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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06:41 作者: 少年之上
    容和好不容易把柳宴拖離書房外面,嘴裡不停的威脅著他。但是眼看著不太有用,柳宴又要過去,情急之下直接兩隻手拽住了柳宴的衣襟。

    她前些年總是陪著陳芸去彭城的外祖家,彭城靠近邊境,很多異族混居,風氣大膽寬鬆,很多女子當家做主,衣著都和內地不同,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的,甚至搶婚的都有。

    而容和在那裡多年,也不免染上了幾分潑辣,不像京都這邊的女子,對男女大防相當的注意。

    「你再不離開這裡,我就大叫了哈,到時候讓人看到你對我不軌,你的臉還要不要了啊?」

    拽著柳宴的衣襟將他的臉往下拉了下,容和看著他長長的睫毛投下的陰影,突然心裡一動。

    「還是說,你想娶了我啊?」

    她笑的狡黠,但是柳宴聽了她的話,卻像見鬼一樣,臉色一變,就用力把容和推開,自己跑開了。

    喂,這樣就傷人了啊!

    真娶她又怎麼了啊,她家主子說到時候有豪華嫁妝陪送呢。

    雖然只是情勢所急,加上捉弄柳宴,但是柳宴這麼不給面子,也讓容和悻悻的。

    聽著屋裡謝奕的慘叫,容和輕輕湊近在窗外敲了敲。

    「姑娘,聲音有點太大了,您可悠著點。」

    容和提醒完了以後,現在各個院子都已經落鎖了,想來那個柳宴也不可能再找人告狀什麼的。

    又在門外自行守著。

    屋裡,陳芸正揪著謝奕的頭髮把他的臉按在大紫檀雕螭案上,把他的手也反擒住。

    「你這個毒婦,又對我動手!我要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你竟然對丈夫如此粗魯也蠻!」

    謝奕身子被扭住,頭也被壓住在桌上,含含糊糊的罵道。

    「你傻還是我傻啊!我還能當面打你嗎?要揍你,當然是這樣背地裡揍啊!明兒個你就是告訴所有人我動手打你了,到時候我不承認,誰會信?」

    陳芸都要笑死了,這個謝二簡直太智障了,現在還搞不清楚嗎?

    難道她會光明正大的在其他人面前承認嗎?除非謝二發明錄像機,錄音機什麼的,不然她反口易如反掌啊。

    「你……你這個奸詐的小人!」

    顯然也是想起來了,這個陳氏有多能裝,想起今天早上她在謝老爺謝夫人面前裝哭,謝奕就恨得咬牙切齒。

    「你讀過書沒有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不知道嗎?」

    陳芸嘲諷的輕笑了一下,把他的腦袋按在桌上撞得砰砰直響。

    謝奕疼出了眼淚,她這麼直接毫不遮掩的承認自己是小人,簡直讓謝奕無話可說。

    「剛才說到哪裡來著?哦,我還真不怕你寫的勞什子休書呢!來啊,你不是總念叨嘛,來痛痛快快的寫個夠!」

    想著還沒見到休書到底什麼樣子呢,把謝奕鬆開,鋪開宣紙,陳芸從筆架上挑了一支狼毫硬塞給謝奕。

    她還真想見見世面來著。

    「快寫啊!」

    謝奕被鬆開後,黑髮和衣衫都看著凌亂無比,狹長的桃花眼裡還留著殘淚,也不去管別的,第一反應就是扔下筆要往外跑。

    他算是受夠了!不管怎麼樣,休不了陳氏也不能和她繼續呆在同一間屋子了。

    就在謝奕剛碰到門栓時,一把鋒利的小刀擦著他的頭髮,咚的一聲,釘在了門栓上,就在他手邊一寸處,鑲著紅寶石的刀柄顫顫的晃著。

    瞬間,謝奕的腳就軟了下去,心口砰砰砰的急速跳動著,呼吸也喘不勻了。

    「毒婦你……你瘋了?」

    回過頭來,謝奕纖長均勻的指尖對著陳芸,他眼睛瞪得老大,實在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天吶,她除了特別會打人外,竟然還動刀子!

    「敢跑?恩?我沒同意,誰讓你不打招呼就自己走的?」

    愜意的走過呆若木雞的謝奕,陳芸把門栓上的刀子□□,隨手向上拋起,挽了個華麗的劍花,鋒利的刀光印在謝奕的眼中,晃得他眼花繚亂。

    陳芸把玩著小刀靠近謝奕,「現在知道錯了嗎?」

    刀子離著眼睛太近了,謝奕刷的立馬閉上了眼睛,喉結處不斷地上下滾動著。

    陳氏她完全是個瘋子啊!

    「喂,說話!再不說話,這一晚上我就把你當靶子拋刀子玩!」

    用冰涼的刀身拍著謝奕的側臉,陳芸在他耳邊警告道。

    「我,我錯了!」

    謝奕被那冰冷的觸感嚇得渾身一顫,立馬把節操尊嚴什麼的拋的一乾二淨了。

    這一開口,說完後,謝奕就覺得完了。

    那個毒婦肯定得意的要命了。

    士可殺不可辱啊,他這一認錯,這輩子都消不去這一刻的屈辱啊。

    以後他還有什麼顏面夫為妻綱。

    「早這麼乖就好了啊!來,繼續去寫你最喜歡寫的休書吧!」

    陳芸將刀子裝入鞘中,拽著謝奕的頭髮將他拉回桌前。

    「嘶……疼……」

    謝奕被拽的張口直呼,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粗魯野蠻無禮之人呢。

    「快寫!別磨蹭!」

    陳芸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喝道,震得謝奕又一個哆嗦。

    「這可是你說的啊……」

    謝奕拿著筆,向來文思如泉湧的思緒像凝固了一樣。

    一滴墨啪的一聲,滴在了雪白的宣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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