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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我這邊端著殺豬刀想有的沒的,在海富眼裡,我就是抱著刀盯著他呆呆發愣。他被我看毛了,一臉無語地喊我回神,問我在想什麼呢?

    我一五一十把所思所想都告訴給了他。他聽完之後搖搖頭,對我說,這把刀可不是普通的殺豬刀,這是一把「三屠」!

    「三屠?」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個新鮮名詞。我忙擰著海富要他給我解釋。他本來也有意領我學習,當下也不忸怩,很痛快地就開始對我科普教學。

    海富跟我說,所謂「三屠」,雖說聽上去挺高端大氣上檔次,其實說白了就是見過血的殺生刀。

    這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像我們今天拿的這把農村用來殺豬的刀,它了結過很多豬的性命,因此便可以被叫作「三屠」;我媽剁鲶魚的菜刀,也算殺過生,也可以叫「三屠」;古時候刑場用來砍人犯頭的刀就更不用說了,那必然是一把「三屠」。

    儘管這些刀都叫「三屠」,「三屠」里也分三六九等。

    「這些刀因為殺過生,無形之中就會帶上血氣與戾氣。尋常陰物邪祟最怕這兩種東西。一把刀殺過的生越多,對陰物的殺傷力也就越大。」海富指了指我手裡的殺豬刀,「你手裡的這把刀,就是一把很有年頭的殺豬刀。它是我爺爺從一個家裡好幾輩都是屠戶的肉販那裡買過來的,上面匯聚了他們家屠夫身上的戾氣與血氣,是能威懾邪祟的好東西。」

    當然,這把殺豬刀其實還不是最厲害的。海富頓了頓,告訴我,最厲害的,還得說是過去法場上砍人犯頭的那柄大刀。那上面的戾氣與血氣之厚重,大概這世界上沒有哪個鬼能不怕它。

    「到了民國,出於對各種原因的考量,在處決死刑犯時,槍斃漸漸取代了砍頭。等到再後來,隨著科技發展和人們對人道主義的思考,就連槍斃也被改換成了痛苦更少的化學藥劑注射。這法場上的刀,如今基本上是絕跡了,少有的幾把都被官方——也就是事務局收在自己手裡。」

    如果不是特別棘手,特別難以處理的邪祟。大家都輕易不會動用這種殺過人的刀。因為有的時候那刀可能比那鬼還邪。海富拍了拍我手裡的殺豬刀,反正今天——咱就用這把祖傳殺豬刀就差不多了。

    我見他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心想這次的事情大概也不是很棘手。心裡頓時間安心看不少,高高興興地跟著海富把刀放回了馮照林的家。

    做完這一切,海富又帶著我去附近的村子裡大肆採購了一番。買的東西倒沒什麼稀奇的,無非就是大米、一隻整雞,以及其他一些我們常用的東西。

    我們買得是老鄉家裡散養的雞,賣雞給我們的大媽特別熱情,表示加幾塊錢就可以幫我們宰雞並且把雞燒熟。

    我和海富倒是沒什麼所謂,也不差那幾塊錢,就把雞交給大媽料理了,只特地囑咐大媽殺雞的時候要把雞血給我們留好。

    大媽一聽我們要雞血,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光看她的表情,我們都能感覺到她心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挑雞的過程中她一直試圖打探我們兩個是做什麼工作的。

    後來海富被她問煩了,隨便扯了個謊糊弄她。他指著我跟大媽說我是南京廚子,在老家做鴨血粉絲湯一絕,在老家欠了錢又不想賣身作鴨,就到黑水來投奔他。現在我們兩個打算合夥開飯店,但黑水這地界鴨子太貴了,就想著能不能用雞血濫竽充數以次充好。

    他這一通話說得我是黑線連連。大媽也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抱著還支棱著翅膀公雞回廚房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去了。

    大媽一走,屋子裡就剩下我和海富兩個人。剛才有大媽這個外人在我不好黑臉,現在可逮著機會讓我算帳了!

    「你說誰欠一屁股債又不想賣身當鴨呢?!」我黑著臉罵他。

    「我沒說錯吧?難不成你還真想當鴨?愛好這麼獨特?」這小子完全沒有當我的面造我的謠的愧疚,還樂呵呵地抱著大媽給倒的水朝我擠眉弄眼。看得我拳頭痒痒,想朝他臉上哐哐來兩拳,再給他送秦嶺當大熊貓去!

    其實我是不太喜歡寫小劇場的。但是今天太小劇場了……

    ——

    大媽:好好的小伙子怎麼道德如此敗壞……

    富:`∀´)

    耶:(#`皿´)

    ——

    大媽:(溜了)

    耶:外人走了。

    瞳:誰是內人啊?

    耶:……小孩子管那麼寬啊不要模擬考了嗎?不複習嗎(╬ ̄皿 ̄)

    富:外人:外行的人;內人:內行的人

    耶:。

    第88章 .人生難料(7)

    大媽從院子裡面隨便抓了一隻在地上有線遛彎兒的公雞。手起刀落殺雞放血拔毛,這一系列的過程行雲流水,我們要的雞血也都給我們裝進了一個大飲料瓶里,散落在地上地雞毛也都給我們打包裝好。

    我跟海富嘀咕,說這大媽一看就是做飯界的老江湖了。

    海富點點頭,他盯著正在處理公雞的大媽看了一會兒,便走上前去跟埋頭切菜的大媽說話。

    也不知道海富跟大媽說了什麼。剛講兩句,大媽的臉上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但很快,這陣為難就被海富手包里鮮艷的紅票子給打碎了。

    拿了海富錢的大媽整個人喜笑顏開,她用圍裙擦了擦手,跑到院子裡大喊老頭子和兒媳。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黑棉襖的大爺和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的女人屋子裡走了出來。兩個人都是滿臉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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