角輕吻了一下,揚起下巴:「可以了嗎?」
周司惟眉眼染笑:「誰說是這個了?」
「……?」
「這是你主動的,我可沒說是我的交換條件。」周司惟抱著人起身。
紀箏一懵,隨即掙扎:「奸商!」
周司惟不置可否,抱著人躺到床上,手繞到她發頂,把人按回懷裡:「奸商的條件就是,陪我睡一會兒。」
他眼下有淡淡的烏青,隱隱雪光從薄紗窗簾投進來,將他皮膚更顯白皙,於是倦色愈發明顯。
紀箏放棄掙扎。
她伸手環住他,仰頭在他下巴印下一吻:「好吧。」
周司惟揚唇,閉著眼低頭逡巡親她。
繾綣的吻之後,周司惟鬆開她的唇,低聲念出第一句英文。
信守承諾的資本家。
紀箏揉揉濕潤的睫毛,驚訝:「你居然會背哎。」
鬧了一通,她也困了,在周司惟溫柔好聽的聲音中逐漸合攏眼皮。
半夢半醒間,紀箏往他懷裡蹭了蹭,打著哈欠迷糊道:「你知道嗎,我這個老師已經辭職去做話劇了,我在倫敦看到了這齣話劇,當時聽到這首詩,我就想到了你……」
——明亮的光與我今生相擁,白首不渝。
周司惟輕笑,垂首,吻烙在她額角。
傻姑娘,我當然知道。
資助那個團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看到那場話劇。
你看話劇。
我在看你。
第67章
從周司惟這裡沒問出話來, 紀箏又找時間問了紀城譽。
大年初四,她好不容易逮到紀城譽獨自在廊下看書,悄咪咪從後面湊過去。
紀城譽合上書, 一早就瞥見地上的影子, 添一杯茶推過去:「來坐。」
「爸, 」紀箏開門見山:「您跟周司惟聊了什麼啊?」
「沒聊什麼。」紀城譽翻過一頁書, 抿一口清茶。
「爸,您和我男朋友聊天連我也要瞞著嗎?」
紀城譽好笑看過來:「那你去問他。」
那不就是問不到嗎, 紀箏悻悻。
二人越是這樣守口如瓶, 越是勾得她心痒痒,好奇無比。
軟磨硬泡半晌, 最後茶都冷了, 紀箏也沒問出半個頭緒。
紀城譽悠悠把茶盞放下,想起周司惟最後對他的請求。
「您當年來找過我的事,如果落落不知道,如今就不必再提了。」
可嘆他身為一個父親,竟有人比他更想保護住女兒心裡的淨土。
紀城譽嘆了口氣。
紀箏鬱悶半天,抓抓頭髮,最後悶悶道:「爸, 總不會是周司惟跟您說了前段時間公司出問題是他幫忙的吧。」
「什麼?」紀城譽回神, 凝眸:「你說什麼?」
「沒什麼……」竟然不是。
紀城譽神色嚴肅,細細回想:「風行, 當時並沒有風行旗下公司。」
「他成心想瞞, 您當然看不出來。」紀箏小聲說。
紀城譽看向女兒:「你當時剛回國, 是你去求他的?」
「不是。」紀箏鎮定道。
涼茶入口, 紀城譽心頭思緒平復了些許, 望著冬日庭院中稀疏的樹木, 破天荒淡淡道:「落落,好好對人家。」
又沒問出來,紀箏垂頭喪氣回房間,發現年前買的鋼筆竟然忘了給周司惟。
年後這幾天,跟著父母到處拜年,期間又和成嘉嘉童然見了一次,導致她把這支價格昂貴的鋼筆拋之腦後。
天色剛到傍晚,紀箏換了身衣服,和葉梅說一聲之後準備出門去找周司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