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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52:42 作者: 書鶴
    一時間許氏股票徹底崩盤,合作方紛紛解約,隱隱有樹倒猢猻散的意思。

    許老爺子一夜之間撒手人寰,許宴青成為了這個世界的罪人。

    今天南歲禾才真正明白,他們才第一次見面,為什麼許宴青會答應給她找那隻老懷表。

    他從來不是什麼熱於助人的人。

    或許,只是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們終其前半生,都在替別人贖罪。

    「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麼撐過來的嗎?」

    許宴青指腹輕輕揩去她眼下朦朧的金豆子,看著她淚水漣漣的模樣心口仿佛缺了一小塊。

    南歲禾實誠的搖搖腦袋。

    「還記得那本『小王子』嗎?」他倏然笑了起來,黑眸里恍若有星子墜落,稍縱即逝,「我等你回來一起看日落。」

    他把她當做昏暗日子裡的一顆大白兔奶糖,靠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汲取那一點甜。

    「那……萬一我一直不回來呢?」 她囁嚅道。

    許宴青無奈的沉了一口氣,「我寫個便簽,明天一定記得讓楊姨給你買核桃。」

    南歲禾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掌,嗓音里還帶著哭過後的濃重鼻音,威脅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陰陽我!」

    「確實。」

    他捏了捏她通紅的鼻尖,解釋,「山不就我,我自就山。」

    他如果早些時候知道,是因為他當時那句無心之失導致傷了她的心而出國,那恐怕他不會袖手在國內坐等這麼久。

    可又有些慶幸,她沒看到他那幾年的狼狽不堪。

    上不了台面的算計他用過,見不得光的手段他也用過。

    「我可確實算不上什麼好人。」從狼群里爭奪過食物還能站上金字塔上的人,又怎麼會有多乾淨。

    「是不是壞人,不是由你自己判定的。」

    「好人」不一定給她善意,「壞人」卻會在洶湧的人潮中逆行,給她種出一片玫瑰花海。

    南歲禾頗有些孩子氣,「我討厭林韜,他跟個八婆一樣,整天說別人壞話挑撥離間,從小就煩死他了,長大了還一個樣。」

    或許林韜給她看那些東西的目的就在於此,可他不會明白,那些對於南歲禾來說太浮於表面,她並不在乎許宴青是不是喪家之犬,是不是心狠手辣。

    她只知道許宴青給了她為數不多的,很多很多的愛。

    從凜冬到長夏。

    「他還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南歲禾摟住他脖子,「沒有了。」

    她把酒吧里那一段忽略了過去。

    「他還一直處處跟你作對?」

    許宴青長臂一伸把桌上的文件闔上後,單手攬上她的腰身,「沒有。」

    「這次我沒有反應過來,下次他再詆毀你,一定得揍他一頓。」

    敢欺負她男朋友,這不就是在打她的臉嗎?

    許宴青挑挑眉,知道她這是在變相的安慰他,「行。到時候找一個排的保鏢,給你撐腰。」

    他嘴角噙著笑意,身子坐直了些,南歲禾窩他身上的重量不足一提。

    右臂繞過她在桌案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長方形盒子,遞到她手心。

    「什麼?」南歲禾瞧了瞧盒子外觀,略帶猶疑的望著他。

    許宴青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開看看。

    盒子裡的簪子在燈光下華光流轉。

    她眼睛一亮,「簪子?!上次不是送過了嗎?」

    「那隻不是碎了嗎?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書房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都替她丟臉。」

    「我哭是因為摔到手了啊,可痛了。」南歲禾拿起簪子在眼前轉了一圈,每一處都得她歡心,「再摔了怎麼辦?這隻我好像更賠不起了。」

    「那我酌情給你判個無期徒刑,你可以考慮把你賠給我,這樣就一筆勾銷。」

    「你會不會太黑?」

    「黑嗎?」

    許宴青拿過簪子,扶著她站起來,待站穩後起身繞到她身後,撈起她散落的青絲,手心翻轉挽了起來,把簪子穩穩別在發間。

    「這麼熟練,你是不是偷偷找別的狐狸精練過了?」南歲禾拿起手機屏幕做鏡子,左右看了看。

    「你這個狐狸精夠我受的了。」

    「怎麼聽起來不像好話?」

    「是麼?」許宴青捏了捏她耳垂,沉聲道:「最近不要單獨去見林韜了,他如果找上你,直接回絕就行。」

    「好。」

    本來她也沒想著去見他,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見了也是平白給自己添堵,比如今天。

    但他莫名其妙找上來,帶著那些有備而來的文件,讓她有些懷疑。

    「等等!你沒幹什麼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事吧?這可不興!」南歲禾認真的凝著他,「我提前告訴你哦,我大概率不會包庇你的。」

    許宴青失笑,在她額頭上來了一記,「亂七八糟。我是守法好公民。」

    「不刑就好,不刑就好。」

    「不行?」許宴青微眯起眸子,透著幾許危險。

    察覺到腰上那隻大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南歲禾趕緊解釋:「不不不,不是行不行的那個行,是刑法的刑,網上很火的諧音梗你不知道嗎?」

    「我聽起來都一樣。」

    「差別可大了!」

    許宴青噙著笑,唇邊的弧度愈漸擴散,眼尾微微上揚有幾分勾人的意味,「我現在不是很想跟你聊什麼刑不刑的問題,至於行,還是不行,倒是可以身體力行的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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