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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17:17 作者: 火鶴將飛
在寂靜的空氣中,許琛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白清月心跳聲越來越大。
許琛看到,白清月微微張開了雙唇,方便她動作。
手中的口脂與她的下嘴唇相觸,留下紅印。
許琛心神不屬,她恍惚間像觸上了一扇門,理智在對她怒吼:離開!轉身離開!
心中的卻有個聲音在說,用力,再用力點,把她的嘴唇弄紅,弄到腫脹,就像被狠狠吮吸過,紅得滴血。
許琛魔怔一般靠近白清月的面龐,呼吸打在她的下巴上。
白清月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握緊木凳,過長的指甲摳出木屑,支楞起來的木屑抵在指腹下。
木屑逼迫皮膚,戳破血肉,帶出腥紅。
這疼痛提醒白清月,她即將面臨的是什麼,這條路不好走,尤其是女性中的這條路。
許琛沒有前進了,在兩人面孔靠得極盡的情況下,許琛握著口脂的手慢慢移動,在對方飽滿的下唇,留下一道紅痕。
孫導在鏡頭外看著兩人互動,激動得抓疼了副導的手。
哇哇哇,好欲!
她們也太會了吧。
在編劇臨時編的劇本,沿襲地還是一貫的青澀曖昧風。
就像她們一起逛街,吃東西,玩鬧,有股悸動在裡面,但又不完全,是隔了一層窗戶紙的。
互相都在試探,你越界,我也越界,然後你退回去,我也退回去;跳恰恰一樣,有來有往,靠近又後退。
讓人看了心痒痒,始終沒有撓到實處。
現在切切實實呈現地是一種欲,成年人的□□,不是小孩子的玩鬧。
你再招惹她,是會被吃掉的喔~
許琛也不會畫唇。
聽說會上唇妝的女孩可以獲得整容般的效果。
許琛只希望自己不是手殘。
沿著白清月本來美好的唇形,許琛均勻地塗抹口脂。
攝像鏡頭圍著兩人轉,從仰視白清月後背的視角慢慢拉高,鏡頭到許琛身後的時候已經是俯視的角度,然後拉遠給了她們一個總覽全身的鏡頭。
仰視下,白清月不再微不足道;俯視下,許琛不再高不可攀。
小小的一間屋子,親近的兩個人兒。
紅燭燃短,火苗跳躍,映紅白清月的臉頰。
然後鏡頭猛然拉近,對準她們嘴唇的位置。
在這漫長的時間裡,白清月察覺到自己的下巴濕潤了,是被許琛呼吸打濕的。
潮濕、悶熱的感覺在白清月胸腔發酵,她不得不再張開點嘴唇,用嘴呼吸。
她就像缺氧的人,胸口劇烈起伏,拼命攫取耐以生存的氧氣。
許琛也好不到哪去,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呼出的氣體越來越熱。
身上也出了汗漬,打濕的衣服貼著皮膚,怪難受的。
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解放,丟掉衣帶,撕開衣領,剝下包裝,解開束縛。
靈魂在渴求,肌膚在躁動,熱烈期待與另一半相親。
白清月的披風落下,逶迤在地,鏡頭打在她的腳上,極具性暗示。
小巧可愛的腳趾蜷縮,無助的在地面滑動……
「卡!」
孫導不得不喊停。
許琛猛吸一口氣,站直。
白清月迷離的眼神恢復清明,慌忙撿起披風裹在身上。
總感覺自己現在像裸著一樣。
「許琛、白清月,休息二十分鐘,準備下一場。」孫導喊到。
白清月抹開汗濕在臉頰上的鬢髮,點頭。
孫導看著白清月說:「清月,你去好好休息,等會可是你的重頭戲,要分清主次哦。」
白清月臉頰飛霞。
孫導把目光移向許琛,話卻還是對白清月說的,揶揄道:「不要和某個剛有對象的人廝混,她素了這麼多年,可是如狼似虎~」
許琛給孫導一個白眼,摟著白清月回休息室了。
在孫導指揮下,工作人員忙碌起來,井然有序地布置新場景。
孫導回放了遍剛才拍的片子。
嘖嘖,真帶勁。
副導也擠過來看。
現在抓緊看,成片肯定會刪減很多鏡頭,方便過審。
最好的感情戲不是演出來的,是有感而發。
白清月回到休息室里,坐下。
身體潮濕,小腿還有些發軟,衣服吸了汗漬,貼在身上涼嗖嗖的。
許琛回自己休息室了,她們現在還是分開好。
白清月洗了澡,重新化妝,卻怎麼也弄不出許琛動手的那個感覺了。
不論是化妝師,還是白清月自己,畫出的妝都是精緻的,一絲不苟的,就像漫畫裡的美人,美好得像夢裡。
妝容本身太過完美,人們看了,只會說妝化得好,反而忽視主人家的天生麗質了。
許琛雖說不是手殘,但拍戲時的發揮,離手殘也不遠。
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國際影后,連一個小花的妝都化不好。
但就是這份不完美,才更完美。
你可以清晰的看見,白清月的眉毛間有一道道筆跡,眉頭被她畫重了,眉尾輕了,是頭重腳輕的不穩定感。
但你乍一看,好像又沒有什麼問題,粗糙的妝容沒有絲毫損毀白清月的美,白清月還是美得不似凡人。
這是人們才意識到,不是妝化得好看,是人本來就貌若天仙,妝容僅是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