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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52:42 作者: 書鶴
那人穿著一身工裝,年齡不是很大,似乎是學校里的勤務人員,他摸了摸後頸,「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對,貼的太入神了。」
南歲禾側頭,是榮譽牆上的照片換了,原來的有些舊了,可還是抵不住少年的風華正茂。
她看著牆上新換好的照片緩緩綻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有些念頭在她心裡攀附的更堅定了。
那就從今天起。
不要再做躲在他背後,讓他給她出氣的南歲禾了,她要做可以光明正大,與許宴青並肩而行的南歲禾。
後來,她也真的做到了今日所想,她嚴肅的證件照在榮譽牆上許宴青的左側扎了根。
躁動的午後。
空氣中的光線里浮動著塵灰。
樓下對面的籃球場已經開始了熱身賽,高三幾個班一起組的隊,打對抗賽。
從南歲禾這個座位看過去,正對著球場。
球場中央的人在光里熠熠生輝,他輕而易舉就能吸引她所有視線。
南歲禾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能與光平分秋色,不遜色半分。
她或許知道那篇語文命題作文《光》該如何寫了。
放學後南歲禾來到球場,馬上就下半場了。
「小歲禾,你怎麼現在才來?」宋晚特地給她留了個位置,招手讓她趕緊過來。
這大概是高三最後一場球賽了,來的人還挺多。
南歲禾嘆了口氣,「我也想啊,這次我們班隨堂測驗不理想,笑面虎又留堂了。」
剛坐下,發現齊遠也坐在一旁,「齊遠,你怎麼沒上?」
齊遠苦著張臉,抬了抬手,「傷員。」
「別理他,不傷他球技也不怎麼樣。」宋晚嘴上嫌棄著。
場上林恆見她來了,手裡轉著球,遙聲嘻笑著問:「南歲禾,賭不賭?你覺得今天誰贏?」
一時間大部分目光都投了過來。
這場比賽是抽籤決定的隊員,一隊以許宴青為首,一隊以林恆為首。
南歲禾沒有露怯,迎著那些目光,她笑的眯起了眼,答:「我當然賭許宴青啊。」
且堅定不移。
「好!有骨氣,看我等下怎麼打的許宴青節節敗北。」
她笑笑點頭,「看好你噢。」
他也只敢在許宴青聽不到的時候放放狠話。
許宴青前額的碎發尾有些濕,拿著剛從小商店裡買的水,喝了幾口挑眉問:「看好誰?」
場上裁判示意下半場要開始了,他把手裡的水對著南歲禾拋過去,「幫我拿著。」
伴著哨聲,下半場正式開始。
沒了上半場的焦灼,許宴青連續突出重圍進了幾個三分球。
場上叫好聲一時不絕於耳。
趁罰球間隙,林恆拭了拭頭上的汗漬,似乎是有些疲乏,抱怨道:「不是吧許宴青,你他媽突然打的這麼猛幹什麼?!」
許宴青勾起唇角,一絲明顯的笑意,還帶著點不知名的傲氣。
「有人下注賭我贏,我怎麼捨得讓她輸?」
「你聽見了?」林恆先是一愣,後又繼續,「你倆還真是喪盡天良!」
許宴青不置可否,「別廢話,有本事你也找個人給你撐腰。」
球,又進了。
南歲禾追尋著許宴青的身影,那身影在進球後似乎對著她笑了一下,那樣恣意,如此奪目又耀眼。
他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南歲禾的課桌里,密密麻麻的「許宴青」三個字占了半壁江山。
耳邊模模糊糊傳來交談聲,那些聲音里似乎還包含著許宴青的嗓音,鼻尖聞到了一股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
可這些都沒把她的意識拉回來,她從這個漩渦里又進到了另一個漩渦。
那是南城的五月份,已經臨近高考,可許宴青幾天沒來學校了。
最近許氏的流言四起,她略有耳聞。
「歲禾,我們去二樓的飯堂吧。」宋晚從一樓飯堂大門出來,瞧見了南歲禾,一把拉住她。
南歲禾不解,「怎麼了?」
「一樓沒什麼好吃的。」
她沒動,「你平常不是最喜歡一樓的飯菜了嗎?」
直覺告訴她不是這個原因。
她徑直往裡走,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門口的許宴青。
雖然像是在吃飯,但是他手裡的筷子從未動過。
越近,那些聲音也就越清晰。
「你們這幾天聽說了沒……」
「他媽真的干出這種事了?」
「不是都被爆出來了嗎?還能有假?」
「婚內多次出軌,還跟別人生了個那麼大的女兒,上樑不正下樑歪,看他平常還一副清高的模樣。」
她很氣,非常氣。
孤傲高懸照亮了她的月亮,怎麼可以如此被這些人拉下蒼穹?
「他憑什麼不能清高?他是他,他父母是他父母。他有清高的資本,而你們,有嗎?」南歲禾冷不丁出現在那群人身後,話語裡夾雜著憤怒,「你們有證據嗎?聽風就是雨,真以為造謠不用付出代價?僅僅因為無憑無據的捏造就要宣判人死刑,那你們還真是清高!許宴青確實比不上你們。」
她不去管那些人錯愕的表情,繞過桌子,拉起許宴青的手。
有些詫異,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輕易就被她拉起來了。
她拉起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