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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9:01:36 作者: 秦淮洲
在聽到一聲嬌呼之後,梁見舒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出,重重地出了口氣。
忍得很辛苦的樣子。
因她這個收尾,凌挽蘇後知後覺地感到了羞恥。
眼下穿著不舒適的布料,誰的心情也不會好。
凌挽蘇面紅耳赤了回憶了幾個片段,不再不理人,回了句「不想生氣,就當今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不要再跟我提了」就去洗澡。
熱水淋下來,促進分子運動,關起的欲。念重新作祟。
她這才驚覺不久前的那場親密無異於隔靴搔癢,雖然舒緩一時,但被牽扯出的卻是無法消解的渴望。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經,梁見舒在這種事上將尺度把握得極好,不會一味地溫柔到她嫌無聊和平淡,也不會過於強勢到令人畏懼。
但的的確確也逼她說過「我愛你」,把她做哭,然後溫柔地吻她眼角的淚水。
得體,優雅,不被生理渴求所桎梏,她一向做得很好。
唯獨今夜,既然已經破了例,她就暫時地收起理智,簡單地沉淪著。
回到床上,她親手完成了所想之事。
身體的空缺輕易能被填補,她也熟練地給予自己歡愉,但心裡空著的地方,彷佛被撕開一道口子,變得越來越大。
幾乎讓她發疼。
她曾信誓旦旦不吃回頭草,當初咀嚼不下去的滋味,讓時間一衝洗,或許看上去可口了些,但未必就比當初好吃。
所以無論是駱蕭蕭,還是梁見舒,分開以後,她都確信沒有可能。
唯一不同的是,她真心喜歡過梁見舒,她們分開在她最愛梁見舒的時期。所以,心底埋怨,也明知沒有可能,但她也忍不住去思念。
僅此而已。
想就想了,她不會給出一丁點可以複合的苗頭,以免別人失望。
那麼現在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呢?
是梁見舒主動在前。
對方心底重新追她的時間到了,於是捲土重來,跟她解釋,展開追求,所以她又淪陷了嗎?
還是她本來,就沒有想像中那麼願意孤獨一人呢。
她不知道。
她在一片滿足後的粘膩空虛里,感覺到難過。
這難過來得不講道理,如果一定要去總結,大概是她搞不懂心底需要的是什麼。
大腦跟心房變成了兩個陣營,各自運轉,又不時矛盾對立。
而她沒有主見,牆頭草般倒來倒去,有時兩個都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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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梁見舒又開始每天訂花,總裁辦公室又重新變成花園,各款的花瓶和各色的鮮花爭奇鬥豔。
辦公室桌上的花瓶最貴重,是她參加拍賣會時拍下的,有些歷史,但不顯沉悶。
那時她在毫無希望的低沉中,仍想著有一天可以送給挽蘇。
她記得挽蘇有一個游槿送的花瓶,挽蘇很喜歡,所以她不好奪人所愛。
只想著要送她一個更精美的,好引來她所有的目光,讓她勿要再看別人的東西。
花瓶自買回來便收起,沒有被花香沾染過。
現下樑見舒將它取出,親手插了一瓶的花。她沒刻意學過插花,但縱使她呆板,前妻是花藝師,耳濡目染許久,基本的審美還是有的。
這項活動極容易打發時間,她忙得忘乎所以,還推了個會。
元青中間進來過一趟,表情維繫得很好,一出門就控制不住亂飛的五官。
給女朋友發:[上班時間哎,我老闆居然摸魚,在辦公室里插花。凌小姐一出現,梁總就變得不一樣了。我賭遲早會複合。]
枯了一冬天的園子,原本都快廢棄了,忽然有了陽光與生機,可以被改造成供人觀賞的景區。
這就是梁見舒呈現出來的狀態。
元青方才與她匯報工作時,她回話間笑了一下,那感覺沒了往常的冷意。
而是像凌小姐一般,有一種天然的嫵媚和明艷。
這感覺跟梁見舒的五官和氣質很不搭,卻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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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挽蘇開店以來,父母到花店的次數不多。
剛開始是不滿意,總覺得這不算正經事,放著好好的書不讀,體面的醫生不做,偏要早早地步入社會。
後來偏見是沒了,但兩人都忙,難得休息還有老人要探望以及各種瑣碎。
因此沒有急事,不會來花店看女兒。
現在蘇菡芳退休了,開始對女兒的店有了興趣,半個月就跑一次,帶著小狗坐上小半天,再帶一束花回去。
時常發出感慨:「你說你們店的客人多優秀啊,怎麼你就沒一個看得上的呢。」
客人中,她最喜歡游槿。
因為有一回遊槿過來碰到她,陪她跟狗聊了一下午,最後還把她送回了家。
於是她問凌挽蘇:「小槿今天來不來?」
凌挽蘇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什麼想法:「你跟人家就見過兩面,關係都這麼好了?」
蘇菡芳不甘示弱:「我關係好的多著呢。」
比如駱蕭蕭近來對她很殷切,駱家那邊表示還很希望兩個人能重修於好。
但蘇菡芳不理會,跟駱家父母關係恢復,那是因為他們上一輩之間情分在。
但駱蕭蕭當年做的齷齪事,讓她跟挽蘇之間可沒什麼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