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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嵐看了他一眼：「放桌上吧。」

    梁琊便回去了。

    自那兩個小倌走了以後，他又換了幾個，從此便放棄了找別人。

    回宮後他去池子泡了好一會，楚嵐皮膚的觸感仿佛還留在指尖，如從前一樣壓抑而凌亂的哭腔。

    他按著那人跪趴在床上，握著他纖瘦勁薄的腰，那人像弓一樣驟然緊繃，頭猛得揚起，纖長的手指死死抓住被面。

    他越洗越熱，最後整個人自暴自棄的閉上眼，回想著方才楚嵐的樣子，用手弄了出來。

    冷靜下來後，他仔細想想，覺得楚嵐似乎緊了很多，他小心又小心，那人最開始還是吃痛的狠。

    而且......看楚嵐到的時間和表現，倒有點像久未開葷的樣子。

    他心下奇怪，這一年齊煜不是一直把他帶在身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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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裴重光

    梁琊出來後叫了人去盯著楚嵐，這不怎麼合適，但他擔心楚嵐哪天直接消失了，雖然他不是找不到，但他不想再受一遍那種煎熬。

    斜對面新上了一個銀器攤子，這天楚嵐上街買東西，隨手撿了雙銀筷問：「多少錢？」

    攤主是個少年，操著一口標準的官話：「五文錢。」

    「......」楚嵐道：「你問下皇上，可否不要錢？」

    陳鳴不過十六歲，原來一直在宮裡當值，朝中御林軍基本都是世家子弟，他對這些東西價格確實不怎麼了解。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差事，被戳穿了後先是漲紅了臉，自覺十分尷尬，不過很快就看開了，笑嘻嘻道：「皇上自然是願意送給楚公子的，您還喜歡什麼，我給您一併包好了送屋裡去？」

    楚嵐在旁邊擱下一塊銀子，拿著那筷子回去了。

    後來楚嵐倒沒讓他走開，反叫他傳過幾次話。皇上每次回去都挺高興的，給他升了兩級，他和楚嵐一來二去也熟絡起來。

    陳鳴對楚嵐早有耳聞，他父親是二品大員，在皇上登基之前他私下裡就聽說過楚嵐，楚嵐是唯一一個跟了當時還是攝政王的梁琊五年的，後來聽說這人又跟齊將軍去了。

    梁琊登基以後嚴查了一番，流言逐漸銷聲匿跡，但動亂那陣子傳言卻不少。

    關於這段糾葛眾說紛紜，有說當時楚嵐同齊煜在兵部相遇，一見鍾情，跟著齊煜私奔了；有說梁琊跟齊煜是為了這人打起來的，齊煜一味勾引梁琊的心頭肉，皇上又一味偏袒齊煜，梁琊遂衝冠一怒為藍顏，怒而起兵；也有說楚嵐因為是煙花地出來的，喜歡看男人為他爭風吃醋，於是挑撥梁琊齊煜為他互相攀比，坐中收漁利；還有說兩人在一起五年，楚嵐對梁琊漸漸情根深種，梁琊卻郎心似鐵，日漸膩味，楚嵐苦求不得，轉投齊煜懷抱，妄圖以退為進拿捏梁琊，沒成想梁琊正樂得甩脫一個包袱，楚嵐走的當日便叫了新人上門，陳鳴當時聽的是津津有味，八卦不已。

    這日裡陳鳴跟楚嵐聊天。

    陳鳴道：「楚大人，您為什麼不去宮裡住？您不是喜歡皇上嗎？」

    他這話其實應該反過來聽，意思是您這麼喜歡皇上，不如回宮裡去住。

    誰成想，楚嵐卻像是仔細考慮了一會兒，才道：「應該是不喜歡的。」

    這話陳鳴不敢再接了。

    他心中暗罵自己說個話顛三倒四，叫皇上知道非得把自己官帽並腦袋一起擼了，卻又有點好奇，他突然又想起朝中關於楚嵐和齊煜的傳言。

    楚嵐看他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我跟齊將軍沒什麼糾葛。」

    陳鳴道：「我就說嘛，我也覺得那些傳言都是假的，楚公子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楚嵐揶揄他：「你又知道了？」

    陳鳴臉上笑嘻嘻的：「我跟楚公子認識也算久啦，我就覺得楚公子不是那種人。」

    原本楚嵐講話一向溫和，那瞬間卻突然收了笑容，神色竟有些冷意逼人，只聽他輕聲道：「你年紀尚小，殊不知這世間便是再了解一個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楚嵐賣字沒用原名，用了個化名沈慎之，他每月賣兩幅出去，自己送去京中最大書畫齋墨香齋。

    不過楚嵐這樣的人在哪裡都低調不了，陳鳴見到不少清流公子找過來同他攀談，但都被楚嵐婉拒了。

    陳鳴想這倒也正常，就算不是礙著皇上權威，經歷過皇上那種男人，應該也很難再看得上什麼尋常小魚小蝦了。

    只有一位是個例外。這人叫裴重光，是墨香齋少東家，兼京中書畫行行頭。裴重光對楚嵐雖然熱情，但做事很有分寸，偶爾又能幫他尋些孤本典籍，一來二去兩人便熟了起來。

    這日下午楚嵐又讓陳鳴叫梁琊過去。

    和好以後楚嵐幾乎不怎麼笑，多數時候只是眼底沒什麼情緒的對著他，梁琊從前覺得楚嵐這人像一汪水一樣，雖然極力掩飾，但他還是能一眼看到底，現在反倒看不出楚嵐到底在想什麼了。

    他每次去了兩人就脫衣服做事，話也不怎麼說，床上依然是梁琊去討好他。

    梁琊這樣人情練達的人，最開始還會找個話題什麼的，當他發現不管他起什麼頭，楚嵐都能用一句話終結話題以後，他便閉嘴了。

    那天那個吻就像是梁琊的錯覺，從那以後楚嵐一直迴避和他接吻。梁琊知道楚嵐這人在名江樓呆了幾年，反而在上床這種事上有點潔癖，他有時會想楚嵐找他是不是只是因為他倆曾在一起了五年，他深知應該怎麼把控刺激楚嵐，因此楚嵐才沒徹底跟他斷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