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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38:09 作者: 一曲封侯
兩人同時停住動作。
嚴峻生看了看瓜子皮,又看了看明茗,繼續撥了兩下,瓜子皮下顯現出廬山真面目——一個用蛇皮袋子包裹著的磚狀物。
明茗面無表情道:「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瓜子皮失去了它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嚴峻生沉默了下,艱難地問道:「我是不是撞破了什麼案發現場?」
「什麼?」明茗一臉懵。
嚴峻生眉頭輕蹙,隱隱有些悲傷神色,「那裡面是兇器嗎?」
「啊??」
嚴峻生低下頭,有些落寞地說:「你不願意跟我說也沒關係,反正我不會告發你。你放心,我會永遠為你保守秘密。」
簡直離譜至極!
明茗無語地上前撿起那「板磚」,就往他肩上敲,邊敲邊罵,「保守你大爺的秘密啊嚴峻生,你就不能拆開看看,還兇器!兇器!」
嚴峻生憋不住樂了,演不下去了,從她手裡接過來,拆開一看,儼然是他當初給她的那包錢和……一根金條。
「你可真會藏啊,陳嬋娟。」嚴峻生無言以對,他擺弄了一番那根金條,估摸著在兩盎司上下,佩服得五體投,「我知道你之前搞到了點錢,倒是沒想到你搞到了這麼多。」他舉起那根金條,「這重量和純度,至少100克,你竟然冷不丁地花了小一千塊錢投資金條。」
「我給你的錢何其榮幸跟你金條藏一起,你甚至還用蛇皮袋包裹著,以防下雨給浸濕了。」
明茗咂麼咂麼他話中的意思,「我這麼覺得你這麼陰陽怪氣呢?」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嚴峻生伸出手,做了個捏的動作,神情納罕,「我就納了悶了,娟兒,你這腦袋瓜子分這麼點出來用在學政治上,難道能累死你嗎?」
明茗裝聽不見,扭頭又開始扯著嗓子「abandon abandon abandon」。
嚴峻生:「……」
他冷酷無情道:「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回來抽背1到5頁,你好自為之。」
「什麼?」
明茗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是玩真的。
「真……真抽背啊?」
「你以為呢?」
明茗在此刻真心實意地感覺到了悲傷,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世界,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愛人,孤苦伶仃只有一個天天盼著她受虐的外星系統,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樣,好像對她很好似的,實際上除了睡她就只知道讓她背政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誒——」明茗淒淒涼涼地給了他一個哀怨又惆悵的眼神,差點給嚴峻生看硬了。
但他忍住了,正直地說:「我要對你負責,就要負方方面面的責,一會兒如果抽背不過關,當心我罰你抄寫。」
明茗瞪大了眼,滿眼寫著不敢置信,身子幾不可見地晃了晃,「嚴峻生我看錯你了……」
她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指向他,聲淚俱下,「我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的,」
「呵,」嚴峻生冷笑,「哪個男人還會督促你學政治?那個姓王的八犢子?他識字嗎他!」
明茗沉思,姓王的八犢子……
她才不被嚴峻生牽著走,「我要去找我爸,你跟你的政治過去吧!」一生氣一跺腳,轉頭就跑出去了。
嚴峻生也不著急追,他一看她那樣就知道她是裝的。
果不其然,出了門,明茗臉上什麼悲傷表情都沒有了,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機智竊喜,慶幸就此逃過一劫。
「娟子,大早上去哪呢?」迎面走來一個人跟她打招呼,明茗還愣了一下,過後反應過來這不是西娃子嗎?
「最近沒喝酒?」
「嗨,戒了。」
「戒了好啊,酒就不能多喝。」
兩人寒暄幾句。
算算時間,已經快倆月了,既然沒死,那就說明真給他逆天改命了。
明茗得意地想,果然不能聽系統瞎忽悠,哪有什麼不能改變,必須遵照的事?
事在人為不是嗎?
我可得好好活著,別想隨便虐我。
她溜溜達達到了陳衛國那,這個點陳衛國居然還沒起床,明茗有些驚訝,推門進去,「爸,爸?還睡著呢?」
裡屋傳來陳衛國悠悠轉醒的聲音,「哎呀,都這個點了,這兩天估計有點感冒,多睡會兒。」
「那你接著睡吧,我給你弄點吃的。」
「你別弄,你又不會弄,我一會兒起來自己弄。」
「……不,我試試。」
陳衛國艱難起身,把痰盂往床底下挪了挪,控制不住地發出一陣陣咳嗽,跟拉風箱似的。
「你去找醫生看了嗎?怎麼咳得這麼厲害,我去給你買點藥。」
陳衛國捂著嘴咳嗽,擺擺手,「不……咳咳,不用,沒多大事。」
他問:「峻生沒跟你一起啊?你倆最近怎麼樣?」
「挺好呀,我倆昨天去鎮上買東西了。這人不會過日子,花錢大手大腳的。」明茗皺皺鼻子,趁機詆毀。
「你當你自己多會過日子似的,以後我不在你身邊……」陳衛國突然打了個哈哈,轉而說:「有人樂意給你花錢,你還嫌這嫌那。」
明茗扁嘴,去到廚房,「我給你攤個餅吃。」
陳衛國說什麼都不讓她弄,「你可給我留點清淨吧,一會兒把廚房點著了我還得費力去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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