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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58:50 作者: 嫁酒
    「你們幹活?你們還會幹活?」

    「幹活誰不會啊!」錢震撿起地上的拖布,拿過來一桶水,拖布投了投就開始擦地。

    他那一身肉沒白長,被他拖過的地方至少亮了三個度。

    李飛的火氣這才降了些,說:「既然你們願意幹活我也不攔著,干吧,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得嘞!」李懷也附和了一聲。

    撿起笤帚將地上的灰掃到一起,又沖季陽抬了抬下巴:「班長,你不幹活也別站那礙事啊。」

    季陽說:「我也是來幹活的。」

    「你能幹什麼啊?」錢震轉了轉眼珠,突然嗤笑一聲:「你要實在閒的沒事,你把學校廁所掏了去!」

    這幾個人沒一個有正形的,聽他說完仰頭鬨笑。

    打量在季陽身上的眼神各個都透露著玩世不恭的痞子樣。

    季陽侷促地站在原地,而後又走向段之願。

    「那我們回去吧。」

    段之願剛要起身,又瞧了一眼還在幹活的其他同學。

    她搖搖頭:「是我扣了分,我也得打掃,今天謝謝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那他們……」

    段之願看向張昱樹。

    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被她瞧見了也絲毫不躲閃。

    就像是一隻覓食的獵豹,盯上了沉默的羔羊。

    到底還是她先錯開眼神,輕聲道:「沒關係,他,他不會把我怎麼樣。」

    否則,她就告訴老師。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他也沒辦法,回去取拖布的時候找來了紀律老師,卻沒想到輕而易舉就被這些人的話給哄走了。

    季陽從張昱樹面前經過時只覺得氣壓很低,他加快步伐卻冷不防地絆倒在錢震伸過來的拖布杆上,差點就摔了一跤。

    滑稽的姿勢引得大家第二輪發笑,張昱樹也跟著彎了彎唇。

    他走後,段之願撿起一把拖布,剛拿起來突然手上一輕。

    拖布給張昱樹搶走了。

    「你還給我。」

    「不用你干。」張昱樹說:「哥幾個替你。」

    她偏過頭,視線落在遠處的笤帚上:「不用。」

    張昱樹又先她一步撿起笤帚,放在掌心輕敲:「說了我們幾個幫你。」

    頓了一下,又板著臉問她:「怎麼?瞧不起老子?季陽能幹的,我們幹不了?」

    累死你!

    段之願懶得理他,轉身離開又回到窗台邊。

    沒一會兒,錢震過來把剛才她沒要的那瓶飲料送到她手裡。

    段之願的確渴了,沒看見水還好,看見了就覺得喉嚨像是哽了一團火。

    視線時不時就落在那瓶水上,像是個等她打開的潘多拉盒子。

    嗓子像是在著火,段之願實在沒忍住,拿起那瓶桃子汽水。

    甘甜帶著果肉的飲料划過喉嚨,她終於舒服了些。

    眼瞧著她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後。

    張昱樹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掩飾。

    李懷瞧見他這個樣子,垂下眼想了想。

    而後悄悄對錢震說:「樹哥這是鐵樹開花了。」

    「啥意思?」錢震不懂。

    「春天來了唄。」李懷勾著嘴角笑。

    又過了好一會兒,錢震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看了段之願,又看向張昱樹。

    一臉驚訝地招呼李懷:「你是說樹哥喜歡段之願???」

    體育館空曠,說話都帶著回音,更何況他扯著嗓子喊。

    這下所有人都聽見了,包括段之願。

    她攥著瓶子不鬆手,指尖泛白恨不得把頭都埋起來。

    張昱樹『嘖』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直接踹錢震一腳:「你他媽喊什麼!」

    「不是。」錢震才知道捂著嘴巴:「樹哥,你真喜歡小結巴?」

    張昱樹輕笑一聲,沒搭理他。

    雙手插在口袋走向段之願。

    錢震還懵著,追著問他:「真的假的?」

    段之願規規矩矩坐在窗台上,整個人自成一幅畫作。

    正午的陽光肆意流淌在她身上,又匯聚成一把彎刀,穩穩刺進張昱樹的心臟。

    就是這麼一副不可褻玩的模樣,竟讓他罕見地輕輕開口:「現在還熱不熱?」

    段之願搖頭。

    但貼在鬢角處軟趴趴的頭髮出賣了她。

    張昱樹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拿出個小風扇給她。

    「我不熱。」段之願不想要,也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牽連,向另一邊挪了挪:「你自己用吧。」

    「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是不是?」

    又開始了。

    又是這副流氓的語氣來嚇她了。

    段之願被迫伸手接過來,涼爽的風就打在脖頸處。

    呼吸順暢了些,她看了他一眼:「謝謝。」

    「不客氣。」張昱樹貼著她坐下來。

    當小風扇的一縷風帶著她的香味,光顧他的面頰時,又懶懶開口:「誰讓老子看上你了呢。」

    第10章

    「你……」

    窗外不知又什麼時候飄起了細碎的雪花,段之願轉過頭,目光像是迷失在森林的鹿。

    「你,別說這種話。」

    「什麼話?」他故意問她。

    段之願向窗台另一側挪了挪緊緊貼著牆壁,離他更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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