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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03:17 作者: 中意意
可惜,溫拾不吃他這套。
「你不是只借用浴室嗎?」宋庭玉蹙眉,這人怎麼進來就變卦了?
「我們家那個水管一時半會修不好,我總不能一直住在漏水的房子里。」薛仲棠很不要臉,「就借住一段時間,求求了,我簽了那麼大的合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宋庭玉就是看在薛仲棠好不容易簽了那麼大的合同,才沒把耍賴皮湊上自己車的這人踹下去。
但現在,他覺得當時就應該把薛仲棠直接踹下車,管他是去租房子還是住旅館,都不該一時糊塗把他帶回來。
溫拾雖然有些想趕人,但看起來實在有點造型髒亂差的薛仲棠似乎確實很需要浴室。
可溫浪就在樓上。
正當溫拾想開口把薛仲棠支到外面去時,他發現薛仲棠眼睛亮起來了,直勾勾盯著他身後,像是看到了肉的大狗,垂涎又渴.望。
回頭一看,溫拾發現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玄關的溫浪。
完蛋了——
在溫拾眼裡,溫浪和薛仲棠壓根還沒見過面。
在沒見到薛仲棠時一派清醒發誓獨立的溫浪,會不會在見面後就被「愛情」沖昏頭腦,誰叫原著就是這樣安排的。
但,看到薛仲棠的溫浪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他甚至打算裝作完全不認識這個人,扭頭就往屋裡走。
可薛仲棠沒給他這個機會,張嘴就喊:「溫浪!好巧啊?你怎麼也在這裡?」
極會演戲的薛二爺裝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看看溫拾,「嫂子,他是你家的親戚嗎?」
「我弟弟,」溫拾抿唇,「不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薛仲棠正斟酌著如何講才能不經意點出他和溫浪之間的親密關係,又不至於叫溫拾對他產生敵意和厭惡。
溫浪卻先一步走過來,向溫拾解釋:「哥——他是我之前的主顧,我在他家打掃過衛生,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
溫浪沒打算告訴溫拾薛仲棠就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因為,他不準備帶這個孩子認祖歸宗了,和薛仲棠爭搶自己身上落下來這塊肉的撫養權,對溫浪來說勝算太低。
溫浪都開口,薛仲棠便隨著他的話頭講:「是,溫浪當時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我那時候出差,斷了一條腿,不是他,恐怕生活都沒有辦法自理。我很感謝他,但我後來再回到那裡的時候,怎麼也沒有找到他,沒想到,他竟然到京市來了。」
「更沒想到,原來我們也能算是一家人,這也是緣分啊。」
「誰和你是一家人?」胡說八道。
「誰和你是一家人!」才不要你做弟夫!
宋庭玉和溫拾不愧是一個被窩裡的,說話都異口同聲,兩張臉上同是對薛仲棠的嫌棄,宋五爺尤為明顯。
宋庭玉太過聰明,他只從薛仲棠的隻言片語,竟然就猜到了薛仲棠當初從桃花鎮回來講述的那場念念不忘的艷遇,十有八九就是溫浪。
而自己的小舅子還懷孕了,七個月,算一算,正好是那個冬天懷上的,也正好是薛仲棠出差去桃花鎮,斷了一條腿的時候。
小舅子肚子里孩子的父親竟然是自己的朋友。
意識到這件事的宋五爺都要感嘆一句荒謬,他現在壓根不相信薛仲棠家水管壞了,這人鬧著要來,明顯就是另有圖謀。
溫拾同樣鬧心,孕夫的脾氣本就不好,他甚至要連帶遷怒把薛仲棠領回來的宋庭玉了。
薛二爺看著自己面前這對門神似的夫夫,退而求其次,「一晚上好吧?就一晚上。」他開了一天的車從桃花鎮回來,已經快是個廢人了,再要他折騰到市區去,他估計得死路上。
時間確實不早了,宋宅馬上開飯,管家從裡面出來喚人進屋,溫拾觀察了溫浪的臉色,沒看出什麼端倪,才忍下薛仲棠的登堂入室。
注意形象的薛仲棠第一時間到客房洗了澡換了衣裳,捯飭出個立整的髮型,光鮮亮麗出現在餐廳。
只是,晚上吃了個冰激凌的溫浪不太餓,早在他下來之前就吃完了飯,回房去學習了。
跟孔雀開屏似的薛仲棠沒找到自己散發魅力的目標,登時蔫了,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到椅子上,連席間回應和他搭話的陳周年都意興闌珊。
晚飯後,照例該是宋庭玉和溫拾在書房裡處理工作看胎教書的時候,但今天的溫拾卻違背了這個慣例,他像是只鬥雞似的,要下樓去守護自己的弟弟。
絕對不能叫那個薛仲棠靠近溫浪半步。
宋庭玉看出溫拾的不忿,意識到溫拾應該也知道些什麼,才會從一開始,就看薛仲棠那麼不爽,到現在,敵意甚至要溢出來。
只是同樣作為薛仲棠的朋友,宋庭玉能看出薛仲棠這次和從前不太一樣了,他原本還以為薛仲棠這段時間的收斂只是因為礦場的工作實在是太多了,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他小舅子的功勞。
叫烈馬收心,溫浪是頭一個。
宋庭玉攔住氣勢洶洶的溫拾,「你幹什麼去?」
「去看看溫浪。」溫拾咬牙,「我感覺那個薛仲棠圖謀不軌。」
「薛仲棠和溫浪很早就認識了,」宋庭玉故作糊塗,「要是發生什麼,應該早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