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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03:31 作者: 兔卡
    「我需要強調一遍,從宿舍到公司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公司練習生九點準時打卡,再考慮到有堵車的情況,我希望大家八點二十從家裡出發。」

    「至於幾點起,你們自己決定。」

    「散會。」

    散會後,大家都去把自己的行李搬到房間裡。

    言淇的行李不多,她收拾完後就從筆記本里翻出兩張紙,周詩忱忙裡忙外把自己的衣服掛在分給她的衣櫃裡,弄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結果發現言淇還坐在床上看那兩張紙。

    她湊過去:「在幹什麼呢隊長?」

    言淇沒有避她,把手上的紙往她那裡挪了挪,周詩忱看著上面的字,念道:「糖醋排骨做法……菜譜啊?」

    言淇說:「是的。」

    她皺著眉看著菜譜上的鹽少許,說:「這是我在網上下載的菜譜,我搞不明白,鹽少許是多少?」

    周詩忱一言難盡。

    是的,沒錯,哪怕這幾個月的訓練再辛苦再累,言淇都沒有放棄要學習做菜這件事。每次從公司下班回到宿舍後,言淇都會認真聽課,偶爾也會動手實踐。

    嗯,第一次開火就差點把她倆送進醫院。

    後來言淇痛定思痛,還是決定要把理論知識學紮實再實踐,把低階班的課程都背下來後,又報了個高階班,高階班的老師切入主題的快,先教了做米飯。

    但是——

    「但是什麼?」

    半個小時後,全部收拾行李完畢的The notes全員在餐廳齊。她們像等待分配食物的小貓,在餐桌前坐了一排,邊欣賞言淇在開放式的廚房裡忙來忙去,邊聽周詩忱講過去的故事:「隊長還是會做米飯的吧?」

    周詩忱也順著她們的目光看過去。

    盛米,淘米,放入電飯鍋中。

    加水,加水,加水。

    林意一臉麻木:「我記得食譜是米飯,而不是米稀飯吧?」

    徐抒言狂點頭。

    陳媛舉手,聲音輕軟:「隊長,你的水是不是放的太多了?」

    言淇看著鍋里的水:「是嗎?」

    陳媛走過去,說:「水位高於米一指就好了。」

    言淇伸出手指:「是高於一指的。」

    周詩忱聽不下去了:「是指頭!不是一根手指!」她對言淇勾勾手指:「不需要用整根手指,懂嗎?」

    言淇:「哦。」

    她對周詩忱投去欽佩的一眼:「你也會。」

    周詩忱呵呵:「我聽都聽會了!」

    言淇嘖了一聲,她把多餘的水倒掉,蓋上鍋蓋,滿意地點點頭,才對圍觀的隊友說:「你們不去做自己的事情嗎?這樣看著我,我有點緊張。」

    周詩忱認真道:「隊長,不看著你我緊張。」

    雖然已經目睹了言淇做米飯倒水的荒唐,但是畢竟言淇已經上了那麼久的課了,徐抒言還是覺得周詩忱這樣有點大驚小怪:「其實做飯很簡單的,你看隊長也很熟練的樣子。」

    周詩忱點頭。

    目光卻須臾不離言淇。

    言淇確實很熟練,她熟記菜譜,按部就班一絲不苟,然後在某個瞬間——「砰」地一聲,她還沒反應過來,周詩忱已經眼疾手快地把鍋蓋蓋在了鍋上,把竄起來的火苗壓了回去。

    做完這一切,周詩忱拍拍手,淡定轉身:「點外賣吧。」

    The notes其餘三人撫掌:「牛哇詩忱。」

    周詩忱微笑:「我不吃牛蛙。」

    林意她們研究點什麼外賣去了,周詩忱把油煙機關掉,看到言淇還站在原地一臉不解,拍拍她的肩膀:「隊長,別糾結了。」

    言淇微微搖了搖頭:「到底哪一步出了錯?」

    周詩忱問:「你問我嗎?」

    言淇抬起眼,她很少會失敗,失敗也不會氣餒,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了。唯有做飯這事上,讓她久違的氣餒了,她眼裡蒙著一層茫然與不解,神情也略有懨懨,望向周詩忱時,讓周詩忱的心肝顫了下。

    他爹的,美人蹙眉,心疼死誰了?

    周詩忱忽然有些不忍心說實話了:「我覺得問題出在應該多實踐而非背菜譜。你不要再上網課了,可以等有時間了去上線下課。」

    言淇問:「是這個原因嗎?」

    當然不是,周詩忱心想,拜託拜託隊長你早點看清吧,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進廚房!想完,她又把這話咽了回去,笑著點點頭:「是啊,等我們忙完首唱會,我陪你去。」

    言淇抿唇:「好吧。」

    她把鍋端起來放到水池裡,哦了一聲:「今晚的晚飯我請客。」

    客廳點外賣的三人異口同聲:「謝謝隊長!隊長破費了!」

    周詩忱掐腰:「那就過來個人幫隊長把鍋刷了!」

    三人頓時消音。

    言淇說:「不用,我自己弄的我會收拾乾淨。」

    周詩忱卻按住了她的手,對她微微一笑,點名:「徐抒言和林意過來,我想給你們倆拍段一起刷碗的視頻,速速!」

    言淇:「……」

    刷鍋不是重點,製造糖點才是。

    事關營業,言淇也自然不會反對,她往後撤了撤,看到林意和徐抒言邁著沉重的步伐過來,林意苦著臉:「刷鍋我可以,就是能不能不跟她一起?」

    徐抒言呵呵:「我也是這麼想的。」

    周詩忱很殘酷:「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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