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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58:50 作者: 嫁酒
    大學這四年,段之願早已熟悉這一套流程,況且昨天在奶茶店她也完美對應。

    她微微彎起嘴角:「不好意思,我——」

    「別急著拒絕我。」唐子洲不緊不慢地說:「剛剛你進來時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看起來和我們都不一樣, 上大學了吧?」

    「我已經畢業了。」

    「長得可真年輕。」唐子洲笑道:「看著娃娃臉,我還以為是個小孩子呢。」

    「你學什麼專業?」

    「英語。」

    唐子洲突然眼前一亮:「那你是翻譯?還是……老師?」

    段之願說:「我之前在報社做過翻譯。」

    話音剛落, 唐子洲拿出手機按了兩下, 找出一張圖片讓段之願看。

    「我在出版社工作, 目前我們出版社在統招翻譯, 聽說你老家是燃城的, 我們在燃城也有分公司, 如果你近期或是以後想要換個工作環境,可以聯繫我。」

    這明顯是一個正確的搭訕方式。

    段之願認真點頭:「我會考慮的。」

    唐子洲:「那我們加個微信吧。」

    添加他微信時,前方突然傳來吵鬧聲。

    段之願的視線下意識一偏,看見張昱樹正和四五個人勾肩搭背走出來。

    不知道說了什麼,其中一個人快走幾步做了個誇張的頂胯動作,幾個人瞬間笑作一團。

    張昱樹能完美融入到這種氛圍,野痞的氣質是從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碰巧他笑過後抬眼,準確捕捉到了段之願的視線。

    段之願心裡一驚,電話從掌心滑落。

    蹲下去撿起時,唐子洲也彎腰並且快了她一步。

    「謝謝。」段之願接過手機,在對話框裡打上自己的名字發過去。

    唐子洲輕輕地笑:「段之願……很好聽的名字,一下就記住了。」

    與此同時,張昱樹的小部隊正在前進。

    他們都互相認識,有個黃毛短寸推搡唐子洲一下,話里話外略帶著不言而喻的深意:「你幹嘛呢?啊?」

    唐子洲笑說:「給單位招人才。」

    「是給單位招的嗎?」黃毛喝了不少酒,滿面通紅,又跟段之願說:「美女,你可當心點別上他當啊,這狗東西不是什麼好人哈哈哈……」

    段之願抬眼:「我會好好考慮。」

    而後,看向他們幾個,禮貌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就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群人懶散又愛鬧,一時間對段之願的嚴肅神態還沒能適應。

    黃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嘟囔著:「這人……該不會生氣了吧?」

    唐子洲不輕不重給了他一腳:「人家可是高材生,大家閨秀跟你可不一樣!」

    說完,他看向正靠在牆壁上,一言不發的張昱樹。

    張昱樹的神態沒什麼改變,還和平時一樣頂著張不耐煩的臉,看什麼都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看樣子是已經徹底放下,那唐子洲就放心了。

    朝洗手間抬了抬下巴,跟黃毛開玩笑:「撒尿的時候照照你自己,別一副吊兒郎當樣。」

    黃毛皺眉,掃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這身西裝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賣保險來了呢。」

    「草!現在的女人都喜歡上流社會精英類型。」唐子洲睨了他一眼:「就你這打扮,也就能吸引小太妹……」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朝洗手間走,路過張昱樹時,唐子洲又看了他一眼。

    還是那副樣子,甚至當他說完這句話時,他嘴角也帶著笑。

    --

    生日派對一直玩到十二點多,結束前老賀已經喝得不行,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路遙問段之願:「你今晚有地方睡嗎?」

    「我已經訂好酒店了。」段之願說:「明天一早就回燃城。」

    她的酒店就在這附近,剛走出ktv,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鳴笛。

    段之願看過去,是唐子洲。

    車窗完全降下來,他朝她喊話:「去哪兒,我送你。」

    段之願抬手,向右邊指:「就在前面不遠,我走著過去就可以。」

    追這樣的女孩子自然不能急於求成,況且她都能磨的張昱樹那種人心甘情願為她付出。

    唐子洲明白,此時退一步就是真正意義的近一步。

    他點頭,微笑道:「太晚了,希望你回到酒店以後能給我發個消息,我也好放心,我們有機會再見面。」

    車漸漸消失在視野里,段之願長出一口氣。

    故作淡然的神色瞬間褪去,璀璨的眼睛眨了眨,手背貼上面頰揉了揉,心裡輕鬆多了。

    午夜時分,道路安靜,偶爾有幾輛車從身邊經過。

    段之願沿著路燈的光影,漫步在津市的街道上,腦海里都是剛剛張昱樹的臉色。

    眼看著她加了別人的微信。

    張昱樹依舊平靜、淡然。

    那雙眼睛毫無情緒起伏,似乎丟一顆石頭過去,都泛不起一絲波瀾。

    手機掉在地上後,段之願承認她的驚慌轉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試探和報復。

    試探他是不是會有什麼動作,報復他讓別人給牽線。

    可這些小心思,在平靜面前都顯得那麼兒戲。

    讓段之願感覺,她就像個失了寵的玩具一樣。

    當他不再愛她,就代表她不再擁有特權,不再享受他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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