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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52:42 作者: 書鶴
    「為什麼?」

    「因為有一次他實在快熬不下去的時候,他說,他不能認輸,認輸了南歲禾會對他失望。」

    南歲禾倒水的動作一僵,一不留神水溢了滿桌。

    她愣怔著望著眼前的水,「所以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讓我也可憐可憐他?」

    「突然想起來,沒什麼別的意思。」

    通話結束後南歲禾盤腿坐在沙發上靜默了很久,想起廚房裡的垃圾還沒扔,順便下去透口氣。

    門剛推到一半,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她用了點勁還是沒推動。

    南歲禾側著身子從已經推開的擠出去,剛出來被門口的黑影嚇得貼在牆上,喉嚨里不由自主的溢出幾聲尖叫。

    驚魂未定之間,門口那黑影動了動抬起頭,臉上染著不正常的紅暈。

    「許宴青?!」

    又沒了反應。

    南歲禾把手裡的垃圾放下,又從門口擠了回去,順手把門啪的關上,直接打通了物業電話,「你好,我是1603的住戶,我門口有個怪人,你們派人上來把他弄下去吧。」

    「好,我們馬上上來。」

    等了十幾分鐘好像沒什麼動靜,她又打了過去,「你好,那個人走了嗎?」

    電話那頭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許先生也是這裡的業主,他就住您側對面1606。」

    「那他也不能一直靠在我這邊吧,你們把他弄進去呀。」

    「很抱歉,我們不能隨意進入業主家的。」

    南歲禾擰了擰眉,算了,就讓他躺外面自生自滅吧。

    半個小時後。

    「喂!你喝了多少啊這是?」南歲禾雙手環胸用鞋尖踢了踢他,「你別躺這裝死哦。」

    無論說什麼他都沒什麼反應。

    南歲禾蹲下去視線與他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她抬手拍了拍那張俊朗的臉,順手掐了幾把。

    靠坐著的男人驀的睜開深邃的眸子,直直望進她眼裡,毫不掩飾。

    「醒了?」

    許宴青沒答,眸子裡的光漸漸掩了下來。

    南歲禾只當他醉的腦子不清醒,抬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試圖把他弄進門裡。

    兩人體重相差懸殊,許宴青還比她高出了個頭,踉踉蹌蹌好不容易到了沙發旁,她想一把把許宴青甩過去,卻不料許宴青拉著她的手一起倒了下去。

    許宴青把她壓在身下。

    她上手去推,他右手順勢掐住她兩隻手腕,高舉到沙發頂部,看上去清醒了許多。

    只是渾身的酒氣不容忽視,自喉間散出來的低沉嗓音,「歲歲?」

    像情人間的呢喃低語。

    南歲禾蹙眉,有些慌,聲音小而低,「許宴青,……你想趁機碰瓷耍酒瘋?唔……」

    她的言語全部被埋沒在許宴青的唇齒之間,這動作來的猛烈且急,攻勢迅速,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撬開了牙關,洶湧的酒精味闖入。

    濕熱的舌尖在她口腔里奔走,一點一點的勾著她,引她共舞。

    明明不小的沙發,此刻顯的有些狹隘,她兩隻手腕被他大掌一手控住,鼻腔只能發出嗚咽聲,引發一陣陣酥麻。

    空氣中隱隱約約的木質香與她甜膩的沐浴露香纏繞在一起,絲絲縷縷挑.逗著名為理智的神經。

    南歲禾腦袋往後仰,退無可退。

    又被許宴青一手攬回來。

    她氣急胡亂咬了一口,直到嘗到了腥味。他才終於鬆開她的唇,兩人胸口起伏不定,喘著粗氣。

    此時他像一個披著偽善人皮的衣冠禽獸,白日裡正襟危坐,到了夜晚又是另一幅斯文敗類。

    許宴青卻並未鬆開她的手,微微垂眸,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卻並未繼續,轉而把頭埋進了她頸肩。

    一股特別的幽香縈繞在鼻尖,他眸色深了深,貪婪的輕嗅了會,啞然道:「四年前你聽到了我跟爺爺在書房談話對嗎?」

    許宴青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顧自說著:「他說的辦法,我當時有過一絲動搖,但也僅僅是一絲而已。我的歲歲怎麼可以跟利益扯上關係呢?你不應該跟利益劃上等號。更不是物品,不可以當做交易的籌碼。」

    南歲禾動彈不得,耳尖紅的能滴出血來,他吞吐間噴灑的氣息在她頸項處更是密密麻麻的癢。

    「別再耍酒瘋了,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氣勢不怎麼足,聽起來有些不痛不癢。

    許宴青恍若未聞,用嘶啞著的嗓音低訴著他的鬱郁不得志,卻又透著幾分勢在必得的狠,「我現在後悔了。應該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把你綁在我身邊。」

    第20章

    客廳里極具設計感的北歐吸頂燈散發著白熾色, 覆蓋著每一處角落。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書房外,當時的對話在腦子裡已經模模糊糊記不清了,可那種悵然若失的空洞回想過後愈發清晰。

    南歲禾半垂著眸子, 長翹的眼睫在面頰上投出兩道陰影根根分明, 瞳孔顫了顫後, 視線落在他腦袋上。

    墨黑色的頭髮看起來有些亂, 卻有種打破成規的凌亂美。

    泛起漣漪的心湖漸漸歸於靜謐,面上的熱氣退卻後是從未有過的冷靜。

    說可憐的是他, 說追悔莫及的也是他, 從來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慣來是會騙她的,且還做的滴水不漏。

    「這幾句里你又慘了幾分真心進去?你也看到了, 我這些年過的還算不錯, 不必再像以前那樣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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