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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還疼？」司凌映問。

    「嗯。不敢用力, 你幫我把衣服脫下來。」顧馳的雙手彎曲著向上，等著司凌映過來幫他。

    「砰砰！」司凌映的心已經跳得不成樣子, 他滿眼都是顧馳笑嘻嘻的臉，顧馳嘴角的酒窩, 很招人。

    司凌映木訥著, 拉起他的衣襟，幾乎不敢看一眼, 大步走出浴室。

    再看, 要糟了！

    他身後傳來一聲：「謝嘍。」司凌映幾乎兩眼一黑，差點被氣暈。

    他坐在書桌前, 後背對著浴室的玻璃門，司凌映一動不動，害怕一偏頭，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他打開昨晚寫的演講稿,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上面的字。

    花灑的水淅瀝瀝流個不停, 司凌映的臉越來越熱, 感覺自己好像置身於蒸籠上，快要被蒸熟了。

    他想推開門，到操場上跑幾圈, 遲疑了片刻，擔心顧馳再出什麼狀況，需要他，他又不在。

    果不其然，顧馳大喊：「司凌映，有沒有球服借我一套？」

    顧馳慌忙賴上司凌映，跟他回來，編了一個蹭水洗澡的藉口，他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

    司凌映拉開衣櫃，裡面整齊疊著他的衣服，有一個褲夾飄來飄去，上面夾著一條黑色帶著氣孔的內褲，這種設計，夏天穿著更涼快。

    察覺到自己居然盯著那條內褲看了一陣子，司凌映的耳根熱了，他撇開目光，修長的指尖挑起褲夾上面的掛鉤，小心翼翼地，恐怕碰到內褲一點點。

    他隨便拿了一套籃球服，走到浴室門口，磨砂玻璃裡面，浮現一個小麥色的人影，腰形勁瘦，肩膀寬闊，腿雖然略微彎著，長而直。

    浴室的門從裡面被打開，顧馳伸出頭，栗色的髮絲濕乎乎的貼在他的額前。他脖頸伸長，弧度美好，水滴蜿蜒而下……

    司凌映撇過頭，手向前伸：「給……」

    顧馳：「我的內褲還在啊，我以為你早扔了呢，太好了，有內褲穿了，要不然總覺得晃來晃去的，很奇快。」

    司凌映手一抖，褲夾掉地上了。聽到他這番話，誰能保持冷靜？

    司凌映緊緊咬著後槽牙，控制自己，不讓自己發狂。

    「內褲掉了！映哥幫我撿一下唄，你拿著褲夾部分。」

    司凌映抿著唇，不肯轉過身子。

    顧馳嘟嘟囔囔：「外面沒有暖風，出去冷，會把蛋凍得縮回去，好吧，我出去撿。」

    「等下！」司凌映狂抓了一下頭，算他倒霉，他磨著牙：「我給你撿，你別出來。」

    顧馳呵呵一笑：「我替我的蛋謝謝你。」

    滾！

    司凌映從來不說髒話的人，心裡又罵了三遍，他的指尖勾起褲夾，他很怕顧馳再語出驚人，把衣服跟內褲塞進顧馳懷裡。

    司凌映快步栽倒在床上，用枕頭緊緊捂住臉。

    顧馳磨蹭了一會才出來，褲夾上又掛了一條內褲，灰色的，還是氣孔設計。

    他走到陽台，外面一片湛藍色的大海，天朗氣清，不少同學在海灘上玩得興起。

    真羨慕啊！顧馳掛完內褲，他戳了戳司凌映的腳踝：「你給我看看傷口，我帶了醫院開的藥油，剛才浴室裡面水汽太大，鏡子裡面看不出什麼，你看看怎麼樣了？」

    昨天下午，司凌映看過核磁共振的片子，詢問過醫生，顧馳的骨頭沒事，應該只是皮外傷。

    不過，可想而知，那麼重的鐵柱子，砸在身上，該有多疼。

    在醫院，他給顧馳上過一次藥，後背青紫色粗粗的一條，看得讓人揪心。

    顧馳趴在椅子上，腦袋枕在椅背上，微濕的髮絲散落著，發梢晶瑩，掛著水珠。

    白色的籃球服襯托下，顧馳蜜色細膩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他坐姿隨意，籃球褲露出的部分長腿支出來，筆直筆直的。

    他的眉毛也濕濕的，眼睫毛黏在了一起，看上去像一把小刷子，搔得司凌映心尖痒痒的。

    空氣中瀰漫著清爽的洗髮水味道，這是司凌映自己的洗髮水，按理說沒什麼特別的，此時聞到 ，卻讓他目眩神迷。

    顧馳閉上眼睛，模樣乖巧極了，司凌映的手指剛碰到他的衣服，顧馳一抖，布料摩擦他的背部，傷口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唔……」顧馳淺哼了一聲。

    司凌映指尖彎曲得有些扭曲，用力扣著薄薄的球服，他的聲音暗啞：「藥油遞我。」

    「你揉的時候輕點，上次把我搞疼了。」

    司凌映：「！」他哪有搞？

    顧馳的用詞真是一言難盡，司凌映吩咐：「你老實呆著，把嘴閉上，上藥的手法是醫生交代的，太輕了，不吸收，你怎麼會好得快？」

    昨天上完藥，顧馳又被注入了信息素，今天一早就能下床活動了，的確神奇。

    想到標記的事，顧馳臉發熱，「那個……昨天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標記了我，我可能會出洋相，也不會好得這麼快。」

    司凌映倒藥油的手一顫，倒多了，整個手心全是，「過去了，別提了。」

    「我明白，你覺得怪怪的，我知道暫時標記也只有情侶之間才會做，勉強你做這種事實在是難為你了，你的情義我記下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

    這一刻，顧馳真心把司凌映當好哥們了，對方如果不是跟他一樣的心意，怎麼可能勉為其難，標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