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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七月份的時候有山上有野獸傷人?我想起來我們接袁陽委託的那次……海富一連好幾天都處於一種失聯的狀態,鬧得袁陽的經紀人樊宇都找到我這裡來了。他回來的時候手臂上帶了傷,我問他,他說是回老家的路上出了車禍。
已知海富的老家就在我們身後的山上,七月份又有野獸傷人事件……那傷人的東西真的是「野獸」嗎?那個時候,他是不是就回家處理這件事了呢?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罷了。
「這不是我組織的啊!」塗青寧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這事兒是武力組織的。我一個月前就被總部叫回去開會了。整整開了一個多月,每天都有會,還都是些廢話連篇的、不知道有什麼用的會。結果我剛一回來就遇上這麼個事!原本負責這事的武力也聯繫不上了……」
武力不見了?
我看了一眼海富,他似乎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意外。
海富又和塗青寧扯了兩句,塗青寧就起身說是還有別的事,要告辭了。我和海富把他送走。接著就回到房間裡大眼瞪小眼。
海富盯著我不知道發什麼呆,我摸了摸後腦勺,問他,慈弈哪去了?
海富道,他家裡人給他打電話,喊他回去了。
我說沒看出來啊!家裡人還打電話催呢,他這算不算英年早婚啊?而且你不是說他身邊跟著只厲鬼,他這種情況還有姑娘願意跟著他呢?
海富語氣帶了點好笑:誰跟你說家裡人就是那口子了?就是他家那隻鬼給打的電話……
正說著,突然,他想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跳起來拿上衣服手機就往外面跑。
「你幹嘛去?!」我喊他。
「有點事!你先忙你的,我稍晚回來,有事打電話!」他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門外面。
這人莫名其妙的!
我剛翻了個白眼,就聽見肚子裡一陣哀嚎。這才想起來我是被餓醒的。
海富像得了癔症一樣忽然衝出去,我也不去慣他。他不在,我就自己去飯店找飯吃。
又回到那棟眼熟的小樓,進了眼熟的轉門,在眼熟的老地方,我遇見一個很眼熟的人。
「小景主播?」我有點意外地坐到了小景主播的對面,「——哦,不對,是小荊主播。我沒想到你還在。」
小景主播也很驚訝:「海先生連我是誰都告訴給你啦?」
我心說沒有,他和慈弈打謎語。什麼研究所什麼事務局的……那些東西我不太明白,都姑且理解成中國龍組現實版吧。
他朝我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荊之澤。沒走是因為上頭很重視黑水的事情。我們頭說了,黑水要是但凡出點意外,就把我掉在我們單位大樓的樓頂直到我風乾了。」荊之澤說到這裡頓了頓,「不過看到你還能再來找我,我倒覺得我的仕途無憂了,我決定回我的老家看看。」
「老家?」我問,他上次就提到他的老家了,看起來那是個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地方。
「席陽,聽說過沒?」荊之澤說。
「沒有。」我搖搖頭,我是個理科生,上次碰地理都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南方的一些地名,我還真不是很清楚。「好玩嗎?」
「要去旅遊啊?」荊之澤笑了,「別去,我說真的。丫人口沒有黑水的三分之一,鬼比黑水多三倍。」
我和荊之澤聊了兩句就散夥,臨走時候交換了手機號。吃完飯後,我溜溜達達回了我們住的那個屋子,回去的時候海富已經在屋子裡等我了。
在溫泉度假村又住了一個晚上,倒是那隻蟾蜍鬼沒再來找我們。海富說應該是已經被山抓住了。順帶還給我解決了個疑問,他說,那隻蟾蜍鬼之所以會跟上我們,可能是察覺到了我身上陰差的氣息。
所以,現在你在這些鬼眼裡,其實和妖精眼裡的唐僧沒什麼區別。海富對我說,但因為你身上還有陰差的威懾在,所以說你其實是孫悟空和唐僧結合版。你只要注意,不要再死翹翹了——要知道這個殼子你能占為己有,難保其他鬼不能這麼做。
第二天早晨,我們從興陽溫泉度假村回到黑水市區。海富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我卻得面臨老媽狂風暴雨式的盤問。
好不容易熄滅了老媽的狂風暴雨,我算是又閒下來了,這樣的安生日子大約持續了有一個多月,期間我們也遇過幾個挺有意思的委託。就比如說這第一個,關於房頂的委託。
這次的委託人二十八歲,和我同年。自小她的父母離異,法院判她給父親後,父親再婚。因為委託人和繼母都不是非常喜歡彼此,她父親乾脆就把她送到了奶奶家交給奶奶帶,每年只給打點生活費。這樣的生活從她初二那年開始,一直持續到了去年。就在去年的六月,委託人的奶奶去世了,只留給委託人一間空空蕩蕩的老房子。
委託人的父親和繼母對委託人還算可以。至少在她經濟獨立之前,他們從來沒在金錢上虧欠過她。和委託人相依為命的奶奶過世之後,家裡的老房子也留給了委託人,父親和繼母並沒有搶奪房產的意思。
委託人就這麼住在老房子裡,一開始也非常懷念奶奶,總是在夜深無人的時候蜷縮在被窩裡偷偷哭泣。後來,有一個雨夜,疲憊的委託人加班回家,在小區里撿到一隻被拋棄的可憐巴巴的奶牛貓。看著那隻小貓孤零零的在室外淋雨,委託人悲從中來,覺得自己和這隻小貓同病相憐,本來不怎麼喜歡貓的她把奶牛貓帶回了家。一人一貓,也算是有了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