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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50:22 作者: 樓西喵
盧修斯垂著頭不再說話,皇帝沉思了一會道:「既然對方沒有惡意暫時就先別管了,這一個月辛苦你了,郝爾曼能救回來,全靠你和銀耀軍團的努力。」
「陛下您言重了。」盧修斯單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前行禮,「郝爾曼不僅是帝國皇儲,更是與我從小長大的兄弟,為臣為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皇帝伸手將他扶起,在他俊朗的五官上逡巡片刻,無言地在他手臂捏了捏,最後滄桑地長嘆一聲道:「去看看郝爾曼吧!」
太子現在正在皇宮裡,住在未成年以前的房間,盧修斯剛到門前就聽見裡面傳出的啜泣聲,身後的唐納德解釋道:「太子一回來,皇后就貼身照顧著。」
盧修斯放棄了推門的舉動,只遠遠透窗戶看了一眼,房間床鋪的位置被大型護理艙代替,銀色頭髮的人躺在其中閉目睡著,煞白的唇色與蒼白的膚色看得人心驚,護理艙邊面容精緻的女人噙著眼淚,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臉看著。
自幼長大的同伴成了這個樣子,盧修斯心情異常沉重,唐納德小聲告訴他:「帝國醫院已經給太子檢查,對外說是需要修養。」
盧修斯點點頭,他當然知道情況,只是這樣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實情越好。
站在窗邊看了一會,盧修斯小聲對唐納德道:「走吧,去趟軍部。」
十一醒來時窗外的日頭正當空,屋子裡安靜的沒有動靜,番邦男人走了嗎?那個女人還沒回來?
忍著疼痛費勁地將自己靠在床頭坐好,身體的酸痛不僅僅來自被度彎折的四肢,還有皮肉上被揉捏啃咬出來的青紫,尤其是後頸的位置,十一反手摸了摸,那齒痕四周有些腫脹昨夜定是都被咬進皮肉里去了。身子雖然疲憊可尚算清爽的,看來自己昏睡時已經被清洗了,十一努力克制著不想自己是怎麼被清洗的,將被子往身上裹了裹,盤腿調息了一會,很快就驚訝於自身的變化。
十一的資質一向平平,安王府教的內家心法早就瓶頸多年不得突破,可此時內力的舒展與丹田的充盈感卻比之前更甚,甚至比他十四五歲巔峰時期還要更強,只要假以時日潛心修習定然能夠有所突破,雖然與最上層的精妙武學無法匹敵,卻也是江湖之中難尋敵手了。
可這算什麼?奇遇嗎?這毒險些要將他折磨死,中毒之後的因禍得福嗎?不那毒……經昨晚一夜,便就解了?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
想到男人牙齒沾血的微笑,十一禁不住打了個擺子,難道就是因為自己被那男人咬了一口嗎?
房間外面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十一下意識的摸向枕邊,奇怪的手感讓他愣了一下,他的短刃昨夜落在了樓下,枕邊擺著的是昨晚那個能讓他聽懂話的小盒子。
裹著被子小心挪步出門,謹慎地貼牆循著聲音找去,走廊盡頭的小房間裡十一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箱子,正看著,那箱子的前門突然彈開了,他下意識擺出防備姿勢,箱子也只是發了兩句聲就沒了動靜。
他站在門外細細看了看,發現那箱子裡,像是他的衣服。
怎麼……自己的衣服會在箱子裡?
隨手抄起門邊的東西扔進箱子裡,見箱子安靜的沒什麼反應,十一才走去伸手取出自己的衣服,順便帶出了一件奇怪樣式的衣服,灰白黑的斑駁色彩,看上去染得像塊抹布。他把那「抹布」扔到一邊,穿回自己的衣服,再將被子收回了臥室里。
如今天還亮著,按照往日女人應該早就回來了,此時遲遲不歸想必是被絆住了腳。身上的毒雖然解了卻多了個知道他行蹤的人,眼下形勢未名,若自己還在大宸境內安王府就隨時會派人追殺。十一本欲趁夜色離開,又擔心拖的太久與女人再撞上。
憑她見自己的模樣,他是該殺掉那個女人的。
但想到她喁喁私語的樣子,想起口中曾嘗的香甜,想起女人溫煦關切的容顏,十一難得地猶豫了。
權衡良久後,他起身立起外衣寬檐的兜帽走下了樓梯,從地板的絨毯上撿起丟失的短刃,回到房間在牆上留了幾個字,戴上男人留下的小黑盒子,匆匆地,逃避地,離開了那座房子。
另一邊。
盧修斯趕往軍部召開了視頻會議,先連線了前線軍官了解帝國與聯邦的戰爭情況。帝國赤焰軍團隸屬皇室,太子殿下18周歲成年禮後就從陛下手中接任了指揮官的職務,一直負責邊塞星系的蟲族防禦工作。帝國銀耀軍團表面上隸屬羅素家,實則是由幾個擁護皇權的家族共同組建,指揮官由羅素家嫡長一脈盧修斯擔任,主要擔負與聯邦軍隊的正面作戰。
現在太子殿下昏迷不醒,陛下收歸兵權後卻把赤焰軍團暫臨時指揮官的職務交個了盧修斯,這就意味著此時整個帝國最大的兩個兵團都在元帥手中,這無疑是個值得討論的大事情。一通忙碌就去了兩個小時,會議結束,他和唐納德又馬不停蹄趕回銀耀軍團,召開軍團內部會議,所有事情都完結,已經是華燈初上的黑夜了。
奧利文疾走兩步攬住盧修斯的肩膀,用手中的文件拍了拍他的胸口:「元帥大人死裡逃生,軍部里可是有不少人大失所望了!」
盧修斯滿不在乎:「從我坐上這個位置開始就有無數人盼著我死,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怎麼你還沒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