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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06:41 作者: 少年之上
    休書是好隨便寫的嗎?

    這東西拿到府衙就是有法律效應的啊!

    儘管謝奕心裡十萬個想休了她的,但是今天他爹已經明說了不可能讓他休妻,那他就不明白,陳氏到底怎麼想的了。

    「你不會寫?」

    看著謝奕拿筆愣了半天一個字沒寫上,陳芸不禁問道。

    難道這廝其實胸無點墨,全靠了老爹走後門,才混了個探花的?

    被陳芸話中的鄙視激怒了,謝奕頓時一股豪氣直衝腦門。

    不管了,就這麼休了她好了,反正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隨即,謝奕筆走龍蛇,一個個鐵畫銀鉤字跡呈現在紙上。

    「茲有惡婦陳氏,余少年意氣,受父母之命,遂成爾家東床。上不能行孝於高堂,下不能生養子嗣,汝巧言令色,高安福,深造禍,小肚雞腸,縱虎狼不及爾之惡念,假蛇蠍不若爾毒!七出之條,竟去三五,女訓之教,思之全無。今吾與爾恩斷義絕,既相驅斷無姑息勸勉之意,請汝自知,家中財物盡可席捲,惟願汝速速離去!」

    這一紙休書,謝奕寫得酣暢淋漓,落下字款後,他得意的梭巡了一遍,隨後這張紙就被一雙瑩白纖巧的手抓了過去。

    通讀一遍後,陳芸一巴掌拍了上去。

    「你太狠了!寫的這些虧不虧心啊!你才有虎狼之惡,你才有蛇蠍之毒!」

    陳芸一邊罵一遍又開始毆打謝奕了,既漲了見識,原來這休書是這個樣的,又生氣,這什麼深仇大恨,把她寫成這個樣子。

    她是殺了這個傻逼全家了,還是把他閹了丟去餵狗了啊。

    「是你讓我寫的啊!」

    謝奕抱著頭嗷嗷的叫,委屈的要命,被陳芸打的到處躲。

    一腳踹在謝奕的小腿上,陳芸用膝蓋猛撞謝奕小腹,直將他撞得臉色發青,抱著肚子在底下打滾才算出了一口惡氣。

    「來,我說著你寫,寫完了抄一百遍!」

    「不寫的話,我就廢了你。」

    拿刀子在謝奕的下腹比劃了半天,成功的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白。

    陰測測的在謝奕耳邊說完,陳芸兩手抓著謝奕的衣襟,把他提起來,重新在他手裡塞進毛筆。

    「茲有惡夫謝氏……」

    陳芸根據謝奕寫的那張休書,開始一句句的改。

    「女人才是某氏……」

    這個沒文化的毒婦!

    縱然謝奕被打的一身冷汗,整個人形象全無,再不復之前風流倜儻的謫仙了,仍然堅持著最後的尊嚴,抵死不寫。

    隨後,陳芸又開始把刀子亮了出來,將刀身上拋,一個漂亮的迴旋,離著他的鼻尖只有毫末的距離。

    人命關天,尊嚴算個屁。

    謝奕深深的認識到,他娶得不是老婆,真的是個綠林匪類啊!

    於是,被惡勢力逼迫著屈服的謝奕,在燈光如豆的燭台下,哭著一遍遍的抄著,「茲有惡夫謝氏……」

    到第三十六遍時,陳芸打著哈欠才叫他停住。

    「這下寫開心了吧?寫過癮了吧?還會不會天天喊著要寫休書了?」

    「天晚了,回房睡覺!你繼續睡貴妃榻,晚上記得不許發出聲音哦。」

    把休書收好,留給謝奕一份,陳芸就要把他拖走。

    「既然你對我毫無夫妻情義,幹嘛非逼我睡在同一間屋裡!」

    一整晚下來,謝奕身心俱疲,三觀都被打碎重組了,實在不想繼續面對她了,木木的對陳芸道。

    「想必你再蠢都已經知道了吧,謝家需要陳家這門姻親,你我之間目前是必須要綁在一起的。既然我只能對著你一個腦殘,那你也不能瀟灑的睡別的女人。總的來說就是,我不開心,你就不能高興!我不能自由,你也別想清靜。」

    「我在謝家多久,你就得面對我多久,我不想看到你比我過的舒心,所以你只能歇在正房!從現在開始,早點習慣貴妃榻吧!」

    也許是深夜睏乏,陳芸也沒有耐心再應付謝奕,索性說了心裡話。

    世上竟有如此心腸歹毒不容於世之人!

    侯府究竟是怎麼教出這樣的女兒!

    「豈有此理!」

    謝奕震驚於她的這番話,完全沒想到陳氏竟然是這樣想的。

    歸根結底,謝奕還是這個時代的正常男人,從他知事起就知道這世間男尊女卑,三從四德才是正道。所以他毫無心理負擔的納妾,在感覺妻子不賢惠時,會毫不猶豫的想要休妻。

    哪怕妻者齊也,做妻子的也要侍奉丈夫,做丈夫的,天然凌駕於妻子。

    「我就是道理!」

    陳芸伸手捏著謝奕一邊的腮,將他俊美的臉扯到變形,拽出門去。

    第25章 生病

    來到正房門口,謝奕仿佛即將受刑一樣,還是不想進去,站在門前怎麼也邁不進腳步。

    他揉著被拽痛的臉,只覺得心底一片昏天黑地的絕望。

    「又傻了?」

    陳芸在謝奕身後,一腳將他揣進了房裡,隨後在周嬤嬤不贊同的目光下自己也進了屋。

    容和也想跟著進去的,但是進門之前忽然轉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在門口打帘子的春波和春時。

    「剛才看到了什麼?」

    她笑的和善,只是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她二人問道。

    「回容和姐姐,我們什麼也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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