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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29:59 作者: 休芸芸
劉道培卻打斷了他們。
「你們不懂,老機子才有樂趣。」
搭建起來,投影過去。
看著村民們磕著瓜子看得全神貫注。
這就是最簡單的快樂。
反正羅布里很快樂。
還問蔥民們:「電影好看不?大家愛看不?」
「好看!」
「愛看!」
「你個後生仔更好看!」
一個大妹子吼道。
底下一片中年婦女發出哦哦的笑聲。
羅布里:「時代怎麼進步這麼快捏。」
羅布里:「讓你們看電影,木有讓你們調戲我。」
……
電影放完,蔥民們還不願離去。
「小羅,你這個人出現在了電影裡咧!」
「你說說電影是怎麼拍的呢?」
看著遠處被圍起來的羅布里,劉道培不由得笑了。
「我年輕時候,說實話,比他還受歡迎呢,走到街上那都是一條街被堵住,哎哎哎人呢,我說你們走什麼……」
劉道培年輕時候是挺英俊的,軍藝的一株校草,但現在也給生活『壓迫』地長殘了。
……
羅布里和劉道培在婺源還遇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姐?」
羅布里看著提著手提箱的周露白,愣住了:「你咋在這裡?」
周露白也挺驚訝居然會在農村這地方遇到羅布里:「不說我,你怎麼在這兒?」
羅布里:「我跟培哥兩個響應國家農村電影數位化放映工程,來到這裡給村民們放電影。」
周露白看了一圈他們的放映機,笑了。
「不錯。」
她向身後招手道:「導演,在這兒遇到熟人了。」
她說的導演自然是張明義導演,就見張明義導演跟攝影師走了過來,張明義一如既往地喜歡戴鴨舌帽,看著幹練又精神。
「張導?」
張明義哦了一聲,笑道:「有意思。」
……
原來張明義導演和周露白他們是來婺源採風的,為了新電影,這種全國性的採風已經有數十次了。
「張導的新電影?」劉道培嘖嘖道:「什麼題材,準備了這麼久,一定是個大製作吧。」
周露白哈哈道:「一部反應新中國七十周年舊貌換新顏的電影,你說大不大?」
劉道培簡直肅然起敬:「真的?這也太厲害了吧。」
沒錯,張明義導演的這部電影從兩年前就開始了籌備工作,畢竟是前所未有的反應國家狀貌的電影,從上到下都重視得很,一點不敢馬虎。
可是,羅布里卻提出了質疑。
「電影該怎麼拍?」
張明義似乎沒有料到這個年輕的演員居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不由得抬起頭來,饒有興致地反問過去:「你覺得,電影該怎麼拍?」
羅布里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
「02年有一部電影,《芝加哥》,講的是兩起發生在美國芝加哥的案子,通過一個律師的炒作,讓這兩個案子縱橫勾連,從而聲名大噪,」羅布里道:「這部電影反映出了1920年的芝加哥是個怎樣的城市,紙醉金迷、人情淡薄、利益至上、不擇手段,這就是一個城市的氣質。」
夕陽灑在芝加哥建築物高聳的頂尖。
就像黃金一樣令人迷失心智。
那《中國》呢?
羅布里問張明義,該用什麼去表現中國這麼大一個國家的氣質,風采和狀貌呢?
張明義笑了,黝黑的麵皮上閃過一絲讚賞。
……
「不錯,電影這個東西很有特色,你可以用一個鏡頭表現世界的廣大,表現宇宙的恢弘,但你很難用整部電影去展現這些,否則,這就叫紀錄片。」
「電影,是要有情節推動的。」
所謂,為大於細,圖難於易。
所以電影更歡迎渺小的人物,通過這些渺小人物的悲歡,展現一個時代的東西。
就像,時代壓縮在了人物身上。
而張明義的電影的主人公,也不止一個。
而是,三個。
舊社會被壓迫被欺辱,淪落煙花,最後終於在新中國里得到了解放的妓、女。
在懵懂中響應號召下鄉,接受全然不同的再教育,最後順著大潮返回城市,同時打上農村和城市烙印的知識青年。
最後一個,當代大學生村幹部。
羅布里頓時舉起手手:「這個我熟!」
按張導所說,最後一個就是村官兒,就是扶貧下鄉的另一個小馮書記。
劉道培一聽也道:「還真是,羅布里演的那個小馮書記確實是出神入化,張導您用他絕對沒問題。」
誰知張導端詳了一下羅布里,搖頭:「不行。」
羅布里泄氣:「好直白的拒絕,導演,我的小心心其實很脆弱的。」
周露白噗嗤一聲笑了。
羅布里鼓勁兒:「但我會努力上個十次八次,讓您不忍心拒絕我的。」
張明義笑了:「這個角色你會演,就更不能演了。」
張明義解釋道:「重複挑戰同一個類型的角色,對觀眾而言,很容易串戲,會不由自主帶入到別的戲裡。」
羅布里想了想,豎起大拇指:「您考慮的周到。」
羅布里:「那行,我不演村官兒了,我演知識青年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