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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真難聽。」

    顧甄將袖口往上推，露出一段潔白的手臂，腕上的新表流光溢彩。

    「罵誰紈絝，說誰不賺錢呢。」

    凌挽蘇笑，「懂的都懂。」

    「女一是醫生，怎麼樣？」

    凌挽蘇做了個停止的動作，「我聽到這個職業就頭疼了，能不能換一個？」

    「你懂什麼，你不愛干，有的是人喜歡，你看你爸媽一輩子多順。有錢又有名，白大褂一穿，那氣質，你是高攀不上了。」

    凌挽蘇被她損得哭笑不得，「好吧好吧，女二呢？」

    「富二代啊，這個我更熟。我可不寫廢柴，我寫個事業狂，為振興家族而拼命，為了權勢能捨棄一切。」

    顧甄托腮構想，「得有我姐那種氣質。」

    凌挽蘇說：「我想起一個人。」

    「停。」

    顧甄對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知道你想說誰了，不要那種，太冷淡了，寫出來沒意思。只會『嗯』『哦』『呵呵』，我怎麼推劇情。」

    凌挽蘇忍不住為梁見舒抱不平：「誰說她只會說這些了，必要的時候，她話不少。」

    顧甄手掌放在耳後，誇張地做了個傾聽的動作，「分享一下，什麼是『必要的時候』？」

    凌挽蘇想了想，笑而不語，放棄跟她分享昨晚梁見舒給她背書的事情，以免引起誤會。

    剛好面端上來，顧甄就沒纏著她問。

    上餐速度比凌挽蘇想得要快，看到顧甄面前那碗面，不餓都有了饞意。

    面上滿滿都是澆頭，蝦仁，蟹粉，還有顏**人的麵湯。

    凌挽蘇夾了兩筷子到自己碗中，味道出奇得好，是她喜歡的口味，清淡鮮香。

    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一時半會也趕不回去，她心念微動，點開跟梁見舒的對話框。

    [我被拉來吃宵夜，得晚點到家，十點半左右。你如果忙，不用提前回了。這家點心不錯，要不要我幫你打包一份回去？]

    五分鐘後梁見舒回覆：[誰拉的你？］

    [不用了，晚上不想吃東西。]

    雖然感覺梁見舒的好奇心突然有點重，凌挽蘇還是回了她，[顧甄。我已經點了，馬上帶回去，你想吃就吃，不吃也沒關係。]

    因為打包了幾份特色點心，還被顧甄笑了會，她沒說讓凌挽蘇招架不住的話，但笑容就足以說明她在想什麼了。

    凌挽蘇只能默認，也沒辦法開口告訴她，是因為十點沒能按約定到家，才做這事補償。她不關心梁見舒吃與不吃，只是給出態度。

    不說是怕被調侃婚後有門禁。

    被顧甄送到家，陳姨還在等她，「挽蘇回來了，有沒有喝酒，要不要喝醒酒的？」

    「不用了，您去休息吧。見舒在樓上？」凌挽蘇彎眸展示了下手裡的宵夜，「我打包了吃的給她，您也一起吃吧。」

    陳姨睡前不吃東西，關燈睡覺去了。

    凌挽蘇拎著夜宵上樓，在主臥沒找見人，又往梁見舒房間去。

    她擔心梁見舒已經洗洗睡了，看不見她的妝造也沒事，反正來日方長，以後還能看。

    她怕的是梁見舒不悅。

    不過梁總不也像心胸狹隘的人。

    敲了敲門，等了五秒左右，又敲三聲。

    梁見舒從內打開門，凌挽蘇最先朝她表情看去，鬆了口氣。

    面色冷淡，眼神中有獨屬於她的平靜，像被歲月沉澱過，又被霜雪妝點過，卻並無暮氣和鬱氣。

    她還沒卸妝。

    盤著發，長袖黑色禮服，包裹嚴實，但並不保守。胸前是方領口，配條寶石項鍊，腿後開了道恰到好處的高叉，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凌挽蘇跟著她進房，再次感慨她走路有氣勢。

    第一次進她房間，心跳不爭氣地快起來。

    梁見舒淡聲道：「以為你要多陪會朋友，我正準備卸妝，這身穿著不舒服。」

    「真是抱歉啊，我朋友臨時興起來找我吃東西，我不好拒絕。」

    凌挽蘇跟她說話，非常正派地將眼睛盯在她臉上，絕不往下挪看她領口。

    即使裸。露的皮膚和華貴的首飾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但她非常克制。

    「不用跟我解釋，協議商定，我們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梁見舒妝容精緻，弱化了骨相上的冷感，多了幾分雍容華貴。

    垂了垂眼帘看向凌挽蘇的手，「謝謝，我不吃。」

    凌挽蘇眨著眼睛，由衷讚美：「梁總這樣比照片裡還要美，謝謝您給我見世面的機會。」

    她一副「我就是在拍馬屁」的表情。

    補償性的嘴甜。

    梁見舒仍是淡淡的。

    凌挽蘇又勸：「你真的不嘗幾口嗎？我覺得這家味道你會喜歡的。」

    看了她眼，梁見舒退讓說：「等我卸了妝和首飾，換完衣服吧。」

    凌挽蘇提意見說：「我怕涼了就不好吃了，你坐著吃，我幫你卸首飾。」

    梁見舒頓了下，「不用。」

    她跟凌挽蘇走出去，在長桌坐下，賞臉地嘗了兩口。

    凌挽蘇看著她吃，「怎麼樣？帶回來應該不那麼好吃了，如果你喜歡，下次我帶你去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