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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直到1951年,黑水市政在規劃新區建設時,聽取了蘇聯專家的意見,將這一帶劃為了城市綠地。橋頭公園始建,占地52公頃,其中還開挖了一個面積不小的人工湖,取水自不遠處的白晟水庫。
因為林木茂密,加上那個時候的管理措施不完善。橋頭公園的這個人工湖在上個世紀的時候出過幾起遊客出遊意外落水溺亡的案件。不過隨著公園管理的逐漸改進,近些年,倒是沒聽說過橋頭公園出人命的傳言了。
「你們是想試試能不能找到那幾個溺亡的遊客?」我問海富和慈弈。
「有這個原因——這年頭水鬼和餓死鬼都不好找——不過我們也沒對遊客報太大希望。」慈弈道,「一來他們死的時間不夠長,知道的恐怕也有限;二來我查過新聞,那幾個死者好像都是亂跑掉進湖裡的小孩。小孩子家魂魄弱,說不定早就消散了。」
第71章 .夜航船(3)
既然找的不是公園建成之後新死的鬼,那就是想找那些早就在這一帶活動的老鬼了唄?結合他們之前說的,在建成公園之前,橋頭公園這一帶曾經是同曦河故道。我想了想,覺得他們應該是在打那些死在靛河中的水鬼的主意。
「張老闆可以啊。」慈弈驚訝地對海富道,「不錯不錯,今天智商在線。看起來咱們今天安全了。」
海富沒接話,我看見他看了後視鏡一眼,從鏡子上能看到他緊緊隆起的眉頭。
在大約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後,我們終於到達了這座傳說中的橋頭公園。慈弈此前已經以不知道什麼方法買通了公園的管理人員,總之我們到了之後就直接進去了,也沒有人出來阻攔我們。在前往公園的人工湖的路上,海富和嚴萍一個在我的左面,一個在我們的右面。兩個人都板著臉,看著跟兩尊門神似的。
而我呢?我是那扇門。
我們一行人沿著公園的健康步道,逐漸深入公園。在走了大約七八分鐘之後,果然看到了一片面積不小的湖泊。雖然天色昏暗,我們也看不清湖面具體的情況,但我預估著這湖的深度應該潛不了——畢竟,我在岸邊看見售賣游湖船票的售票亭了。
最開始我以為慈弈找來的船,會是那種影視劇里常見的一葉小舟,細細長長呈柳葉形,船體中央有個小棚子,又或者是那種快艇之類的小船。但等到了才發現,他找來的那條船,居然就是公園裡常見的那種水上腳踏天鵝船。
「一會兒我們不會把船徹底推下水,只會拴在湖的邊緣。」海富對我說,「除了會用麻繩拴住船身以外,我還會用紅線把你和我以及慈弈捆在一起。算是借用你身上陰差的力量鎮我們的魂魄,防止我們被水鬼拿替身。」
我表示我沒問題,海富「嗯」了一聲,就從包里拿出了那團他中午泡好的紅線,開始在我身上繞來繞去。
他低著頭動作,我偷偷瞄他的手觀察。海富的手相當靈活,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帶著紅線在我身上繞了好幾圈。
說是在我身上捆紅線,但其實這也不能算是捆。他把好幾股紅線捻成一條繩,翻著手腕用紅繩綁出了好幾個奇異的、有點類似於中國結的東西。每個「結」的尾巴上都墜著長長的紅線。然後,他把這些結用醫用膠布分別貼在了頭頂、左右肩膀、後背雙肩胛、肚臍等位置。
海富貼完之後,他一邊詢問我這些紅線是否阻礙行動,一邊幫我調整結的位置。他把我身上的那些「結」的尾巴收攏在一處,整理好用醫用膠布固定在了我腰部左側的衣服上。
隨後,他又在自己和慈弈身上如法炮製了一番,給自己和慈弈綁了相同的結。最後將我們身上結的尾巴綁在一處,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綁完紅線,海富遞給我兩張正方形的紅紙,要求我貼到鞋子底下去。
「你看一看那張紙,我在上面寫了字。寫上的那面一定要貼在鞋底,把寫下的那面踩在地上。」
我雖然不懂他的意思,但是依照他說的去做總是沒問題的。在我貼紙的時候,海富告訴我,這紅紙是他一個朋友結婚時貼在井蓋上的紅紙,而且迎親的時候新郎還踩過這個紙,可以用來防範腳底下髒東西,幫我守住陽氣。
可能有些朋友不知道,在北方某些地區,結婚時是有壓紅紙和貼雙喜的民俗的。其中雙喜要遵循由遠向近、由外向里的原則貼在新人迎親路上經過的每一道大門上,是為了迎「喜」進門。而壓紅紙則與貼雙喜相反,人們會在迎親當日的日出之前以紅紙壓住沿路的污穢之物,包括並不限於井蓋、地溝,這是為了擋住一路上的晦氣。
這種婚禮上用過的紅紙,本來就沾了人家結婚時的喜氣,能略沖淡一些鬼物帶來的陰氣。而被迎親時的新郎踩過的紅紙,上面還沾了新郎的陽氣,對髒東西的殺傷力就更大了。
除此之外,海富還給了我一個紙袋子。這紙袋子裡面的東西也很有意思:一掛鞭炮、以及一盒演員演戲時用的那種血漿膠囊。
「這膠囊裡面我灌了魚血。如果你感覺情況不對,咬破它對著來找你麻煩的鬼噴就可以了。」海富把那盒膠囊塞進我手裡。
「那鞭炮怎麼說?」我問他。
「鞭炮不是用來給你防身的,是用來救我們的。」海富這時候把上午買的那袋子大米拖了過來,在我周圍用米圍了圈,「你一會兒不要出這個圈,如果聽到我們喊你,你就把鞭炮點燃丟到湖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