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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不是節。」聽了我的問題,慈弈搖了搖頭,「一會兒到招待所你就知道了。出了這事之後大半個黑水靈異圈的人都跑到這小村子裡來了。村裡的破招待所住不下,有些人就被安置在農戶家裡借住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值得這麼多人興師動眾的來?」這一路來我又心慌又好奇。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慈弈搖搖頭,「我們進招待所說。」
下河溝村就是個普通的農業村莊,不依山不傍水,沒什麼旅遊資源。村子旁邊緊鄰著就是黑安高速。旅客是一個都沒有的,農家樂是無論如何都開不起來的。不過倒是偶爾有從都安運貨到黑水的大車司機趕夜路疲憊了,就從高速下來,在下河溝村歇息一晚上,第二天繼續跑高速。
下河溝村招待所。說是招待所,其實就是村民的自住房改的。老鄉一家也住在這屋子裡,因為家裡人少,大房子也住不滿,空餘出來的屋子索性就租給這些趕夜路的大貨車司機。
因為規模小,且每次接待的都是那麼幾個司機,這招待所的老闆自己都沒把這份產業當正經旅館做,也就很不正規。
我們進去辦理入住的時候才發現,這地方連聯網登記身份證的條件都沒有。
我們進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招待所的老闆一家好像早就睡下了。慈弈給這招待所的老闆娘打了個電話。過了十來分鐘,一個趿拉著拖鞋、頭髮凌亂睡眼惺忪的中年婦女才從屋子裡趕出來給我們開門。這老闆娘興許是太困了,放我們進來後直接丟給我們一個本子,要我們自己登記信息。而還沒等我們填完,這老闆娘又說要回去睡覺了,她就把鑰匙掏出來扔在了櫃檯上。告訴我們填完之後本子就放櫃檯上,她明天一早來收,然後就趿拉著拖鞋回屋了。
我和慈弈拿著老闆娘給我們的鑰匙,打開了我們的房門。這招待所外面看著不大,裡面實際一看更小。兩張寬度不到一米的床擠在一起,差不離就占據了房間裡的全部空間。
慈弈把身上的包丟到床上,他摸黑打開了房間裡的窗戶,站在窗戶旁邊觀望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從包里細細簌簌地掏東西。
我問他,這麼黑,你不開燈嗎?還有這房子是什麼情況,不是說招待所住不下了嗎?
「就是黑燈才方便看東西啊!」慈弈說,「招待所是住不下了,可扛不住有人早就給咱們兩個定過房了。」
早就有人給我們兩個定過房?我一愣,心想是哪個田螺姑娘如此貼心,知道我們兩個孤苦無依,這大半夜找不到住宿的地方,還特地給我們兩個留房。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比我們早來幾日、還知道我們兩個要來的,除了海富還能有誰?這屋子,是海富給我們定的。
「海富這小子到底想幹嘛?」我忍不住罵了一句,「神神秘秘的,這場合最不興向雷鋒同志學習了!」
慈弈摸索了半天,從包里摸索出一隻手電筒來。他這隻手電筒蠻有特色的,第一次摁開照出來是正常的白光,第二次摁是閃光,第三次則變成了一種奇異的紫色。
他把手電筒的光線切成紫光之後,就開始漫無目的地在房屋裡亂照,紫光閃爍,再來個DJ,這間小小屋子就是夜店了。
我也不清楚這慈弈是想幹什麼,乾脆就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打開手機想聯繫崔璟星。
結果我這邊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聽見慈弈那邊一句震撼寰宇的國罵,嚇得我手機差點飛出去。
我抬頭一看,他的手電筒光線停在了屋子裡的一面牆上。
而那面牆上,恰好有三個綠瑩瑩、藍幽幽的字:「山陰傀」!
慈弈罵了一句之後就沒動靜了,他舉著手電筒,盯著牆上那三個字發了一會兒呆。過了好些時候,他才把手電筒關了,開了電燈。
見他坐下,我連忙問他,這是怎麼了?
慈弈坐在我對面的那張床上,他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我,你不知道山陰傀?
我心說我上哪知道去啊?我算是看明白了,跟著海富這群人混,這一天到晚的總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新名詞。跟特麼的黑話暗號似的!關鍵這些玩意查還查不到的,只能等懂的人口傳心授解釋。我這時候有點想海富了,雖然他說話愛賣關子,人還很不靠譜。但他從來不會因我在玄學方面的白痴問題而露出這種「我的天這世界上還有人不懂1+1=2」的表情。
慈弈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搓了搓臉,對我說,你別誤會。我驚訝不是對你,我是沒想到海富真會在這種時候找個普通人來。
我說我也想不明白,我都這麼普通了,怎麼每天還能撞上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慈弈看著我,定了一下,「可能這就是命數吧!」
說完這句之後,他不再跟我閒聊。轉而開始給我解釋他剛才所做的一切。慈弈說他手裡的這隻手電筒是經過改裝的。剛才手電筒發出的紫光,雖然很像外面做玉石鑑定那些人手裡拿著的紫光燈,但實際上卻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東西。
目前市面上的紫光燈,一般是指紫外線燈,是一種能夠發射紫外線的特殊裝置。但慈弈手裡這隻手電筒則不然,在切到紫色光線模式時,手電筒的光被一種從蠱蟲身上提取到的紫色螢光粉反射,呈現在人眼裡時,就變成了那種瑩瑩的紫色光芒。
「海富塗在牆上的螢光粉也是同一種蠱蟲身上的提取物。只不過我手電里的粉末是母蠱身上的,牆上的那些是子蠱身上的。這種螢光粉很特殊,只有用母蠱粉反射出來的光,才能使子蠱粉有螢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