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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0:06:41 作者: 少年之上
當年若不是三皇子年紀居長,陳蓉既是貴妃,又是侯門嫡女,比如太妃一個出身經不起考究的婕妤身份貴重,而如太妃串聯的幾個世家在選擇新帝的博弈中也占不了多大分量,不然這江山還真的可能讓她給四皇子巴拉上。
所以陳芸最怕的,就是姐姐因為這份見不得光的感情陷入漩渦了。
萬一良人如狼,將來東窗事發,或者避孕做的不好被爆出有了身孕,那後果就不堪設想,牽連甚廣了。
越想越深後,陳芸心頭一陣陣的涼意湧起。
最終嘆了口氣,陳芸將手裡的玉劍放下,做足了心理準備,要和姐姐談談。
作這個決定不太容易,就算感情極好,作為妹妹的捅破姐姐偷情,最是尷尬沒有了,還要找藉口掩飾自己怎麼知道那淤痕代表的意義,想想就覺得這口張不開。
只是再尷尬,這事出了,就不能當沒看到,反而應該早作打算。
她一向理智冷靜,在前世是專打離婚案的律師,見多了恩愛夫妻反目成仇,出軌包情婦爭家產這樣的戲碼,深信女人比起別人,首先一定要更愛自己。
縱然陳蓉不是毫無戰鬥力的小白兔,也怕她架不住男人花言巧語的柔情攻勢。
又嘆了口氣,陳芸揉了揉額頭,覺得自己才不到十六歲,但是要操的心卻不少。
她只是想來後宮陪伴姐姐,順便好好度過這最後一段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
再沒想到,來宮裡住些日子,竟然又發現了這麼重大的不安因素。
「二娘,東西已經都歸攏好了。」
珠簾掀起,陳芸身邊的養娘周嬤嬤進來回話。
應平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陳芸的親娘,早就催過幾次了,讓陳芸快點回家備嫁,加上老夫人也想閨女了。
但是因著姐姐縱容,陳芸自己也不想終日呆在繡樓繡嫁妝,一直到夫家快要來請期了,陳芸才依依不捨的回家。
「這就要走了?」
陳芸頗為不舍。
時間果然是飛逝的,轉眼到了要離宮的時候了,可見真的離成親之日不遠了。
她心裡一點也沒興奮之情,反而因為逼近的婚期還有接踵而來的各種麻煩,更添了幾絲莫名的不喜。
陳芸對於自己那個風流瀟灑名滿京都的未來夫君謝奕,還真的沒啥盼頭。從前世到現在,她喜歡的,都是清淡自律的男人,對風流就意味著濫情的男人一點好感沒有。
「您在宮裡已經住了近三個月了,按理說訂了婚期的姑娘都要呆在家裡不能隨意出去。若不是娘娘和老太太寵著,您這會兒理應在府中的繡樓里繡嫁妝呢。」
「以後您出嫁了,三節五壽的時候依然可以進宮看望娘娘的,二娘也不用不捨得。」
周嬤嬤溫言勸道。
她是老夫人蔣氏的陪嫁大丫頭,因為生陳芸的時候年紀大了沒有太多的精力照顧,就把自己的貼心人周嬤嬤給了陳芸。
周嬤嬤平日最是重視規矩,對於陳芸的一應瑣事全部盡力盡力,把她屋裡的一應人員瑣事都安排的妥妥噹噹。只是想法一向老派,在宮裡的這幾個月,隔三差五的就要勸陳芸回去備嫁。
要不是陳蓉已經讓尚衣局的人準備了三套嫁衣,各項要陪嫁的繡品全都有宮裡的繡娘準備的再完美沒有了,她更是要心焦了。
「唉,娘娘回來了嗎?我去見她。」
陳芸決定該說的,還是要再和姐姐好生說說話的。
「娘娘已經回來了,等著您過去呢。」
身邊的大丫鬟容玉早就使人問過了,沉聲應答道。
待陳芸到了承安殿時,陳蓉果然站在榻邊的雕花窗欞前等著。
陳芸在宮裡住了這麼久,差不多宮裡的什麼情況都有所了解。聽說一大早陳蓉就去了惠賢太后那裡,就知道她又開始作妖了。
待宮女端上茶點乾果後,陳芸拉著姐姐在羅漢塌上相對而坐。
陳蓉讓宮人都撤下,只留了姐妹倆說話。
「慧賢太后那裡可是消停了?」
陳芸端著白玉茶盞,素手撩撥著茶碗蓋子,開口問道。
縱然陳蓉如今做了太后,在宮裡也不能事事舒心,先帝的皇后惠賢太后還是挺有存在感的。
兩宮太后,本就是有點特殊,慧賢太后不是新帝的親娘,實際上就矮了一截,而新帝的親娘又不是髮妻,作為曾經的貴妃,說到底陳蓉也是妾,這樣兩頭都大,再加上一個想上位的如太妃,就免不了相互之間暗地裡激流涌動。
慧賢太后盧氏和陳蓉兩個是老仇人了,先帝在時,就看不上盧家,更加看不上盧氏,把盧氏當空架子擱在椒房殿,一年半載的都不會過去看一眼,對盧家也是連消帶打,面子裡子一起丟。
而盧氏這人,在閨中時就心氣高,越是被冷落,越是要求後宮妃嬪尊重她。偏偏誰都不吃她這一套,稍稍受寵些的都不把她擱眼裡。
所以對盧氏來說,所有寵妃都是她仇人,其中受寵時間最久的陳蓉,還生了兒子,更是被盧氏記為眼中釘。而她越是這樣,陳蓉越是對她不屑一顧。
去年先帝剛喪時,慧賢太后盧氏不僅仗著自己是先帝髮妻的身份搶著掌管了一大半宮務,還隔三差五的給陳蓉使個絆子,被孟氏和四皇子抱上了大腿,與以前看不上眼的孟氏交往日益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