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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58:50 作者: 嫁酒
張昱樹彎腰替她撿起手機,閃光燈晃過她花容失色的臉:「怎麼謝,用嘴謝啊?」
他放下手,閃光燈扣在褲腿上。
有幾絲不服輸的光芒掙扎著往外鑽,還是無法讓她看清張昱樹的臉。
段之願無法判斷他現在的心情,只得老老實實說:「我,我還剩十多塊錢,你看……」
張昱樹嗤笑出聲:「當老子是流氓啊?」
你就是。
段之願沒敢吭聲。
「就算老子是流氓,也不搶十塊錢啊!」
說完,他傾下身,黑暗中準確無誤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壓在牆上。
凜冽的氣息即刻將段之願籠罩,比黑暗更未知的是他下一個舉動。
有熱氣攀上她的耳廓,肩膀被他緊緊按著。
張昱樹聲音深沉緩慢,問她:「你猜我會搶什麼?」
段之願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睜睜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一頭多的少年接近,牆壁冰涼的溫度早已穿透她的身體。
那天在巷口的記憶陡然在腦海中重現,她感覺心臟都快被冰凍,只能低聲認錯:「對不起。」
張昱樹笑意更甚:「你還知道對不起我?」
鼻間傳來她獨特的鈴蘭香味,熟悉的味道上一次還是在後巷聞到的。
張昱樹沒放過這次機會,拿起手機高舉過頭頂,讓燈光從上傾瀉而下,衝破黑暗打在她身上。
女孩臉色微紅,纖長分明的睫毛在顫抖。
春日裡最柔軟的風,都能將她吹得花容失色。
耳朵也紅紅的,就像是個被打劫的小學生無措站在那裡,不敢動彈。
可就是這股柔美的勁,衝撞到他心裡的力道卻十足。
張昱樹眼神暗了一瞬,壓抑住內心陡增的摧毀欲。
他盯著她眼尾那顆淡到可以忽視的痣許久,突然輕捏了下她的肩膀:「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她知道的。
段之願吞了下口水,伸手去夠被他高舉的手機。
少年頑劣,故意將手伸得筆直。
閃光燈肆意折射到窗外的月亮,段之願踮起腳尖也夠不到。
「跳一下試試。」他『好意』提醒。
所處的像是丟失了氧氣,讓她情不自禁用力呼吸。
沒辦法,只得抬起一隻手,按著他肩膀的同時,輕輕跳了下勉強勾到他的袖口。
這一瞬間,鈴蘭香味撲鼻。
比之前更芬芳馥郁,加之她通紅小臉就在他眼前,似是一顆成熟的櫻桃。
空氣中有隱形的時鐘,秒針每次跳動都牽引著他的心臟,勾著他的脈絡,一寸一寸腐蝕他的血液。
段之願指尖用力,扒著衣袖扯下他的手臂。
指腹划過他的手腕,勾勒出微妙的觸感。
拿回手機按了幾下,說:「我,我通過,你的好友申請了。」
張昱樹彎著嘴角掏出手機檢查,問她:「昨天怎麼不同意?」
「我,我我睡得早,沒,沒看見……」
確定列表里多了個她後,張昱樹垂眸。
趁她不吭聲時,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如願嚇得她低呼一聲,他才慵懶開口:「怎麼結巴了?騙我。」
段之願愣愣看著他,覺得腦子發暈:「我本來,就——」
張昱樹打斷她的話:「沒這麼嚴重。」
第11章
張昱樹的眸色和神情都帶著言之鑿鑿的意味,盯得段之願不敢和他對視。
「我,沒騙你……」
小可憐樣。
就是騙他了又能怎麼樣。
張昱樹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沒有拆穿她,轉而問:「你什麼時候才會結巴?」
他觀察過她,平時和老師說話時雖然聲音小,但很少結巴。
和她那個後桌說話時也是,偶爾還會牽起嘴角朝人家笑呢。
段之願抿了抿唇,說:「著急和,緊,緊張的時候。」
「所以你現在,很緊張?」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用力捶打她的心臟,每一次都能讓她血液凝固。
少年帶著壓迫感的氣場壓得她喘不過氣,冥冥中似乎有某種異樣感襲來。
段之願悄悄將手機揣進口袋裡:「我急著回家!」
說完就彎下腰,從張昱樹高抬的手臂鑽下去,按著扶手往下跑。
這次也不用燈光照明了。
兩分鐘後,張昱樹站在窗邊,看著走向校門口的背影。
那姑娘時不時就警惕地回頭看一眼,馬尾也隨之左右搖擺。
看著可可愛愛的,張昱樹彎了彎唇角。
又倏地眉心一跳,忘了問一件事。
她怎麼就把給她買的桃汁給了別人喝?
靜默了一會兒,又抬起手。
剛剛捏過她肩膀的手指捻了捻,張昱樹清晰感受到了自己心臟的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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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一早,段之願就接到了林落芷的轟炸消息。
因為前一晚和李懷他們去了網吧玩,今天早早就到了學校,保安不給進,她現在無聊蹲在校門口。
段之願回了幾句後,起床洗漱。
照例吃不下早飯,她揣著兩個包子離開家門。
路邊有被雪花包裹的枯樹,在冬天裡帶著別具一格的美。
段之願緊了緊外衣。
到達學校時,保安剛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