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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27:22 作者: 臣年
    打臉來得猝不及防。

    說好的沒時間呢?

    您老怎麼回事!!!

    以前帶他們的時候,可是放養!

    秦望識看著照片。

    望著群里討論商嶼墨是如何帶實習生,默默思考:

    難道他們沒發現,這位襯衣西褲都換了嗎?

    在辦公室,做了什麼需要換衣服?

    頓時想到某天晚上被自己無意間撞破的畫面,那一地的計生用品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就是那天,他三觀破碎重組。

    食堂大片透明牆壁,薔薇花枝攀著玻璃,花枝上面還有積雪未曾融化,透著中寂寥蕭條的意境。

    寧迦漾坐在旁邊。

    夕陽的餘暉灑在書頁上。

    男人漂亮修長的手指將書扣上,語調清清淡淡:「走吧,帶你去見個人。」

    「啊?」

    寧迦漾猝不及防,本來還以為他是來哄自己。

    商嶼墨絕口不提之前在辦公室內的話題,拿著她的書率先往外走,「陶老,著名心外專家,擅長遺傳性心臟病,你那位朋友的心臟已經油盡燈枯,心外主任治不了。」

    他儘量用寧迦漾能聽得懂的話來解釋。

    寧迦漾呼吸一窒,下意識拽住他的衣袖:「那……陶老能治嗎?」

    商嶼墨略頓幾秒,實話實說:「不一定。」

    整整一天時間,他將賀清奈的所有資料全部看完,得出的結論和徐羨洲是一樣的。

    徐羨洲給她的治療方案,已經是最穩妥並且專業的。

    若是換個醫生,或許連25歲都無法保證。

    見她又習慣性地咬唇。

    商嶼墨眼眸低垂:「所以……」

    「去不去?」

    寧迦漾立刻:「去!」

    只要有一點點希望,都不能放棄。

    她查了一下陶老的履歷,果然,能被商嶼墨稱之為專家,是真的很厲害。

    寧迦漾升起點希望。

    「那就別咬唇,不然等會被人瞧見,還以為是我咬的。」商嶼墨雲淡風輕道。

    寧迦漾被他噎了下。

    這隻傲嬌的貓科動物,就不能好好哄她。

    **

    如商嶼墨所料,陶老給出的答案也是活不過25歲。

    最後,已經九十八歲高齡的陶老感嘆,「如果我再年輕三十歲,替這個小朋友主刀,她或許還能多活三五年。」

    「現在不行了,手都開始哆嗦了,可惜如今整個心外科,沒有一人能學成我自創的手術技法。」

    回家之後,寧迦漾失落之餘,洗澡都沒心思,一遍一遍回憶今晚去陶老意味深長的話。

    眼眸陡然一亮。

    她快速衝出浴室問道:「所以,陶老的意思是,如果有人能在奈奈25歲之前學成,是不是就可以?」

    雖然只能延長三五年,但人只要或者就會希望不是嗎?

    誰知道多活的三五年之間,會不會有更厲害的心臟病特效藥出現。

    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

    主臥房間。

    商嶼墨早已洗過澡,眉目怠懶地靠在沙發上,正在翻閱從醫院帶回來那本《神經外科學》,手上拿著鋼筆,給寧迦漾劃重點。

    他學生時代,都沒划過重點。

    因為,過目不忘是天才的基礎能力。

    「你在幹嘛?」

    「我問你話呢!」

    寧迦漾將擦頭髮的毛巾隨手丟在架子上,披散著散亂潮濕的髮絲走過來。

    居高臨下望著他。

    發梢還在滴水。

    在男人膚色冷白的虎口,濺出細碎的水珠。

    商嶼墨往後仰了仰,避開頭髮滴水的商太太,薄唇微啟,不緊不慢溢出四個字:「未雨綢繆。」

    「???」

    寧迦漾搖頭表示聽不懂,漂亮眉尖緊緊皺著:「說人話!」

    隨著她的動作,發梢上的水珠這次濺到了商嶼墨睡袍上。

    他微微嘆息。

    終於站起身,拿起隨手丟一邊的毛巾,蓋到她的小腦袋上,慢條斯理地邊擦拭邊解釋:「提前預習未來給孩子劃重點。」

    寧迦漾:「……」

    她是他的試驗品?

    而後,瞥了眼做了標註的三百萬字大厚書。

    算了,能忍。

    成年人懂取捨。

    所以,她選擇學神劃的重點!

    臥室燈光調整了適合看書的亮度,柔和舒適。

    寧迦漾發頂還蓋著寬大的毛巾,仰頭看向正在給自己擦頭髮的男人,重新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商嶼墨掌心隔著毛巾,貼在她耳朵位置,垂眸安靜道:「商太太,術業有專攻。」

    其實寧迦漾也明白。

    哪個醫生不是經過多年經驗與學習,才敢主刀手術。

    一個神經外科醫生轉學心外科,還要做這種難度係數最高的心臟手術,怎麼看都像是為難人。

    而且陶老那話的意思是,偌大的心外科領域,那麼多專業優秀的醫生,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學會他的手術技法,也就是說,非常非常非常難。

    寧迦漾懨懨地趴在男人肩膀上。

    任由他折騰自己原本珍視至極的長髮,毫無心情。

    ……

    第二天。

    寧迦漾早早便聽到男人起床的聲音。

    她睜著酸澀的眼睛,嗓音清軟含糊:「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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