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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52:42 作者: 書鶴
    她的話還未說完,俞言的手機震動起來,「抱歉。」

    他起身到一旁接聽,片刻後回來。

    「不好意思,醫院那邊臨時有事得回去一趟,這個是我的名片,微信聯繫或者到時候直接來找我都行。」

    南歲禾揚起笑臉,鄭重又道了回謝。

    畢竟今天這事有夠尷尬的,人家好脾氣還特地給了她台階下。

    在俞言走後,她又撥了個電話給陳嫻。

    陳嫻作為支教老師在黎川那間小學,那南懷西也算是她的學生了,由她出面打這個頭,再合適不過。

    她答應的爽快,南歲禾特地交代了,要以公益基金會的名義,不要提與她有關的事,她不想再扯上其他了。

    待了一會後她也準備離開。

    在下樓時有人叫住她。

    「請問是南小姐嗎?」

    來人穿著茶樓里服務員的統一著裝。

    南歲禾稍怔後答道:「我是。」

    「是這樣的,您隔壁包廂有位先生想見見您,說跟您是舊識。」

    隔壁包廂?還是舊識?許宴青跟俞言都已經離開了,還會有誰?

    「既然說是舊識,怎麼他不主動出來見我麼?」

    南歲禾自我保護意識挺強,誰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她一個人,手無縛雞之力,可不敢隨隨便便進什麼包廂。

    「挺多年不見,你倒是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身後倏然響起一道男聲。

    南歲禾側身看清來人後擰了擰眉,他這不屑一顧頤指氣使的模樣倒是沒變。

    她也不知道他在不屑些什麼。

    「林韜?」她輕嗤一聲,「我還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是你的舊識了?」

    「坐下來聊聊?」林韜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我想我們應該不是可以坐下來聊聊的關係。」

    「哦?」他故意頓了頓,「我還以為你會感興趣呢,畢竟我們可以聊的還挺多,比如許宴青,或者又比如高朗。」

    他挑了挑眉,不甚好意的提醒,「再者前兩天岐南路那杯酒,都可以聊。」

    南歲禾握著手機的掌心緊了緊,「什麼意思?!」

    「你看,我就說你會有興趣的吧?」

    僵持片刻後,他們竟也平心靜氣的坐了下來,不過沒去包廂里。

    「有話直說,有屁快放。」南歲禾多一刻也不太想看見他這張臉。

    「怎麼說前天也代高朗請你喝了杯酒,怎麼這麼急著走?」

    其實那天早上醒來南歲禾就覺得有些怪異,她記得當時她只點了幾杯果汁,確定沒有要含酒精的,怎麼會像喝醉了一樣?

    且許宴青一口斷定她喝了。

    他又說:「我也是後來才聽高朗說你不能喝酒。」

    那高朗為什麼會急匆匆來找她也解釋的通了。

    她冷聲,「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韜勾唇笑了笑,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絲毫未減,隨手撥弄著桌前的茶具,透著幾分吊兒郎當。

    「只是替高朗覺得有點不值而已,我看以前他也沒少護著你。許宴青到底哪裡好了?」

    南歲禾沉默良久,靠著椅背鬆懈了些,重新望向他,漫不經心彎了彎唇。

    「你不覺得你有點可笑嗎?一直以來你都把他當做敵人,當做你外公出事的罪魁禍首,可從小到大你還不是一直仰望著他。怎麼,一邊把他踩進泥里,一邊內心又把他高高捧起?」

    詆毀本身就是一種仰望。

    當年許宴青的爺爺約他外公一同談生意,車子在途中出了車禍,他外公間接誘發了心梗,當場宣布搶救無效。

    兩家本身就存在競爭關係,這個關頭出了問題難免引人懷疑,可事實上警方多次參與過調查都是以未見異常結尾。

    南歲禾成功看見林韜掛著的那虛偽的笑容僵了僵,放在茶盞旁的手握成了拳。

    她很明白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

    以她的了解林韜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可這次出乎意料的沒有其他動作,反而迅速恢復如常。

    「那如果許宴青其實根本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這種人呢?知道了他的那些所做所為,你還會喜歡他嗎?」

    林韜遞給她一個棕色文件袋,抬手不懷好意的輕點了下封口處,「打開看看。」

    南歲禾拿出了裡面的幾頁紙,上面的內容不是很多,她一行行掃過,臉色便難看一分。

    茶樓里裊裊的茶香也撫平不了她心尖泛起的疼意。

    像晚來的急雨,不斷在她心湖激盪起層層漣漪。

    林韜很滿意能看到她這副表情,起身理了理領結,「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南小姐了。」

    南歲禾捏著文件的手指骨節泛白,似乎下一刻就要折碎。

    等她再回過神來林韜已經不見了人影。

    她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齊遠,我有事想問你。」

    「嗯,現在。」

    天氣有些悶熱,貌似會有一場大雨,而南歲禾討厭這樣的天氣,沉沉的感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見完齊遠後已經是晚上了,她沒讓許宴青的司機來接,而是打了輛車直奔半山別墅。

    楊姨打開門,眉眼帶著笑意,「歲禾回來了啊,吃飯了嗎?」

    「楊姨,許宴青回來了嗎?他在哪?」

    「回來了,在樓上書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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