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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06:41 作者: 少年之上
    他們這樣的人家,對於親生骨血自然是極為看重的,哪怕是庶出子女,待遇也得過一般小門戶的嫡出孩子了,但是非親生的養女,怎麼對待也就全看個人的心意了。

    再怎麼樣也不是親生的孩子,將來婚嫁,外面的人也自有一桿秤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周嬤嬤覺得小初的來歷有點不太上得了台面,他們這樣的人家,二爺在外面買了個女孩回家養,這算什麼事兒。

    「聽說民間有說法,好多夫妻多年未孕,保養個小女孩回來養,不久就能懷孕。怎麼說您和二爺認養了這孩子也是福報,不久您也就有喜訊了呢。」

    周嬤嬤轉念一想,陳芸嫁人也兩年了,還沒有孩子,保養個小女孩回來,說不定助孕呢,也就不去在意小初的出身了,養著就養著吧。

    陳芸笑了起來,算是服了周嬤嬤,竟然這麼快就能想的這麼曲折又偏遠。

    目前陳芸和謝奕還沒有孩子,陳芸倒是不急,她和謝奕感情這才升溫幾天呢,而且二人世界都沒過兩天,也不想太快有孩子。

    謝奕和陳芸在滁州的生活也慢慢進入正軌,到了十二月,天氣冷起來,寒風呼呼的刮著,還有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

    謝奕沒辦法,還是找人重新把府衙的屋頂鋪上一層新瓦,好歹下雪不往屋裡飄了,只是室內依舊是冷的出奇,冷風颳骨一般透過窗欞往裡刮,在書案前坐上一會兒,整個人的手腳都會凍的麻木。

    一個月內,謝奕凍的受了風寒三次,差不多天天都是頭痛咳嗽發燒流鼻涕的重複著,陳芸也被他弄得很崩潰,晚上聽著謝奕的咳嗽聲,搓鼻涕的聲音,要不是病號太可憐,一度非常想把他丟出去。

    沒辦法,只能自己出馬,陳芸每隔一個時辰讓人去府衙,給謝奕等人送一次滾燙的羊肉湯。

    另外她派人去謝奕的府衙,修修整整,不吝惜錢財,屋裡一個火爐不夠暖就升起三個火爐,半個屋子都是火爐,把透風的門窗都堵嚴了。

    不知道是謝奕終於習慣了還是三個火爐管用了,總知道了年前的時候,他總算不是天天頂著紅通通的鼻子,夜裡咳嗽個不住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府里的煤炭用度大增,加上供應謝奕府衙的煤炭,一個月能燃千斤,而川府少林,煤炭就比京都貴些,且還是黑炭居多,無煙的白炭以及銀霜炭更是少有,有價而無市。

    古代的交通運輸也比較落後,運輸成本高昂,縱然去別處大量採買供給府中,但是花銷亦是甚大,就是陳芸家底豐厚,臨走時又從謝府的帳上支了萬兩的「安家費」,也很快有點捉襟見肋了。

    於是,深夜裡,謝奕和陳芸夫妻二人,都表情持重的在炕桌前相對而坐,陳芸手裡拿著這兩個月的帳冊,兩人一起發愁賺錢的問題。

    謝奕的俸祿相當有限,本地其他官員,例如主薄黃仁俊,還有其他的下屬,都一家老小住在一起,吃住方面相當普通,也能勉強夠用。

    但是謝奕家大業大,帶的下人以及侍衛們也都多,一直維持在一個固定的生活準備上,他又不想法設法從百姓以及富賈那裡榨錢,這樣一來別人做官能賺錢,謝奕真的就是反而往裡貼銀子。

    光每日供給謝奕以及坐班的屬下的羊肉湯,都不止一個月的月銀了。

    「不然把不必要的侍衛和伺候的人都送回去吧,咱們這邊精簡下人手。」

    開源節流,如今開源做不到,謝奕就只能想到節流了。

    「恩,可以。」

    陳芸點點頭,其實她也發現了,畢竟謝奕出京是外放做官,出來磨礪自己的,生活上就應該和當地的其他官員看齊,然而他官職不大,但是生活起居的排場依然還是和以往在家中差不多,這樣也不合適。

    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陳芸隨著謝奕一起來川府,也收到過當地官員太太的請帖,出去拜訪過其他的官太太,另有官員太太來他們家中做客。

    但是包括宋大人的夫人在內,都對陳芸客氣有餘,親近不足,始終隔著一層什麼一樣。

    他們住著當地高牆大院,雖然是富賈貢獻安排的,但是奴僕成群,家裡富貴錦繡,一看就是富貴春深的日常生活做派。

    縱然大家都知道謝奕和陳芸出身好,所以壓根不缺錢,謝奕也沒有貪污受賄過,並且還挺勤於政事,但是給人的觀感就是不太好,看起來他們夫妻二人,生活作風都不踏實,沒有真正的試圖融入當地,像一般官員那樣清廉儉樸的過日子。

    經過陳芸一番提醒,謝奕也才猛然間感覺出來,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嘛,他一個知州,連郡守都對他客客氣氣的,本身就不太對的。

    「那咱們要不要換個房子?總是住在人家府上也不太好,到時候沒有那麼多下人了,咱們也買個不大的宅子搬過去吧。」

    在人手方面,夫妻二人達成共識後,謝奕繼續建議道。

    如今他們的宅子,是川府首輔沈萬春無償提供的,沈家主要是經營米糧鋪子,另外還有當鋪,客棧,雜貨鋪子,田產等遍布滁州,就連京都,也有他好幾家鋪子。

    可以說,沈家掌握了滁州一半的經濟命脈,和各路官員也一直保持著友好和諧的關係。

    沈萬春這個人相當的有生意頭腦,更是有著從一個雜貨鋪的小管事做起,短短三十年間,成為滁州首富的傳奇經歷,甚至若不是他行事極低調,一直紮根滁州沒有把事業版圖向京都等地擴展的太厲害,在京都也能混出個富賈名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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