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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山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他上山之後為什麼沒處理這件事嗎?」我有點不理解,不是說這個事務局的人都是解決重大超自然事件的專業人士嗎?總不能是專業人士過來看了看情況之後,覺得這事件還不夠重大,乾脆撂挑子走人了吧?
慈弈搖了搖頭,先回答了我後一個問題:「黑水的情況比較複雜,其實事務局那邊的人對於黑水也沒什麼好辦法。現在的黑水就像是癌症患者。就算真的要治黑水,外面來的對黑水情況一概不知的專家,怎麼比得上我們這些常年和山打交道的人?」
我一想,他說的也是。慈弈說的這個事務局裡的人,聽慈弈的描述,他們更像是天天搞研究的學院學術派。而不管是在什麼領域,學院派的專家和實踐派的專家互看不順眼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我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完全掌握山的規律——也許這玩意根本沒有什麼卵規律。」慈弈頓了頓,「事務局那群人能活著進黑水再活著走出去就是給我們最大的幫助了。好在他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一般來說不會主動搶在我們當地人前面處理本地的靈異事件。」
我恍然大悟,腦子急轉:「所以那個小景就是來看看情況,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解決祠堂里的那個山髓?而他之所以跟我說這些,是以為我是那個能解決山上問題的本地人?」
慈弈打了個響指,差不多就是這樣!
第53章 .霧氣茫茫(1)
我苦笑了一聲,抓了一把腦袋頂上的頭髮。這小景沒由來的信任弄得我挺尷尬的。我並不是那個能解決山里山髓的人,之前貿然接觸那個被掛在祠堂里的山髓,還險些著了道,差點丟了小命!
慈弈讓我繼續往下說,我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就把我上山之後遇到的一系列事情都說給了他聽。包括我是怎麼進的祠堂,在祠堂里又是怎麼看見的那一男一女兩個主播的虛影,後來又是怎麼被那種詭異的霧氣救了下來。
慈弈一開始還臉色平靜,然而隨著我的講述逐漸深入,他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好看。等我的話說完,他沉著臉說是要好好琢磨一。然而還沒過多久,我就聽見他忽然大叫一聲,一拍大腿,喊了聲他明白了,緊跟著就跳了起來,衝進了瀰漫著霧氣院子。
他忽然發瘋,我沒攔住他。看著眼前霧蒙蒙的院子,我咬了咬牙,也追了過去。
山里和城裡不一樣,沒有城市裡那麼嚴重的光污染。此時黑漆漆一片,就連頭頂的月亮也被若有似無的霧氣給遮蓋了。在這麼黑的環境下,人很難看清楚身邊的環境。我打著手電,勉強看清慈弈一路小跑鑽進了院子最中央的祠堂正房。
我看看慈弈的背影。對於山,我所有的知識都來自於海富和慈弈他們這群懂行的人嘴裡的隻言片語。而我前面的慈弈才是精於此道的專家,他這麼急匆匆地衝進去,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理性告訴我,我或許應該跟上去。但是對於屋子裡那具恐怖的玉雕,我還心有餘悸。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慈弈的背影已經消失了。我的理性到底還是戰勝了恐懼,我握緊手裡的手機,也追進了祠堂。
這個祠堂內部的構造還挺複雜,我下午來的時候只進了吊著山髓的那一間房。處于謹慎考慮,我也不敢亂走。只是順著走道,再度走到了那間屋子前。
慈弈果然去了最裡面掛有山髓的那個房間。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門,房間門大敞著。我在房間門口站定,觀察了一下屋子裡的情況。這屋子裡此時一片狼藉,那些木質家具在倒在地上,爛的爛破的破。
我上次見到這麼混亂的場面還是在一個朋友家。他當時出差一周,把兩隻的未絕育的成年公哈士奇單獨留在了家裡。出差回來之後一打開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和眼下這場景差不多的慘劇。
此外,我注意到,早前那個被吊在房樑上的山髓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截斷掉的繩子掛在房樑上。慈弈這時候正趴在地上,他的面前是那枚固定山髓踝部繩索的釘子。
「張老闆,你過來看看。」慈弈頭也不抬,似乎早就發現了門口的我。
我依言走過去蹲下。先前沒來得及,這下,我是頭一次打量這根拴著繩子的釘子。
這釘子是被人敲進地板里去的,從地板到方形的釘子頭,露出來的部分大約有十幾公分。它被人釘在這兒似乎有些年頭了,表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暗紅色的鐵鏽。
慈弈從衝鋒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副白手套帶上,他直接上手掰了一塊鐵鏽下來,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放在手心裡端詳了一會兒。
「是棺材釘。」慈弈把那鏽渣扔回了地上,他拍了拍手站起來,「咱現在得在這屋子裡找點道具。」
慈弈要的道具也簡單,就一個羊角錘。不常在家裡修東西的年輕朋友可能乍一聽這名字還有點茫然,這玩意實際上就是一頭圓、一頭扁平向下彎曲且開V口的錘子。專門用來起釘子用的。
本來我以為,這祠堂看樣子廢棄很多年了。屋子裡應該也沒什麼東西了。然而慈弈領著我在這屋子裡轉悠了一圈之後,我有些隱約的心驚。不是為別的,是我真的感覺這地方近期還有人回來住過!
這祠堂主屋的面積不小。除了最裡面這間吊著山髓的屋子外,還另有兩室一廳。這兩室一廳收拾的蠻有意思,風格依舊是那種比較傳統的中式風格,一間臥室一間客廳一間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