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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坐慈老闆的越野車上,等黑水的萬家燈火映入我的眼帘。我急促的心跳才漸漸恢復平靜。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我也說不清道不明的五味雜陳。

    這一趟,說一點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回去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臉……吳陽的、海富的、那個姚成輝與武力的……

    但當我看著海燕抱著裝有海富魂魄罐子消失在棉紡廠小區的夜色中,我又恍惚,忽然又覺得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新陰門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工作也算是分工明朗。慈弈說他要帶著化名為杜的獨妖找個深山老林蛻皮。等獨蛻完皮之後再聯繫我們給海富換身體。海燕這段時間就負責照顧海富,確保他不會自己把自己作得魂飛魄散了。而我呢,還是好好經營我的小生意。不出意外的話,入夏之前我就能再次見到海富了。

    獨和慈弈那邊的速度很快。大約在我們從倉庫歸來一個月後,他就拿到了獨蛻下的皮。之後,我們又在獨的指引下找到了那隻寫小說的鬼。通過交易的方式拿到了鬼手中的陰陽魚。

    海富復活的儀式是由他妹妹親手操辦的,我其實也想去圍觀。但是被海燕和慈弈聯合制止了。海燕給出的解釋是海富的魂魄現在還很虛弱。而慈老闆的話則更直接,他說海富的魂魄剛被從山中剝離出來,現在能保持自我意識就算了不起。雖然我是個假冒偽劣陰差,但畢竟和陰司有所聯繫。他怕我一去直接把海富的魂給勾走了,到時候大家還得再闖一次陰門。

    聽了專業人士的意見,我也不好主張去看他了,只好訕訕待在家等他們那邊的消息。

    就這樣又等了月余,海燕那邊總算是吐口,說海富的狀態已經穩定下來了。可以適當地放我去見他。

    我聽了這消息自然是高興的。但慈老闆聽說了這件事,卻是一臉的古怪。還打了個很奇怪的比方。

    「你不覺得你倆現在這個狀態,很像過去的那種新婚夫妻嗎?」慈弈一臉糾結的對我比劃,「過去的婚俗,新人成親之前的一段時間是不叫見面的。你現在這個狀態,就很像傻子女婿被丈母娘特批和新婚妻子見面……」

    「不是我說你,慈老闆,你一天腦瓜子裡都在想什麼啊?」我無語了,他比方打的什麼玩意?

    慈弈迭聲嘆氣,在我的批評之下開始自我反省。他說他就是年紀大了、心智不堅定了,受到近些年來網際網路上那些「cp」的糖衣炮彈轟炸,思想被腐蝕了。

    「就是說。」慈弈道,「我這個比方打得太不貼合實際了。你怎麼能是傻子女婿呢,你一臉弱受樣。要是你倆真搞基了,你是小媳婦才對。」

    我怒了,我斥責他思想腐朽,道德愈發敗壞了。再者說我們兩個就不能互攻嗎?真男人爭什麼攻受?都搞基了,互利共贏才是王道。

    「原來你喜歡擊劍。」慈弈表示受教了。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我和慈弈兩個人就「張耶與海富要是去搞基了的體位問題」爭執了一路。到了海富他們家門口才稍加收斂。

    我和慈弈進了單元門,慈弈敲門。也不知道是受了慈老闆的妖言的影響,我心裡居然真的生出了一兩絲緊張。

    慈弈敲了半晌門,海富家的防盜門才遲遲被人打開。那扇門開了個縫,光從屋內打到樓道里。我的世界好像都安靜了,只剩下心臟怦怦跳的動靜。

    出人意料的是,開門的是海富。

    之前海燕和海富換身體的時候,海燕身上就出現過靈魂與身體相互排斥的情況。海富和海燕一對親兄妹尚且如此,現下海富換的是獨蛻下來皮。他的情況只會比海燕當時更嚴重。

    所以,當門打開的時候,我們眼前的海富的狀態並不算好。

    他扶著門口的鞋櫃站著,臉色很差。我注意到他的四肢很不協調,似乎並不願意接受大腦的指揮。

    見到我們來,他先是驚訝。然後朝我們問了句好。期間他一直在艱難地挪動自己的身體。

    我看他動得費勁,一個沒忍住,上去把他摻到了屋子裡。

    「海燕呢?」慈弈進屋之後東張西望。但海燕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有委託,出去了。」海富回答。

    「就把你一個人扔家啊?」慈弈嘖嘖道,「好悽慘。老張,你看他,有沒有空巢老人內味兒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笑。

    ——

    (下面是針對一些設定上的填坑,很無聊,大家可以選擇性看看。有回答評論區的一些疑問。)

    這次見到海富,我把很多之前一直縈繞在我心頭的問題一股腦地問了出來。

    如海燕所說,海富確實很虛弱。他有的時候說話都很費勁,但仍舊是耐心地回答我的問題。

    我理了理我的思路,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問。

    ——「山到底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怨念意識的集合體。」海富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自從黑水的輪迴崩潰,陰門開始消失之後。陰差們為了維持黑水平衡的試圖建造一個新的陰門。他們抽調了大量的原本屬於陰差和陰司的力量,試圖在黑水的山區構建起一個新的陰門。但他們失敗了。那些力量留在了山區,一些無處投胎的魂魄被這股力量吸引、禁錮,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山。」

    「那你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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