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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32:56 作者: 林光曦
    沒想到陳飛麟能抓拍得這麼好,陳洛愉讓他把照片傳給自己,直接設置成桌面,抬頭時看到陳飛麟也在改桌面壁紙。

    看著自己的照片出現在男朋友的手機桌面上,他心裡很高興,但也有點擔心,問道:「你不怕被人看出來?」

    「只是背影,平時也沒人會動我的手機。」

    「初燕不會看?」

    「看了也沒關係,」陳飛麟鎖上手機,從他手裡接過礦泉水來喝,「她以後總會知道的。」

    又騎了一會兒後,他倆回到起點還車。陳飛麟問中午想吃什麼,陳洛愉說想好了,和他坐車去江漢路,進了一家泰式餐廳。

    這家泰國菜的價格比較高,但是菜品很不錯,咖喱還是每日現煮熬製。無論是咖喱蟹還是咖喱大蝦口感都很豐富,再來兩份泰式香米飯,把咖喱澆上拌一拌,配一杯泰式奶茶,簡直美味到無法形容。

    除了那兩道主打菜,陳洛愉還點了蘇梅島鮮魚片和炭烤豬頸肉。快吃完的時候,他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悄悄把帳結了,等陳飛麟拿起帳單想去結帳時才知道。

    看了他一眼,陳飛麟沒說什麼。出了店門才聽見他說:「上午都是你在請我,吃飯就讓我來吧。」

    知道他是為自己著想,陳飛麟伸手在他帽子上揉了揉。 他扶正帽子,問:「下午去哪?」

    「我都可以,你決定。」

    「那就逛逛步行街?天氣這麼好,曬太陽也舒服。」

    「好。」陳飛麟笑了笑,和他一起往步行街方向走去。剛走到街頭就看到一株高大的銀白色聖誕樹,還有不少年輕人圍在四周拍照。

    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各大商圈都陸續掛上聖誕節的裝飾。以往陳洛愉對這樣的節日都不感冒,今年卻不一樣,邊走邊在心裡盤算要怎麼跟陳飛麟過平安夜。

    路過一家在做促銷的服飾店門口,陳飛麟停了下來,說:「初燕的褲子有點短了,你等我一下,我給她買兩條。」

    陳洛愉跟著一起進去,看陳飛麟到女裝區選了兩條打折的牛仔褲,趁他諮詢店員尺碼時,陳洛愉也挑了一件女款羽絨服,結完帳才遞給他,說是送給陳初燕的。

    「不准拒絕,」堵住了陳飛麟要張開的嘴,陳洛愉霸道地說,「我也算她半個哥,給她買件衣服,你不能替她決定要不要。」

    他倆就站在收銀台附近,他不可能長時間捂住陳飛麟的嘴,便放下手說出去等。出店門後,對面正好是一家品牌內衣店,門口的男模穿著低腰款的貼身平角內褲,灰紫色面料搭配黑色運動寬邊鬆緊,中間的縫隙設計巧妙,堪堪包裹住最性感的部位。他才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目光了,開始想像陳飛麟穿上以後的樣子。

    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他走過去,拿起男模旁邊柜子上的同款來看。不過他不知道陳飛麟穿什麼尺寸,正猶豫著要不進去問店員得了,後背就貼上了一片胸膛,陳飛麟在他耳畔低聲說:「你適合穿淺一點的顏色。」

    那人的右手從他手臂旁伸出來,拿過灰紫色內褲隔壁的另一條淺紫色同款,遞到他面前:「選這條吧。」

    陳洛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這家店的。

    他兩手空空,陳飛麟倒是提著幾個袋子,其中一個最小的袋子裡裝著四條內褲,分別是他給陳飛麟選的灰紫色和陳飛麟給他挑的淺紫色。

    那四條內褲被店員疊好卷在一起時,他的臉莫名燒了起來,只得拉高圍巾擋住,剩下一雙不知道往哪裡看才合適的眼睛露在外面。

    又逛了沒多久,陳飛麟的手機響起,隨後他就回頭看著陳洛愉,表情也變得嚴肅。

    聽他說了句「我馬上過來」,陳洛愉忙問出什麼事了?

    「養老院打來的,常醫生上廁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要馬上過去看看。」

    陳洛愉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不用,我先過去看看再說。」陳飛麟說,「這些東西放你那。」

    他接住袋子,提醒陳飛麟注意安全,又目送這人往前面的地鐵站跑去,直到那道背影淹沒在人群中了才嘆氣。

    看著手裡的袋子,他安慰自己今天已經很開心了,於是走到街道盡頭,坐車回學校。

    鍾航不在宿舍,他把東西塞進衣櫥,看時間還早便打給外婆,說現在過去一趟。

    孫紅正好在家裡和面,聽他要過來,就說給他做愛吃的菠蘿飛餅。路上他發消息問陳飛麟那邊怎麼樣了,陳飛麟一直沒回復。

    車子停在亭湖小區門口後,他到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包煙,先拆開抽了一根才進去。快到家樓下時,他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穿著及膝的黑毛呢大衣,正仰頭在打量。

    男人的氣質很好,黑髮整齊地梳在腦後,看年紀應該有四十多歲。這裡是老小區,陳洛愉之前又從未見過他,不免多看了幾眼。男人察覺到有人靠近也轉頭看來,視線對上後,男人的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想什麼。

    陳洛愉移開目光,正要打開樓下大門的電子鎖,就聽到那人問:「你是陳洛愉嗎?」

    他動作一頓,轉身看著對方:「你是?」

    男人像是鬆了口氣,伸出左手溫和地說:「你好,我是你父親陳方文的朋友,我姓高,今天過來是有點事想找你談。」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他猶如被人當頭打了一棒,神色都變得陰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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