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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03:17 作者: 中意意
溫浪覺得,城裡男人都這麼好玩嗎?
都是男人,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然後沒多久,他就跟著不好意思的男人滾到一張床上去了,顧忌薛仲棠的腿傷,加上這方面知識的無知,溫浪自然而然做了下面那個,他和薛仲棠朝夕相處,滿眼都是這個男人。
那段日子時至今日溫浪都還會夢見,說忘了,是騙人的,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掉薛仲棠。
但這和他們的分別,毫無關係。
溫浪錯身而過時,背後響起了薛仲棠悲怵到極致的嚎啕,那一刻,他的眼睛也有些酸楚。
男人趴在地上,哭到體面全無,撕心裂肺,像是失去一切般。
他從未這樣過。
被父親指著鼻子說不成器時、放棄安排好的仕途從薛家離開時,他都是一副滾刀肉的模樣,死豬不怕開水燙。
薛二爺從前我行我素的人生愛自己勝過周邊一切,他從未把自己的喜怒交給別人,哪怕是他的父母。
可他第一次做出這樣的事,就失敗的徹徹底底。
溫浪的話像是一柄銳利的刀,把他捅的鮮血淋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痛,可□□的折磨也抵不過心腔的悲鳴。
他像是要死了。
宋宅的門前站了一眾看熱鬧的,所有人都沒預料到這件事的發展和結局。
眼淚都要出來的宋小麼還以為溫浪下一秒就要答應了,薛仲棠那樣的人主動要做繼父簡直就像天方夜譚,是童話里才會發生的事情。
他虔誠、熱切、懇求、悲傷到極點,還是被溫浪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宋庭玉和溫拾雙雙沉著臉,五爺是覺得這已經有些太過火了,薛仲棠從未這樣過,哪怕被他打翻在地,他沒預料到事情會失控到這個地步。
溫拾則洞悉了溫浪的謊言,他清楚自己的弟弟也只不過是借著謊言披上一層冷漠無情的外殼,實際上眼睛已經紅了。
這樣的彼此折磨,不是溫拾想看到的。
「浪子——」溫拾拉住弟弟的胳膊,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像是明知故問,都像是馬後炮。
「哥,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了。」溫浪笑笑。
他有點累了。
哭到喘不上氣的薛仲棠暈了,又是一陣騷亂,被五爺指派管家和傭人架上車送去醫院。
趙澤霖給他打了安定吸了點氧,診斷是:「過度通氣綜合徵,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是哭的太厲害導致的。」
因為人是在自家院子裡哭暈的不得不跟過來的五爺和因為人差不多也是被自己弟弟氣哭暈的出於道義和同情跟過來的溫拾臉色都不大好,沉痛非常,好像薛仲棠已經死了。
趙澤霖忙道:「哎呀,也沒什麼啦,我還見過哭到吐血的呢,比這個可怕多了。」
趙醫生已經盡力活躍氣氛了,但是好像沒人搭理他。
「五爺,不如你和溫少先回去吧,他醒過來我再讓你們過來,在這等著也沒必要。」
宋庭玉也是這樣想的,「我們走吧。」
溫拾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沒什麼必要,說不定醒過來的薛仲棠看到他又有被氣暈,「等他醒了,你過來看看他吧?」好歹宋庭玉和薛仲棠也是朋友,朋友痛苦失戀的時候,五爺也該給予一點支持。
「我知道。」宋庭玉想實在不行明天就答應薛仲棠修公路的要求。
可惜,醒過來的薛仲棠沒等宋庭玉到醫院來看他,就拒絕了護士長的挽留,拔了手上的輸液針,「宋庭玉要是來,就說我先回桃花鎮了,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薛仲棠一聲不吭就走了,也沒有多留一段時間,也沒聯繫宋庭玉。
五爺找人打聽了一下,發現薛仲棠的確是回到桃花鎮繼續工作而非找個地方準備告別世界,才就此作罷。
這件事情過去好幾天,溫浪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上學下學寫作業帶孩子,溫拾小心翼翼旁敲側擊了幾次,弟弟都說沒事,他很好,不用擔心。
「哥,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溫浪大逆不道揉了揉溫拾的腦袋,他把十一拎進搖籃里和小胖作伴,瀟灑地在溫拾身旁坐下,「只要你不覺得我那樣無情就好。」
「我怎麼會覺得你那樣無情?」溫拾確實覺得薛仲棠有一點點可憐,但也就一點點而已,「你做的很好,不喜歡就說清楚,這沒錯。」
「所以我現在半點都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十一被照顧的很好,我也有學業需要專心,如果費心在這件事上,恐怕就考不上大學了。」溫浪說自己腦子笨,一心沒辦法二用,考大學對他來說就是最要緊的事情。
感情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該遇到的,總會遇到的。
而出於人情,宋庭玉還是答應了薛仲棠先前提出的捐贈公路,只不過他把主動權給了溫拾,畢竟花大錢要跟媳婦商量是好丈夫的美德。
「修公路?」雖然給桃花鎮捐條公路對溫拾來說是給家鄉做貢獻,但溫拾他也不算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一個外來戶,沒有那麼多鄉情。
「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溫拾記得宋庭玉之前就有一言不合捐樓的毛病,但有錢也不能這麼造,小溫相當精打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