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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把剪下來的毛線兩端都固定在牆的上方,多出來的部分被海富剪掉。之後,他又在牆背景牆的踢腳線部分如法炮製,又粘了一條足有一面牆那麼長的紅毛線。

    做完這些之後,他又單獨引了一條紅線出來,這次紅線只有一端被膠帶紙粘在牆上。紅線的另一端則被他粘在了他帶來的那隻大瓷碗裡。

    確定紅線粘好且不會被輕易扯下來,他打開了那罐我們從飯店帶回來的啤酒,把它盡數倒進了大海碗裡。又依次往碗裡加入雞血、自來水等物。將這一大盆液體混合完畢之後。他就讓我抱著這隻碗,把它放到主臥的衣櫃前面。

    我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在海富的要求下,我端著碗走在前面,海富慢慢地跟在後面。我往前走,他就在後面撒我買回來的糯米。就這麼撒了一路,直到我把碗放在衣櫃前他才停下撒米的動作。

    做好這一切之後,我們兩個這才坐下。他坐在委託人家的沙發上,手裡拿著黃紙,一邊疊著什麼東西,一邊慢悠悠地給我解釋。

    他說,其實早在今天下午我去買東西的時候,他就進了委託人家樓下那戶人家觀察過房屋結構(當然是經過樓下戶主同意,以合法方式進入的),並簡單畫了張房屋結構的簡圖。海富帶著這張簡圖回到委託人家裡,將樓上樓下房屋的結構兩相對比,果然發現了一些貓膩。

    在樓下住戶的家中,客廳是一個直接連通廚房的巨大空曠區域。整個屋子裡「餐廳」的部分並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廚房承擔了餐廳的職能。但是在委託人家,客廳里一面電視背景牆將空間分割成兩部分。其中靠近廚房的那部分,卻是樓下住戶家沒有的餐廳。

    有過裝修房子經歷的朋友可能會了解,在裝修時,出於對房屋使用動線規劃的合理性及解決採光問題的需求,有些住戶在裝修時可能會選擇在自己家的房屋裡新建或者拆除一部分非承重牆的牆體。委託人家很有可能就是這種情況。

    海富立刻與委託人吳女士通了電話。在電話里,吳女士表示,因為當初裝修時經費不是很夠,他們家沒做過結構上的變動。但是她也不清楚前任房主有沒有做過此類處理。

    「那個時候我也不能確定——這面牆到底是吳女士家的前任房主新添的,還是本來就有的,只不過樓下住戶給拆除了。我就去樓下又問,結果樓下的住戶也不是第一手房主。我就想著等你回來上樓去問問。沒想到我外公為了觀察來處理這件事的人,居然就在樓上住下來了。」

    第80章 .證件失蹤(5)

    總之,現在我們確定了這面電視背景牆並不是房子在建設初期就有的。結合此前女鬼一直是在委託人家的牆裡活動,海富猜測,這面電視背景牆就是女鬼真正存身的地方。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在陰氣最濃的子時,把女鬼從牆裡面引出來。」海富對我說。

    他三下兩下把手裡的黃紙折成了一隻厚厚的紙船。又拿過來已經倒空的啤酒瓶,把啤酒瓶的鋁製包裝剪開,從上面剪了個圓下來。最後,將紙船與處理好的圓金屬片結合。

    「一會兒我會固定一隻蠟燭在上面,還會給你吳女士留給我們的身份證件。」海富對我簡單交代了一下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端住這隻紙船,從電視背景牆那裡順著紅線走到衣櫃前面。邊走還要邊喊吳女士的名字,且這個過程中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能停下來,也不能停止喊話。

    委託人家再怎麼大,也就僅有九十出頭。從客廳走到主臥的衣櫃前,也就短短几步的路程。這一路還能發生什麼事?但海富說了,我也就點頭記在了心裡。

    可能是看見了我那有些漫不經心的態度,海富咳嗽了一聲,他讓我不要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要知道有句古話說得好,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在面對委託人家裡這種情況不明的狀況時,就算是他也要倍加小心。今天是有他在,有什麼事他可以出面幫我解決。日後我「出師」,自己處理這些事情時,須得時常保持一顆警惕的心,無論如何都不能抱著這個態度去解決問題。

    說句實話,最近我總有一種感覺——就是這小子越來越像個碎嘴老媽子了,之前明明也不是這個德性。

    我剛認識海富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子其實不是很好相處——說話說一半藏一半。到後來和他一起處理了一些靈異事件。彼此之間也算是熟悉一些了,我便覺得他冷漠:有些時候你辦錯事說錯話了,他也不指出來。若是事關他的,他便自己去重做了。事不關他的,他就冷眼看著別人掉坑。

    就我親眼所見,這半年來至少有兩三個委託人牛氣哄哄地中斷了和我們之間的委託,然而還沒過多長時間,又哭著喊著回來求我們幫忙了。

    所以說,他願意數落我,我打心眼裡還覺得高興。畢竟這意味著我張耶對於他海富來說,是有別於其他人的。

    我心裡樂呵,但嘴上不能說,只是表示我知道了。他又狐疑地看了我幾眼,然後放我去電視背景牆那邊蹲著了。

    時間轉到十一點,我聽見海富那邊的示意:我可以動作了。我點燃了紙船里的蠟燭,順著海富拉起來的紅線,端著紙船往前走,走一步喊一遍女主人的名字。

    「吳芳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感覺在我喊第一聲的時候,身邊的溫度忽然驟降。一股詭異的陰風颳過我的後脖頸,激得我登時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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