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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44:25 作者: 鶴乙
    默克搖頭,「老大隻讓我接應你,還有檢查你的身體狀況。」

    是接應還是監控呢?

    想到這兒,沃倫感到下腹處被植入晶片的部位都開始灼燒滾燙起來。

    「你先換好衣服吧。」默克掃了眼昏死過去工蟲,「檢查我會幫你通過,這隻工蟲也交給我解決。」

    沃倫點了頭,從地上的衣服堆里尋找著衣服。

    衣服的布料一件比一件少,不難想像被送進交易所里的雌奴是以一種怎樣的姿態去迎合禽-獸的喜愛。

    「這個。」默克翻出了一件算是遮擋「嚴實」的衣服,遞給沃倫。

    那是一件黑色像是紗網清透的衣服,若隱若現地將肉色的肌膚朦朧顯露。只有重點部位的部分,衣料才厚實一點。

    沃倫掠了眼,直接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

    他並沒有身為一隻雌蟲的自覺,直接在默克的視線下把衣服脫了。默克猛地心一跳,將手遮在眉頭。視線卻忍不住掠了過去,一雙筆直有力的長腿映入眼帘。

    腿的內側,斑駁的紅痕還沒有消退。

    默克想看清楚這些痕跡,視線往上。來到被掐紫的大腿內側,猛地將手掌蓋了下來。腦子瞬間炸開了花,默克覺得這整件事的走向都開始扭曲起來。

    他忍不住想,是真的。

    這倆死敵居然真的發生了點不可告蟲的事情。

    默克並不清楚沃倫跟希文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關係,但就目前來看,他不能再單單將沃倫看作曾經的敵蟲之首了。

    他咳嗽了聲,「你換好了嗎?」

    換完的沃倫掠了默克一眼,看見他遮住眼的動作嗤笑了聲,「你不是還負責給我檢查身體嗎?」

    「你們軍部的軍醫醫術都這麼高超,閉著眼睛也能治療?」沃倫痞氣地嘲笑道。

    默克沒有說話,面露微笑。

    他僅僅是怕看了不該看的,希文要弄死他而已。這兩隻恐怖的蟲,沒有一隻是好搞的。

    「出去後,會有第二隻工蟲帶你。」默克出聲,亮了亮胸前的工號,「這是我的工號,有什麼緊急的事可以找我。」

    沃倫點了頭,別好那把雷射箭走出檢查室。

    第二隻工蟲等候在門口。

    「跟上來!」打量了眼沃倫的裝扮後,工蟲將沃倫帶走。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沃倫被帶到一扇高聳封閉的門前。經過瞳紋開鎖,門被打了開來。與門外富麗堂皇的空間不同,門內一片陰暗潮濕。僅有一道又窄又小的高窗將光線漏下,得以讓蟲模糊地窺探見室內的景象。

    這是比軍部監獄更要惡劣的環境。

    偌大的空間裡,無數個巨大的囚籠林立。每一個囚籠里,都囚-禁著一隻被鎖鏈拴住、渾身赤-裸亦或是衣不蔽體的雌蟲。雌蟲們跪在囚籠中,在看見門被打開,更多的光源被擠進來後,紛紛將身體對轉過來。

    「嘩啦——」

    「嘩啦——」

    無數的金屬鎖鏈被同時晃動,如鬼魅掠影,清脆的碰撞聲在陰暗封閉的空間震撼蟲心。

    原本高大英勇的雌蟲們,被囚-禁調-教得如圈養的狗。下沉著腰、翹出漂亮的臀形,失焦的眸子望著光的來源。然而他們的眼中卻沒有光,只有工蟲、雄性工蟲的身影。

    搖著並不存在的尾巴,乞巧著工蟲的憐惜與善待。

    然而工蟲面無表情。

    將門拉上,隨著「咔」的一聲,封閉窒息的門將光源徹底隔絕。

    見到這一幕,沃倫皺緊了眉。

    星盜的航海中,他見過許許多多令蟲噁心的畫面。但沒有一個,比現在這種場面來得更加罪惡窒息。

    天生具有優越感的雄蟲不會感同雌蟲,尤其是淪為雌奴的雌蟲。沒有蟲會理會蟲族社會最底層的階級,甚至沒有階級可言,虐-殺與施-暴在雌奴的身上司空見慣。

    當淪為同一個階層,沃倫感觸到了這些雌蟲的絕望。

    「滾進去!」工蟲命令道。

    眸中蓄著暗色,沃倫斂入冰冷的神色走進這間地下室。

    再一次,他被套上了鎖鏈。用於追蹤的腳環,防止雌蟲攻擊雄蟲的手銬,以及套在脖頸上將尊嚴抽離的項圈鏈。

    「你的編號是1211076。」

    「老實點,少受罪,明天會有蟲對你進行調-教。」工蟲扔下這句話,將囚籠的門鎖上,離開了地下室。

    地下室內一片死寂。

    失去光源的雌蟲癱軟在囚籠里,麻木冷漠亦或是奄奄一息。

    沃倫潛伏在交易所中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搞清楚當初自己是如何被工蟲帶進交易所的。是否有像他一樣的蟲子從那間實驗室里流出,被帶進交易所。

    交易所與實驗室又存在著怎樣的關係?

    沃倫嘗試著與身邊的雌蟲答話,但沒有蟲理會。

    「沒有用的。」一道虛弱的嗓音響起。

    沃倫看了過去,恰逢那隻雌蟲的視線對了過來。蟲子的模樣眼熟,不著寸縷的背上滿是鞭痕。新舊交錯,血血淋淋,任憑其腐敗發臭。

    這是走廊里的那隻雌蟲。

    沃倫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這隻雌蟲看起來很是虛弱。似乎是為了避免觸碰到傷口,他趴在囚籠里。呼吸著,胸前一翕一翕艱難地起伏著。

    「如果你是想從他們嘴裡問出逃生的路線,沒有用的。」這隻雌蟲虛弱道,「這樣做,只會連累到他們。曾經有蟲試圖逃跑過,被抓回來後就在這個地下室,被活生生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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