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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50:22 作者: 樓西喵
    銀河果斷安靜下來啟動躍遷系統,很快消失在一片宇宙蒼茫中。

    散熱系統失靈導致駕駛艙內溫度高,銀河一邊躍遷一邊不斷提示著,盧修斯也知道再這麼下去他可能會被蒸熟,行進兩小時左右,帝都星終於出現在視野,可此時的銀河顯然撐不住了,貼身鎧甲滾燙的幾乎要將他燙出傷痕,而他必須得趕在穹頂關閉之前到達帝都星。

    盧修斯將銀河設置為無人模式,準備趕在機甲自護程序啟動鎖定之前,彈射逃生艙脫離機甲,但逃生手柄推到盡頭也沒有反應。

    銀河的智能程序發出提示:「主人,受到機甲損傷影響,無法啟用逃生艙!」

    盧修斯終於爆了句粗口,強行斷開神經中樞連接,咬牙抬起劇痛的右手,勉力按在胸口的啟動器上,待貼身鎧甲覆蓋全身後打開駕駛艙門,用隨時可能會耗竭的精神力啟動鎧甲向帝都星的方向行進。

    帝都星領空上,深藍色鎧甲在防護穹頂的紅光中飛行,智能中樞的警報聲還在響,提示近身的鎧甲的能量即將耗能殆盡,盧修斯的精神力也已經枯竭到了盡頭。

    他強撐著走到一處暗巷,耗竭的精神力讓他連通訊器都無法啟動,再也撐不住的盧修斯倚著牆壁坐在了地上。

    這一個月真的是筋疲力盡,搜救途中連著和蟲族打了幾場遭遇戰,好在現在一切都去了。盧修斯費力抬起發顫的手臂在胸前輕擊,護體鎧甲迅速收回空間紐扣中,頭頂著牆壁盧修斯忍不住苦笑。

    當年羅素家變他13歲就在軍校摸爬滾打,也沒狼狽成枯竭到連智腦都沒法使用的樣子,這樣的情況這怕這輩子也就僅此一次了。

    右臂的疼痛讓他心煩意亂,骨縫中的細微疼痛更是讓他極為不安,alpha很少有疲憊的感覺,這樣倦怠的反應可不是個好兆頭。

    貼身穿的軍裝已經被汗水濕透,盧修斯解開脖子上的風紀扣,將右臂搭在屈起的右腿上,原本只是想閉目養神,可這麼倚靠著居然睡了去。

    宵禁的街道上空無一人,穹頂之下,只剩霓虹依舊熱烈閃爍著。

    一街之隔的小樓房間裡,十一近乎抽搐著倒在床上,藥瓶中剩下的冷情丸已經在今夜第一次毒發時都用上了,原以為這樣便能撐一夜,誰知才不一個時辰那惱人的情熱又來了。

    已經去六七日,這毒非但沒有消退,反倒一次比一次頻繁,一次比一次更厲害,這到底是個什麼毒?!

    高熱燒的十一渾身無力,之前幾次他還尚可勉強自己撫慰,這回卻只能倒伏在鋪上痙攣著。

    十一渾噩的想著,他是不是要死了?沒能被敵人殺死,反倒被這腌臢情藥給折磨死了,真是好笑的緊。

    突然他嗅到了什麼,絲絲縷縷若有似無的焚香氣味,那氣味像古寺長木鐘錘撞上了十一的心口,在那翻騰的羞人躁動中炸出一聲鐘鳴,剎那間耳邊似響起悠綿的梵音,躁動的血脈緩緩平靜,丹田處湧起熟悉的溫暖,渙散了很久的內力居然有了匯聚的意思。

    第7章

    馥郁的氣味蠱惑著十一,讓他強撐著力氣下了床,回憶著女人的手法打開房門。

    這是十一第一次走出房門,也是這幾天中第一次看清這房子的模樣,可惜他此時根本無心細細觀瞧,那氣味帶給他的平靜,吸引著他擰開門鎖,赤著腳一步步走出門去。

    雙眼濛霧耳中嗡鳴只有氣味指引十一向暗巷走去,越是接近巷口,焚香的氣息爭搶著灌進十一的咽喉,他驚喘著壓住狂跳的心,一步步悄聲靠近倚在牆根處的男人。男人雙目緊閉的沉睡著,濃烈的味道從他身上向四周彌散,十一咽了咽口水,不受控制地蹲下來湊了上去。

    男人的五官一副番邦面孔,頭髮修整的非常短,在一片似火的紅光中閃著金色。他穿著一身樣式奇怪的的藍色衣服,右腿屈膝胳膊搭在膝頭,歪著脖子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殺手的危機意識全然被十一拋諸腦後,他近乎痴迷地、不管不顧地想要與那味道貼的更近。

    恍惚的盧修斯聞到了花的味道,那是很特別的花香味,微微的甜中夾雜著絲絲清苦的味道,是橙花!盧修斯猛的驚醒,正撞上一雙錯愕的黑瞳。

    十一也被那驀然睜開的碧綠雙眼驚到,未經深思就一個手刀磕在他頸側,那斑斕的眼眸只來及閃一瞬驚訝復又昏睡了去。

    不知睡了多久,盧修斯被壓在胸口的重力給憋醒,他迷茫地盯著垂下天花板的水晶燈看了會,才察覺自己正躺在一間房子的客廳里,低頭就被漆黑的頭頂給吸引住了目光。

    他下意識掙扎了一下,受傷的右臂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錯位的關節此時徹底被卸脫了臼,跟他完好的左臂並做一塊被黑色的布帶綁縛在頭頂,布帶的另一頭固定在牆面的裝飾掛鉤上,禁錮著他的手臂根本無法動彈。

    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熟睡的人嚶嚀一聲先醒了來,烏溜溜地黑瞳與他短暫對視一眼,便攀上他的肩頭緊緊攬住他的脖子,貪戀地將緋紅的臉頰貼在自己的頸間,剛才那陣特別的橙花味在房間裡越發濃郁的飄散開來。

    在巷子裡把男人扶起來時,十一就發現了他高大的出奇,他用上了內力也只把人拖進了屋裡,就再也沒有力氣昏睡了去。

    此時男人身上的氣味對十一已經不再是安撫,而是致命的誘惑,誘惑著他不知羞恥地貼上去,誘惑著他向男人索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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