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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06:41 作者: 少年之上
「那村子裡有人生病了怎麼辦?」
如果大丫說他們都不治病,只等死,陳芸就徹底五體投地的服。
幸好大丫說不是,一些小病熬些草藥就能好,生了重病,就找巫醫,一般不會請大夫過來,或者是把冰人僱車拉到縣城醫館就診。
「身上發熱,你知道要熬什麼藥嗎?」
陳芸摸著謝奕的額頭,他還是渾身處於高熱狀態,已經燒了兩天了,用打濕的布巾敷著,不一會兒布巾就被捂熱了。
「知道,阿娘之前病著,也是發熱,叫俺幫她熬了草藥就好了。」
大丫點點頭,不同於兩個畏畏縮縮看著小弟弟的妹妹,她年紀最大,已經懂事了,對於陳芸的觀感是相當的複雜。
這個長得好看極了的姐姐,打了她爹娘,占了他們家,還把她爹娘綁起來,大丫理應痛恨的,但是姐姐並不凶,也答應自己,只要她幫著姐姐好好照顧這個同樣長得特別好看的哥哥,等哥哥病好時,她就會放了自己爹娘。
而且還拿出一塊摸著又滑又溫的玉佩,說這個玉佩很值錢,她走的時候就把這個玉佩給自己。
陳芸讓大丫出去找草藥,她現在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與她了。
另外,大丫出去時,被囑咐了不能告訴外人自己家來了人,也不能透漏爹娘的情況,對外只說爹娘中午有急事,回了姥姥家,過兩天回來,妹妹生了病,這才出去採藥。
對於農村的情況,陳芸不是很了解,她前世就是城市裡長大的孩子,但是她隱約大概知道一點,村子裡串門的情況很普遍,大家都很熟悉,很容易發現問題,所以把所有能想到的狀況都做了準備。
果不其然,大丫剛一出門,就被隔壁的大嬸問了起來,她娘怎麼沒出來?
大丫按照陳芸教的話去說了,大嬸很熱情,主動說自己家還有草藥,要給她拿過來幫她煎。
「不用了,謝謝牛嬸,俺自己來就好了。俺娘走之前叫俺看家,說不叫外人來串門……」
畏畏縮縮的說完,大丫堅持不肯讓牛嬸過來自己家,好在牛嬸悻悻然的哼了一聲,就不再堅持。
牛嬸平時最愛貪小便宜的人,村子裡二柱子家過得數一數二的,家裡糧食盡夠吃,所以每次牛嬸過來他們家,都要順走一點吃的。
之前把他們家裡曬的干玉米偷走了兩條,被她指桑罵槐的罵了大半晌,這個大丫知道,牛嬸自己也知道。
牛嬸大概是以為二柱家的走之前,怕自己過去他們家順東西,這才囑咐了大丫不許讓人進去,心裡暗自罵著二柱家的小氣的毛都摳不出來,只能去找其他交好的婦人一起來說二柱家的閒話了。
大丫把草藥拿回去,在鍋里煮了好半天,熬出一碗翠綠的湯汁,端給陳芸。
看著這碗綠的不正常的湯汁,陳芸猶豫了片刻,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因為謝奕昏迷著灌不進去,只能陳芸喝一口,然後托著謝奕的脖子,嘴對嘴的給他渡過去。
幸好藥汁並不算太苦,只是生澀的厲害,皺著眉費力的灌進去一碗藥,陳芸長長的喘息了一聲,餵藥的時候,她幾乎是屏息的,趕緊去漱口。
連餵了兩次,到了晚上,謝奕就有點退燒了,把陳芸喜得要命,只想著讓謝奕趕緊好,他們好離開這個村子,趕緊找到人先回京都再說。
也不知道容和,周嬤嬤他們是什麼情況了,陳芸只能猜著,找不到自己和謝奕,大概他們也會回京都報信吧?
晚上為了防止大丫他們亂跑,放開二柱子夫妻,陳芸只能把她們也綁在一起,現在她實在顧不上許多了,能少添點麻煩就少一點吧。
夜裡陳芸一直趴在床邊照顧著謝奕,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直到天放大亮時,感覺自己的頭髮在動,陳芸猛地抬頭,果然看到了謝奕已經清醒過來。
「你終於醒了!快要折磨死我了!你這個天殺的!」
陳芸喜的眼淚都出來了,從意外掉進河裡,一路上她都經受著巨大的壓力,擔心謝奕會出事,而且一個人帶著另一個昏迷的人逃難,還有落入陌生之地的恐懼和孤獨感,都在折磨著她。
「姑娘是什麼人?」
謝奕懵逼的看著陳芸哭泣著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受了幾下後有點疼,這才抓住陳芸的手,用一種特別純真的目光看著陳芸問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陳芸拍了謝奕的胸口一下,只覺得自己內心壓著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又哭又笑的,淚珠還掛在腮上,眼睛濕漉漉的,清澈的草地上的露水,只是裂開嘴笑著的時候,幅度有點大,頓時看上去有點冒傻氣。
「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望著眼前的姑娘臉上真切的笑意,傻乎乎的樣子,謝奕只覺得內心裡開出的一朵花被她掐下,他的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是卻第一眼就對面前的女子莫名的信賴。
「再裝就不像了哈!」
陳芸掐了一把謝奕看上去茫然又無辜的臉,感覺他裝的很挺像那麼回事的。不過戲精就是戲精,天天那麼多戲,現在竟然還給她玩失憶梗!
她堅持不肯相信,謝奕也就不再多言了,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睜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委屈的看著陳芸,一醒來把一切都忘了,這種感覺也很奇怪的好嗎?他也需要適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