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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39:49 作者: 夜宵吃燒烤吧
小劉下午還要上班,吳歡就說先送她回酒店休息。她們兩個一走,屋子裡就剩我和海富兩個人了。
我剛想坐下休息一會兒,海富卻將我攔了下來,讓我跟他走一趟。我倆開著車,在附近找了個正施工的工地。海富上去跟施工隊的工人交涉,沒過一會兒,他就拎了個鐵鍬回來。
這鐵鍬似乎是工人拌水泥時候用的傢伙什。頭沉杆長,上面還沾了不少已經凝固的水泥塊。海富從後備箱裡翻出個工具箱,用工具箱裡的電工鉗把上頭的水泥都敲掉。
做完這些後,他囑咐我去周圍的超市里買個大號塑料桶,自己就先回吳歡的出租屋了。
我買了桶回去,敲門。是吳歡給我開的門。我進門之後,就看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慘白。
她不斷地抽紙擦眼淚。海富就坐在她對面地椅子上,看見我回來之後就迎了過來,拿著我買地桶進廚房了。
我聽見廚房盆碗碰撞的聲音,知道海富是要開始幹活了,便把吳歡拉到一遍,小聲問她,「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啊?」
吳歡也小聲對我說:「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房東就那樣了。她好像和海先生達成了什麼交易。海先生給她處理這個屋子裡的鬼,她把我們這個月租房的房租全退給我們,還補償我們兩個兩千塊錢的精神損失費。」
就在我和吳歡絮叨的時候,海富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把一鍋米糊倒進了桶里,又往米糊里兌了碗紅彤彤的血。接下來,他把這些血和米糊的混合物塗在鐵鍬上。最後把鐵鍬也插.進了桶里。
「好了。」海富站起來,把桶蓋上蓋子,推到陰涼的地方,轉過頭來對老太太說:「您現在可以找裝修工人來拆東西了。」
老太太深吸了幾口氣,打了個電話出去。大約兩個多小時之後,一個中年人帶了幾個工人敲門。海富開門把他們迎進來,先指揮他們搬空廚房拆櫥櫃。等所有家具都清出去之後。他把那柄鐵鍬給了工人們,要他們之中最年輕、身體最好的那個,把廚房裡所有瓷磚都用這個鐵鍬給敲了。
這期間我又下樓幫海富買了條煙。我以為是他自己想抽,結果是他拿來賄賂工人的。工人們拿了他的煙,幹活也賣力氣,很快,一廚房的瓷磚都七零八碎,露出了背後漆黑的牆體。
看這牆面的情況,這間屋子裡似乎曾經發生過一場相當大的火災,牆體被熏烏漆墨黑。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原本櫥櫃所在的那面牆上,居然有一張漆黑的、扭曲褶皺的人臉!
在場的工人一看到這張臉,也被嚇了一跳。海富安慰他們,這就是之前火災時出現的巧合,又塞給他們點酒。結了工錢,這才把工人們送走。
這個時候天色挺晚的了,吳歡托我在這裡看著,她回店裡上班。
之前說過,我的店開在黑水七中附近。主要消費目標人群是黑水七中就讀的學生和在那裡工作的老師。為了掙這些年輕人的錢,早前我在書店裡劃了個區域,開了個奶茶攤賣奶茶。
這個攤子一直是吳歡在管,我這個甩手掌柜不在沒什麼大關係,奶茶攤不營業,今天的營業額都得下去一截。
送走了工人之後,我和海富在客廳坐下。我問他下一步要幹什麼,他什麼都沒說,給了我個刷子。然後就開始沾著那桶米糊,往廚房的窗框、門框上面塗米糊。
我有樣學樣,跟著他做這個工作。也幸虧這廚房不是很大,兩個人合作,很快就把廚房裡的門窗都處理好了。
接下來,海富進去,開始在牆體上畫符。我看不懂他畫的東西,就覺得那玩意曲里拐彎,看著一陣一陣頭暈。
等他畫完出來,他接了一大桶水,全部潑在廚房的地上。這才拍拍手跟我說。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是什麼意思?」我問他。
「就是都準備完了。」海富指了指廚房,「今天晚上過去,這屋子就沒事了。」
我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他神態自若。似乎真的是這麼認為的。我說那好吧,揉了揉酸疼的老腰,跟著他出了吳歡的出租屋。
出去之後,天色也不早了。我和海富合計了一下,隨便找了個飯店坐下。這次我倆交換了微信和手機號碼,加微信的目的是為了轉錢,留手機號是為了方便聯繫。
海富要把我下午買煙買酒的錢給我補上,我有點不好意思。是我要求人家幫我們解決靈異問題,無論怎麼說,這工本費我們來掏都是合情合理的。我把這想法跟海富一說,他卻笑了起來。
「這個您倒是不用擔心,這些錢,那位房東太太都會掏的。」海富笑著跟我說,「她這是遇上了天降橫財,可沒成想橫財帶災,都說破財免災,這錢該她出。」
說完這句話,海富掏出他的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給我看。
照片是某個中年婦女的一寸免冠照片。我看見它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這是廚房牆上的那張臉。
「王翠華。黑水市敏生縣人。原黑水敏生紡織廠員工,2015年的時候,她所工作的紡織廠經營不善,被迫裁員,她就是當時的下崗工人之一。」
2015年,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下崗後王翠華一直在零零散散地打零工,她在黑水財經大學的某食堂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因故辭職,回家後就再也沒有有記錄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