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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我媽受他的影響,也對神秘學方面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外公一直都很得意她在這方面的成就。她去世之後,外公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近兩年才在圈子裡放出來,說是想在去世之前找位關門弟子。」

    「他提的條件很有問題,他要求新收的徒弟必須得有一部分神秘學上的基礎。」海富咬了一口手裡的驢肉火燒,含糊不清道:「想要拜他為師,就先得解決一件他指定的靈異事件。但通常能獨立完成他要求的人大多數都有師承了。而那些自己單幹的散戶,他們本身就是自己一路上摸爬滾打混上來的野路子,大都有自己獨特的本事,還有鑽研精神。這種人也用不著師父帶——倒是有一些人樂意拜他,他又嫌那幾個人品不好。這不,他放出話來要收徒已經有兩三年了,到現在一個可心兒的都沒找見。」

    「那我剛剛聽你外公的話,你……是想讓我去?」我試探性地問他。

    「也不是。」海富哭笑不得,「他不可能收你的,光你沒什麼基礎這一條便足可以保證了。我這次喊你來,其實也就是為了讓你們互相認認臉。不過我本以為得等到委託完全解決之後外公才會露面,誰知道他居然就在委託人家樓上住下來了。」

    聽海富這麼一說,我一時間也恍然:我說之前老爺子怎麼那麼不待見我們兩個,還要把他親外孫子扭送公安局呢!人家老爺子本來是想在低端魚塘局舉著釣竿釣徒弟,空軍好幾年,天天釣也不見有魚咬鉤。好不容易這天感覺魚線緊了,一收線發現釣上來的是那條他自己養的鯨魚。要換我,我也一準生氣。

    「不過……呃,我沒什麼惡意的啊!」我問他,「要按照你這麼說,就是吳女士家這個房子鬧鬼好些年了?你外公一直在樓上住著,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搬進這鬧鬼的屋子?」

    這可就有點不地道了吧!人吳女士之前也說了,他們家是全款買的房。

    雖然這房子是個老房子,但勝在地段好,這房價不會便宜到哪去。像吳女士家這種,兩個外地小年輕想要買這麼一套房子,別說兩口子的積蓄,估計就連老家父母的腰包都得掏個一乾二淨。一家人歡歡喜喜住進新家,結果這家還鬧鬼,想想就覺得糟心。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海富說,「外公不是那種人。他所謂的指定委託,也不過是有人上門找他求他拜師後,他再動用手裡的人脈尋找適合對方解決的案子。處理靈異事件的整個過程,外公都會在旁邊盯著。一旦有問題,他就會動手解決了。也就是說,外公應該沒比我們早多少知道吳小姐的情況,只不過他在行動上比我們更快一些而已。」

    聽完他的解釋,我才稍稍安心。而這時候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既然你外公是有人上門之後再找案子,那他老不應該在你上門的時候就把你轟出家門麼?怎麼會委託都辦開了才發現你也在?」

    海富呵呵笑了兩聲,臉上也是那種奸計得逞的笑容,「你真的想聽嗎?」

    海富這小子,平時看著悶不作聲。其實骨子裡都壞透了,我說他是個大悶騷沒人反駁吧?

    看著他臉上那個表情,我感覺我的後脖頸子都在發涼。

    但是!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我要是現在露怯了以後保不准被他怎麼笑話。我只好面上故作鎮定,問他:「怎麼說?」

    海富切了一聲,略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不過嘴角還是勾著的:「我還以為你會緊張,結果一點反應都沒有——本來我打算告訴你,這是我前兩天去賣了只腎才換來的機會。」

    我嘴角抽了抽,敷衍戲精:「是嗎,那你把另一隻也賣了吧!我手機好幾年了,想換個果。」

    「行行行,你贏了。」海富做個「投降」的手勢,「託了個欠我人情的朋友,那些不太重要——你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就回吳小姐人家吧。」

    我不僅吃飽了,還混了個肚皮溜圓。我們兩個結了帳,溜溜達達就回了委託人的家。

    這個時候大約是晚上八九點左右。可能是因為晚飯吃得太飽,一從寒冷的室外進到暖氣屋裡就有點犯困。我想著出去抽根煙提提神,結果一扭頭,就看見海富精神飽滿的蹲在客廳里點我們晚上要用的東西。

    要不說人專業呢!從這點就能看出人家專業人士和我這種摸魚人士的不同來。海富一進屋就進工作模式了,但我還沒從懶懶散散的晚飯時間裡回過神來。

    海富看我看他,就跟我說我們得等到十一點再開始動作,但在那之前要先進行一些動作前的準備。

    說是準備,其實都是他在干,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在旁邊站著看著他忙活。

    他先是在房子裡面巡視了一圈。接著,就在委託人家客廳里的電視背景牆前站定。

    看見他站在這面牆前,我才意識到問題所在——下午我們進了樓上海富外公的屋子,老爺子家的客廳里……好像是沒有這堵牆的?難不成問題出在這面牆上?

    我站在一邊,有點好奇,但是又不敢打擾海富工作。只能按捺下好奇心,觀察海富接下來的動作。

    他先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團纏繞成球的紅毛線,把毛線拆開。接著,他又找來吳女士家裡的工具梯子,把梯子架在牆的最左側。人則爬上去把毛線的末端用膠帶紙站在牆上。

    毛線球的一端被固定。海富撒手,任由毛線球滾到地上滾出好長一段距離,直到撞到桌子腿才停。海富在梯子上喊我,要我用他背包里的剪刀把毛線剪斷。我得了令,連忙去找剪刀。他則從梯子上下來,又把梯子挪到了牆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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