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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38:09 作者: 一曲封侯
明茗撇嘴, 還真是個老幹部。
「哎呀你這人真掃興。」她眼珠子一轉,想到了堵他嘴的方式, 「我可是特地開車來接你的。」
小樣兒,迷不死你。
嚴峻生指著遠處的拖拉機, 「你看那像是能坐下兩個人的嗎?」
明茗:「……」
她低眉順眼地聽他數落,隨手摘了幾棵狗尾巴草擺弄,沒多久就編出一朵草花。
嚴峻生見她這樣子, 恐怕也聽不進去自己的話, 又何必多費口舌?他嘆息一聲, 躬下身。
明茗眼疾手快地趁他低頭時,把狗尾巴花插在他耳邊。
嚴峻生身子一僵,直起腰,那狗尾巴草編成的草花愣是把這冷硬的青年趁出幾分嬌意。
「村花,餓餓,飯飯。」明茗可憐兮兮地問,「我們能回家了嗎?」
四目相對,嚴峻生面無表情。
明茗抿著嘴屏住呼吸,真摯誠懇地撲閃著眼睛。
三秒之後,還是破了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茗知錯了,但明茗忍不住!
對不起,嚴峻生耳邊插花的樣子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嚴峻生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剛剛低頭就是把東西提起來準備回去,現在,他又把東西放下了。
他的目光鎖住明茗,喉結動了動,默默擼起了兩邊的袖子,明茗見形勢不對,呲著的牙都沒來及收回,轉頭就跑。
這時候換作嚴峻生眼疾手快了,猛地向前一跨薅住明茗命運的後衣領,掰過身子將人撲倒在田裡。
雜草襯在她的頸邊鬢間,有種凌亂的美感,她臉上的笑還沒收住,人比花俏。
嚴峻生定定地看著她。
明茗滿嘴跑火車:「你信不信,回去就有人說咱倆在田裡野合。」
「你我是合法的夫妻,哪來的野合?」
「野戰,是野戰!」
「這叫以天為蓋,以地為廬。」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饒誰,明茗覷機把嚴峻生掀翻在地,騎在他身上,兩手死死撐住他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她得意地哼哼,「小樣兒,再來啊。」
嚴峻生也不甘示弱,上手就開始撓她。
明茗被痒痒地又叫又笑,在他身上亂晃,躲來躲去。不小心往後坐了些,給嚴峻生一個重壓。
「呃。」嚴峻生面上露出些痛苦神色,明茗愣了一瞬,立刻手腳並用地起身跑走了。
嚴峻生撐著地站起來,忿忿地追著她跑,「陳嬋娟,你給我站住!」
明茗才不理她,飛快地跑到拖拉機旁將其啟動,坐上車就溜。
正在她竊喜自己的機智讓自己逃出生天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個人影。一扭頭,嚴峻生正與拖拉機並肩、同速前行,面無表情地睨著她。
明茗:「……」
剛才沒發現這拖拉機速度這麼慢呢。
嚴峻生勒令道:「下來。」
明茗:媽的,失策了。
她灰溜溜地停下拖拉機,跟著嚴峻生返回去把丟在半路的鋤頭籃子什麼的都撿回來,放到拖拉機上。
明茗站在車邊,恭敬地行了個紳士禮,請嚴峻生上車。
「您請。」
嚴峻生兩手放到她腰間,一使勁直接把她抱上拖拉機,明茗兩腳騰空還驚呼了聲,剛坐穩,嚴峻生就走到前面把拖拉機啟動。
他一抬下巴,「開吧,我跟著走。」
夕陽與人影相依,黑煙伴轟鳴不絕。
嚴峻生走在明茗身邊,看農家煙火裊裊,偶有鳥雀飛來,田地里張揚的稻草人又將其驅逐出去,一切都是那麼平常,讓他覺得此刻心情無比平靜。
興許,回家的路可以再長一點。
倏的,明茗側過頭開口:「晚上吃什麼?」
嚴峻生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在心裡想:算了,還是早些回家吧。
就這樣,兩人和諧相處了一段日子,按照世界的既定走向,男女主正式重逢要等嚴峻生回到城裡,在這之前村裡的故事沒有太多筆墨,對明茗來說也沒什麼限制,方便她自由發揮,小日子過得也算滋潤。
過了幾天,明茗準備去鎮上看看,但是騎自行車來回的話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累死。
正在猶豫的時候,王虎駕著馬車從她眼前經過。
明茗眼前一亮。
「喲,這不是我那兩年後要過門的媳婦兒嗎?」王虎吊兒郎當地朝她吹了個口哨。
明茗沖他招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
「我說什麼了我就……」
「馬車借我一天,回來還你。」明茗很不客氣。
王虎手插在腰間看了她半晌,「你想上哪去?」
「鎮上。」
王虎「嘖」一聲,側頭擺了下,「上來。」
「嗯?」
「順路帶你去,快點,不然晚上趕不回來了。」
明茗歡天喜地地上了馬車。
「路過牛雲村的時候停一下哈,我順路辦個事。」
王虎一揚馬鞭,「你還真不客氣。」
到了牛雲村,明茗跳下馬車。
村口有人在那站著,正四處張望,一見她,就忙不迭迎上前。王虎一條腿盪著,一條腿支在坐板上,嘴上叼根稻草,豎著耳朵聽明茗和那人的交談。
「對,把這個符塞在枕頭裡,天天枕著睡就行了……不用燒成灰喝符水,不用!!現代社會講究科學,喝那玩意兒才傷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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