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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52:42 作者: 書鶴
可他有什麼資格說她的父母,說許宴青?
沒有人會永遠逆來順受的。
南歲禾正要開口,卻被高朗拉住手臂。
他往後一拽,南歲禾被他拉的倒退幾步,擋在她面前,語氣很沖,「喝什麼?如果只是來找茬,那麼請你出去,狗不適合喝奶茶。」
「我說呢,」林韜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對著旁邊倆人譏笑起來,「原來是找到新的護花使者了啊?怎麼,他比許宴青更有錢?」
「你他媽幹嘛呢?」齊遠的聲音傳進門裡,「老遠就看見你堵在門口要進不進的。」
裡面劍拔弩張的人聽見這聲齊齊望向門口。
門口除了齊遠還站著許宴青。
南歲禾心臟猛的一收。
許宴青就那麼站在那,外面陽光刺眼,他逆著光,看著她的眼神冰冷。
仿佛她現在就是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明明是陽春三月,卻有一絲寒意從五臟六腑蔓延開來。
他沒理會任何人,轉身就走,玻璃門被甩的獵獵作響。
他來多久了?
南歲禾後知後覺甩開還被高朗拽住的小手臂,去追他的背影。
她有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許宴青生她的氣了。
齊遠看著這幕摸不著頭腦,「這又是哪出?」
「許宴青!」
他人高腿長,腳下生風。
南歲禾卯足了勁才追上,堵在他面前,嗓音里有些許緊張,「你去哪?」
她向前想拉他衣角。
南歲禾前進一步的同時,許宴青後退一步。
衣角擦過手心後翻飛。
她的手就這麼尷尬的頓在半空。
沉默僵持不下,片刻後許宴青掃了眼她的手,終於開口。
「他們欺負你,說你沒爸沒媽,這是你的錯嗎?」他聲線喑啞,眼裡古井無波,冰冷的搖搖頭,「不是。他們欺負的是你的懦弱,你的膽怯。可你連反抗都不敢……」
「南歲禾,我對你有點失望了。」
他說,我對你有點失望了……
對你失望了。
「對不起……」
他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冷笑過後又好像是厭煩了。
「對不起對不起,呵!你除了會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從小到大,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你都說對不起,一味地對不起有他媽的什麼用?」
南歲禾低下頭,垂下眼瞼,「對不……」
她及時住了嘴。
眼前早已空無一人,她胸口似乎有點不太真實的鈍痛,細細感覺起來只覺得一陣沉悶窒息。
「哦喲,小姑娘怎麼在這哭起來了?」環衛阿姨拿著大掃帚緩聲問。
她置若未聞。
她也痛恨這樣的自己,如今許宴青也對她失望了。
鴻溝沒有變成小水溝,變成了臭水溝。
第10章
「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路慕嘉剛踏進門就看見白韻嘉凝著眉一臉愁容坐在沙發上。
「去齊遠家了,怎麼了?」
白韻嘉指了指樓上,「你妹妹,下午從外面回來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晚飯也不吃。」
「早上出去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上去看看。」
路慕嘉站在臥室房門前,試探性敲了敲,「南歲禾?」
他側耳附在門上仔細聽,裡面好像沒什麼動靜,抬手又敲了敲。
「南歲禾?你在裡面嗎?」
剛準備破門,門邊傳來短暫的一聲,
——「嗯」。
單一個音節,聽不出什麼異常,他猜測南歲禾應該是坐在門邊。
「你怎麼了?」
又是很久,裡面才傳出瓮聲瓮氣的一句,嗓音還沾染了些哭腔,「我沒事。」
「你在哭?」路慕嘉手上又敲了幾下,力道明顯重了些,「出什麼事了?」
南歲禾背靠著門坐在地上,瓷磚有些冷,她雙手環膝,膝蓋上、衣袖上一片水漬。
門還在敲,她用濕了的袖子擦了擦臉,「真的沒事。」
「那你哭什麼?」
「就是……就是我突然想起來作業還沒做完。」
「作業沒做完有什麼好哭的?」
「可是還有好多好多,」說著,又開始抽噎起來,「我怎麼做……也做不完。」
外頭沒了聲響,房間裡還被哭聲渲染。
沒多久,一個本子從門下的縫隙里被塞進來,普通的作業本薄薄的,可是這本看起來有一些厚度。
南歲禾愣了會,翻開一頁、兩頁、三頁,每一頁都夾了錢,都是五十,一百一張的。
在他飛鳳舞的字上,尤為顯眼。
「不是想去攝影班嗎?放心,不會跟媽說的。」門的隔音效果還不錯,他在外面沒聽到什麼動靜,「我去吃飯了,餓死了。」
剛轉身,身後的門驀的被打開,還沒來得急回頭,手裡就被塞了個東西。
「我不要,你快還回去。」南歲禾帶著濃濃的鼻音急急道。
路慕嘉似乎沒聽懂,眉眼透著疑惑,「還哪去?」
「哪來的就還哪去!」
路慕嘉低笑了聲,才明白過來,「我可是爭做國家好公民的,這錢沒偷也沒搶。」
「真的?」
「真的,」路慕嘉把錢重新遞到她手裡,「在網吧給人打比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