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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06:17 作者: 周鏡
    雨沒有要停的跡象,紀箏一抬頭,就看到周司惟又習慣性地把傘歪向她,明明他自己,才是發燒生病需要被照顧的那個人。

    她心底一軟,手繞過他腰抱緊,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仰頭笑嘻嘻說:「你把傘打正,我抱著你,這樣我們都不會淋到了。」

    周司惟攬著她的力道收緊,低眸,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沒事。」他說。

    他身上有藥汁的清苦氣息,紀箏蹙起好看的眉頭,拉拉他袖子:「有事,你都發燒了。」

    學校外開著的店也寥寥無幾,二人隨意撿了個麵館,老闆在裡面嗑瓜子看劇,聽見有客人手一拍,抖落掉一捧瓜子皮,掛上笑招呼他們。

    二人都點了店裡招牌的湯麵,面的湯頭偏咸,周司惟沒吃兩口,放下筷子把她掉下來的頭髮掛到耳後。

    紀箏抬頭,順手抓住他的手,彎唇盈盈一笑。

    周司惟望著她,眉眼溫柔下來。

    紀箏餓了一中午,倒是很快吃完,她咬著吸管喝店裡自製的罐裝酸奶,視線挪到外面三四點就陰沉沉像晚上的天色上。

    周司惟去付完錢,回來猝不及防撞上她抬起的亮眸上。

    「周司惟,」她說:「要不我們別回學校了吧,我想跟你待一起。」

    周司惟腳步一頓,看了眼傾盆的雨霧:「你想去哪?」

    紀箏打開手機,攤到他面前:「你覺得這個酒店怎麼樣?」

    第43章

    大學城附近總是有很多價格優惠的酒店, 設施也還過得去,紀箏用房卡刷開門的時候,環視了一圈, 覺得還過得去。

    周司惟落後她半步, 進來的時候順手帶上門。

    他還沒回過神來, 就被人拉著手, 扯到了床邊,紀箏掀開被子命令他:「躺下。」

    這場景莫名叫人覺得詭異顛倒, 周司惟笑了一下, 回握她的手,往前一帶, 順著摟住腰, 居高臨下抬起她下巴,若有如無地親了一下:「躺下幹嘛?」

    紀箏一愣,隨即臉紅,咬了一下他的下巴:「躺下休息,你不是發燒了嗎。還拖著病體到處跑。」

    她說著,踮腳再次摸了摸他的頭,憂心忡忡:「我怎麼感覺你燒得更厲害了, 剛才就不該出來吃飯。」

    周司惟失笑, 順著她推搡的力道坐下,脫掉外套, 靠到床邊。

    紀箏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轉身尋找礦泉水, 隨口問:「你吃藥了嗎?」

    「吃了。」周司惟聲音清啞。

    房內放了兩瓶礦泉水, 還有一個看起來半新不舊的燒水壺, 紀箏倒了一瓶水進去燒, 燒熱後斷電,把另一瓶水不拆包裝擱在熱水裡加熱。

    周司惟看了半晌,朦朧的視線里全是淺紫色的身影。

    紀箏用紙巾把加熱完的水瓶身擦乾,坐到床邊,遞給他:「喝一點熱水。」

    她坐過來,床邊陷下去一小塊,髮絲馨香,認真看著他。

    周司惟擰開瓶蓋,水是溫熱的,溫度剛好適宜飲用。

    透過瓶中浮動的水,他看到小姑娘明亮的大眼睛,在透明的瓶後,瑩潤漂亮。

    周司惟視線凝在那,嗆了一下,放下水輕咳,唇角逸出一點水絲。

    紀箏蹙眉,湊過去抽一張紙給他擦領口的水,邊擦邊嘟囔著說話。

    灰色的衛衣染上水漬,她簡單擦了兩下,抬頭對上周司惟近在咫尺的,直勾勾的目光。

    紀箏的手還停在他脖頸處,觸碰著突出的喉結。

    空氣靜了一秒,暗昧的氛圍悄然滋生,紀箏輕眨了一下睫毛,下一秒被人抓住手腕。

    他的手冰涼,五指泛著冰,然而身體卻因為發燒熱度極高。

    周司惟隔著一層柔軟的被子把她向後壓到床上,扣著她的手腕吻下來。

    唇柔軟而溫熱,氣息滾燙,瞬間包圍住她。

    他唇貼著她的額頭,呼吸之間,仿佛帶著無法克制的情-欲,一寸一寸,向下吻,捏著她的下巴,舌尖探入,占據她所有的感官。

    紀箏不由自主閉上眼,被他扣著的手指輕輕蜷縮,回握回去。

    他的力道漸漸加重,把橫亘在中間的被子抽開,唇挪到她耳下吻舐,一下下吻到鎖骨。

    有冰涼的觸感浮上來,周司惟微硬的長指在她彎起的鎖骨下,從柔軟的奶芋紫色毛線中解開最頂上的扣子。

    一顆一顆,漂亮修長的指和唇一同下移。

    他身上帶著紀箏極為熟悉的清冽香氣,然而被發燒的溫度催發,又變得有點陌生,溫熱到帶了點侵略性,髮絲輕癢在她白嫩的脖子上。

    周司惟的手在腰際,若有若無地觸碰,唇像在縱火,點燃起春日柳絮一般的觸感。

    冰與熱的反差,紀箏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與此同時,不知道陷在床哪裡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悠揚的音樂聲打破所有旖旎的氛圍。

    紀箏這才聽到門外一直有人敲門。

    她睜開濕潤的眼眶,小聲說:「外賣……」

    周司惟被她微小的推拒拉回理智,深呼吸了一口氣,掩去眸底慾念,克制地將解開的扣子,重新系回去。

    比針織的毛衣更柔軟細膩的,是指下泛著珍珠光澤的肌膚。

    他力道不輕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外賣員,周司惟拿了外賣回來,床上的人已經坐了起來,從臉到脖頸都粉粉的,正在整理著自己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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