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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我精神一振,連忙點頭。

    「燕子。」慈弈轉頭看向海燕,「你還留在外面,可以嗎?」

    「我沒有問題。」海燕搖搖頭:「我給你的東西你裝好了嗎?」

    慈弈「嗯」了一聲,回頭接過了我身上背著的登山包,然後對我道:「走了。」

    我抱著那把陰差的遺物,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慈弈後面。

    我們兩個人開始以一前一後的位置靠近那座廠房,期間誰都沒有開口,只是沉默著往前走。

    沒過一會兒,我們就走到了那座廠房的樓下,停了下來。

    從衛星地圖上我們看到,這座廠房東西兩個方向的牆上都有開大門。只是不知道武力給我們的鑰匙是開哪一邊的大門的。

    「估計是開西邊那個門的,西邊人進,東邊鬼進。」慈弈道。

    「這裡面有什麼說頭嗎?」我問慈弈。

    「張老闆,你是大學生,以前學習的時候應該學過。」慈弈看了我一眼,「咱們國家的河流大多數都是從西往東面流的,因為我們地勢西邊高而東面低。」

    「在傳說中,陰司控制下的陰間是一個同陽間完全相反的世界。也就是說,如果陰間也有地形,它的河一定是從東往西流。按照傳統的觀點,陽間和陰間是陰河的兩岸。這廠房既然是『碼頭』,河流從西來進入碼頭,往東而去。所以對於人來說,西側的門是入口,東側的門是出口。」

    聽了慈弈的解釋,我心裡也有譜:「而對於鬼來說,陰間的河流從東往西流。它們東側是它們的入口,西側,就是它們的衝突。」

    「是這樣,人有人道,鬼有鬼途。」

    我們兩個繞了一圈,站在了廠房的西門前。

    這裡的大門是那種農村常見的鐵皮院門,可能是因為才裝上沒多久,並沒有很嚴重的鏽跡。我們在西大門前發現了兩具死狀慘烈的屍體。一隻勉強能看出狼的形狀,另一隻血肉模糊,以及看不清原本是什麼東西了。

    失去陰司後山主持的投胎分外無序,山裡的怪物多多少少都長得不太符合活人的認知。我沒忍住多看了那隻狼狀怪物一眼,發現它的腳居然還在抽搐。

    「慈弈!」我喊了慈老闆一嗓子。

    「怎麼了?」慈弈回頭。

    「那玩意還動呢?」我指了指地上的「狼」。

    「不用管。」慈弈道,「海燕動的手,他們家在山上殺了一百多年的這些東西,這玩意死了,涼得都跟我的心一樣冷了。」

    「這山特麼是大潤發嗎?」我沒忍住道。

    「喲,你還知道這梗呢?不錯不錯。」慈弈樂了,「看你太緊張了,逗個悶子緩解一下情緒。來,開門吧!」

    還真別說,讓慈弈這麼一打岔,緊張的情緒確實下去一點。我上前用武力給的鑰匙打開了廠房的大門。

    廠房裡面黑漆漆的,視線也不是很好。慈弈讓我從登山包里拿出了兩隻手電筒,以及一段登山繩。

    「如果我們找對地方了的話,那麼一會兒我們會進入陰河界。」慈弈把繩子的另一端遞給我:「那個地方非常危險,很容易走著走著就走散了。登山繩纏在腰上,遇到事情不要大喊大叫,直接扯繩子。一下是不對勁,兩下是扭頭跑。」

    「你放心吧。」我也有意用玩笑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我逃跑很在行。」

    「行。」慈弈點頭,「那看你表現了。」

    我們兩個打著手電小心翼翼地往裡面走。

    這廠房不小,但也不是特別大。裡面也沒什麼裝修,有的就是一排一排倉儲貨架。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

    「不慌,別到處亂看。」慈弈對我說,「從現在開始,誰喊也不能回頭。如果不是特別需要光亮的情況,也別開手電。就算我掉到你後面去了也不回頭。記住咱們的暗號。我們只需要往前走就行了。」

    這廠房是東西走向,我們從西門進來,直走就是往東走。我表示理解,攥著那把刀跟著慈弈走。

    偌大的廠房裡,我和慈弈的腳步聲引起了回聲。除此之外卻再沒有別的聲響了。

    就這麼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的注意力以及完全集中在腳下和腰間的繩子上。等我回過神來,就發現我和慈弈腳步的回音都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天聽到過的流水聲。

    我心中一定,我們這是進到陰河界了!

    第113章 .大結局(2)

    在我察覺到我們進入陰河界之後,又走了一段路。我不清楚我們到底走了多久,因為在除了水聲便是純粹寂靜的陰河裡,時間單位已經沒有了意義。

    我走的腳都酸了,但是不敢停下來。前面的慈弈始終一言不發。我也不敢扯繩子去打擾他。

    走了很久很久,漫長的幽暗忽然有了頭。我在視野的盡頭看到了光亮。

    在黑暗之中忽然看到光,我的心砰砰直跳,我能感覺到我前面的慈弈也很激動。因為他走路的速度快了不少,我們中間的繩子扯得緊繃了起來。

    我們兩個加快速度,沒過一會兒,便從一個洞口一樣的口子中走了出來。

    腳下仍然是堅硬的岩石,對面是寬闊的、望不到邊際的長河。

    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這些,而是那扇懸浮於河上的門。

    和我記憶中那座殘破的、仿佛隨時都可能碎成一地殘片的門不同。眼前的這扇門,我甚至找到不到詞去形容它。它比我在遠處窺見它時更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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