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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過了一會兒之後,一陣腳步聲想起來。我看見吳歡領著一個帶著口罩的男醫生進來了。那男醫生走到我的窗邊,也不廢話,問了我幾個問題。

    這些問題大多數都是我現在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頭疼惡耳鳴心悸的症狀。我張嘴想要回答,卻被自己乾澀的嗓音給嚇了一大跳。

    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醫生叮囑了吳歡兩句就匆匆忙忙走了。耳邊嘈雜的聲音不斷,有要上呼吸機的,有喊護士止血的。我估計我現在身處的位置大概是醫院的急診科。

    吳歡把我病床搖起來,拿保溫壺給我餵水喝。我抿了兩口潤了潤喉嚨就覺得喝不下了。那種噁心嘔吐的感覺太強烈了。

    「你怎麼來了?」我問吳歡,「海富呢?他沒事吧?」

    「沒事沒事!海先生打電話叫我過來的,說你的親友他就能聯繫上我了。他現在去幫你跑住院手續了。」吳歡飛快地回答,「醫生說你是摔成腦震盪了,讓住院呢……」

    第81章 .證件失蹤(6)

    經歷這一晚,我被那家的男主人打成腦震盪住進了醫院。這委託的後續我自然是無緣跟進。海富來看我,倒是把事件的原委經過都說了。不過有些地方他講得含糊,也不知道是他也不知情,還是特地瞞著我不想跟我說。

    海富告訴我,那天我們在監控視頻里看見的女鬼。確實是當年死在傳銷組織手上的受害者。這個女孩叫洪菲菲,1985年生人,老家在南方某個地級市下面一個農村。2005年的時候洪菲菲恰好20歲,在外地念大學。結果被她的大學室友騙到了黑水,誤入了傳銷組織。

    傳銷這種違法犯罪活動,在早些年的中國很普遍很猖獗,甚至還分成了兩大流派。南派傳銷以對受害人進行洗腦教育為主要手段、北派傳銷則多以暴力手段限制受害人人身自由。這些年以來,誤入傳銷組織之後人財兩空的慘劇屢見不鮮。現在對傳銷的整治力度加大,這才出現得少了。

    很不幸,洪菲菲遇見的傳銷團伙就是一個典型的北派傳銷團伙。他們收走了洪菲菲所有用來和外界聯絡的設備以及能證實她身份的證件。

    在傳銷組織的控制下,洪菲菲的日子過得很不好。她多次試圖逃跑,卻沒有一次成功。最後還是死在了黑水。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零八年警方掃滅這個作惡多端的團伙時。他們找到了被罪犯藏起來的洪菲菲的遺骸。她的屍體在黑水火化,骨灰被警方交還給了其父母帶回了老家安葬。害死她的罪魁禍首也面臨指控,沒有多長時間,就紛紛落網被法律無情地制裁。

    按照常理來說,能困住洪菲菲魂魄的幾個願望:一、她想逃離傳銷組織的控制回到父母身邊。這點隨著她的骨灰被父母帶走,應該已經達成了;二、害死她的壞人得到懲罰,這點也已經實現了。且因為那伙傳銷組織里的犯罪分子實在是窮兇惡極,各種劣跡數罪併罰。其為首的犯罪分子都已經被槍斃了。

    她就算是想對方償命,這條也已經實現了。那控制住洪菲菲的到底是什麼?

    海富告訴我,也許我們一開始就猜錯了,洪菲菲並不是想偷吳芳儀的身份證離開,而是想把吳芳儀帶到牆裡去。

    他說到這裡,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對海富說,那天你讓我端著紙船蠟燭往衣櫃那邊走。在走的過程中,我確實感覺身上有那麼一隻鬼。它先是扒著我的後背,看我要走了,就伸手拉我的衣服。

    我一開始還以為,這個鬼是下.半.身被釘在了牆裡。所以,一開始我站得離牆很近,它能用手扒著我。等我走遠之後,因為它的下.半.身被固定在了牆上,身子又不夠長,只能用手抓著衣服。現在看,它是怕我跑掉,拼了命地想把我往牆裡拉呢!

    有可能是這樣。海富點點頭,這也是我當時奇怪的地方。畢竟,在我們的假設里。這個鬼是個一心想要逃離這個屋子的女鬼。我就用了引魂的方法。

    這個法子,本來是某些偏遠地區神婆神漢用來給丟魂的小孩喊魂的法子。用寫了小孩生辰八字的黃紙疊一隻小紙船,在小紙船上點一根蠟燭象徵陽火。小孩的母親或者家裡的女性長輩端著紙船,一遍喊小孩的名字一遍往家的方向走。丟了的小孩魂魄就會在母親一聲聲的呼喚中跟上母親,回到自己的家裡。

    「因為那個女鬼一直在偷吳女士的身份證,所以我就以為她已經堅信自己就是吳芳儀了。就沒有多作調查,直接讓你用吳芳儀的名字來喊她。」海富解釋。

    「等等!我有問題。」我像小學生一樣舉手提問。

    「你問。」他把手裡削好的蘋果遞給我。

    我猶豫了一下,把他的拿著蘋果的手推回去:「你吃吧,我特別討厭蘋果。」

    我初中的時候有那麼一陣。我媽嚷嚷著自己胖要減肥,每天晚上不吃主食只吃蘋果。而我那時候正是竄個子的年紀,熱量消耗也大。明明晚上吃過飯了,但一到半夜兩三點一準餓醒。醒了之後就偷著摸我媽的蘋果墊肚子。

    可能是那段時間吃傷了,現在我看見蘋果就有一種生理性的厭惡。

    海富嘴角抽了抽,他手收回去,開始啃自己的勞動成果了。與此同時,他含糊不清地問:「你剛剛想問什麼?」

    「哦。我是想問,你剛剛不是說這法子需要小孩的女性親屬嗎?」我看了看自己隱藏在被子下的襠。我活了快三十年了,很確定我的生物屬性是個雄性。「為什麼不找委託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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