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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就在這時,老張忽然問我,「小兄弟,你知道我們村的祠堂為什麼被拆了不?」
我被他的問題拉回對話,要知道我壓根就沒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我上哪知道這村子的祠堂為什麼被拆了去?
我無法,只得老實說不知道。老張聽了之後,狠狠嘬了一口煙屁股。接著把菸頭扔到地上,用腳碾滅了它。
老張說,當時附近幾個村子的祠堂都沒事,因為村長護著。但我們村的祠堂是大家一致投票撤掉的,不是因為我們村民思想覺悟有多高,是因為祠堂裡面的怪事,太特麼多了。
我張張嘴想說話,但卻被老張攔了下來。他跟我說,小兄弟你那煙真好抽,再來一根吧?
我遞給他一根煙,他又把煙點著了,問我,那你見過那種明明都死了、肋骨都從後背出來了,還在地上正常走路的怪物沒?
老張這時候的情緒狀態很不對勁,他的一雙眼睛通紅,並不看我,只是瞪著西房。臉上地神色陰狠,我被他說得有些毛骨悚然。
「從你倆一進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倆肯定不是記者,你倆是那種處理鬼的大師吧?真年輕啊。小兄弟,你跟老張透個底,是不是小柚子作祟犯到你們手上了?」
我遲疑了片刻,又看了看海富消失的方向,我心說海富之前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我這邊也不該給他掉鏈子,於是尬笑了兩聲,用「怎麼會呢,你想多了」唬弄老張。
老張見我不承認,倒也沒追著我問東問西,只是沉默著一口一口的抽菸。我倆沒話說了,就只好尷尬地站在一處,等著海富出來。
沒過多長時間,海富終於從屋子裡出來了。他手裡拎著照相機,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我得到他的暗示,就跟老張說我們回車上取點東西,接著,就跟著海富一起往背人的角落裡走。
老張沒留我們,我們走到了海富停車的地方,假模假樣地打開後備箱翻東西。
這時候,海富一臉嚴肅地問我,「您剛剛和老張獨處的時候,他跟您說什麼了嗎?」
我愣了愣,趕緊把老張和我的對話複述給他聽。
「……已經死了但是還能走的怪物?」海富嘖了一聲,「那應該是說小柚子愛生活的父親了。但是如果是從山上下來的話,應該和小柚子愛生活這個事情沒什麼關係。」
「你是什麼意思?」我問他,「什麼叫如果是從山上下來的話?山上有什麼?」
海富搖搖頭,好像是不願意談這個話題。
他既然不願意說,而我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我乾脆就轉移了話題,問海富,你怎麼進去那麼長時間?這事兒很棘手嗎?
海富則是一臉凝重地回答我,倒是不是很難辦,那戶的西屋裡面確實是有個什麼東西,但是現在是白天,他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如果想徹底弄明白那是什麼的話,只能等到今天晚上,再進那間屋子裡看看。
我說這個好辦啊,老張都看出來咱們兩個不是記者了,還放任你進西屋調查。那就是說他其實並不排斥我們在他家捉鬼,甚至還很支持我們的行為。我們直接跟他說明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在他家借住,我猜只要錢給夠了,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也不知怎麼了,海富在聽完我的話之後沉默了片刻,他問我,您也要留在這兒?店裡的生意不用照顧了?
我笑了,我跟他說,這個不用擔心,店裡的生意有我沒我其實沒什麼兩樣。小個體戶掙得不多,但是就這點好,自由。況且我沒法去開門,給吳歡打個電話就成,她會幫我張羅營業的。
「不是。您誤解我的意思了。」海富哭笑不得地說,「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可能很危險,您實在沒有必要跟我冒這個風險。而且……我其實有點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麼啊?」我問他。
「……我剛邀請你參與這個委託的時候,我沒想到你會答應。」海富慢吞吞地對我說,「畢竟一般人肯定不會放棄工作只為可能有危險還會撞鬼的熱鬧。」
他終於是不用敬語喊我了,一口一個您您您喊得我頭疼。我知道首都人說話喜歡用您,但是聽海富的口音,這兄弟明顯是個黑水本地人。禮貌是禮貌,就是太客氣了。我覺得這樣很沒意思,但他好像跟誰都是這麼禮貌客氣,我也不好說什麼。
「因為我比較閒吧。」我對他說,「你也知道,我是個開書店的。收銀賣貨都有專門的人在管,我每天也就是坐在那裡發發呆,其實挺沒意思的,還不如出來找點事做。」
海富嘆了口氣,他跟我說,如果你是單純地好奇,那就不要再靠近黑水的山了,不是什麼好事。這事兒是他的錯,他一開始也沒想到就這麼個小委託還能和山扯上關係,普通人不應該知道這個。
我有點鬱悶,這才是一等一的吊人胃口,不過聽他的說法,這個什麼所謂的「山」應該挺危險的。我是好奇,但是不想找死。
「那你既然覺得我不會答應你這個……呃,邀請?那你為什麼又要喊我來啊?」我問他,畢竟問我要不要來看看的,從一開始就是他。
因為我需要一個幫手。海富說,一個見過鬼、不怕鬼,並且在見過鬼後還對鬼有好奇心的人。事情太多了……他怕自己一個人做不完。
我沉默了一會兒,過去很多的事情在我眼前掠過。我猶豫了一下,問他:「你這幫手,薪資待遇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