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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29:55 作者: 今愉
    這話仿佛抓在許賀沉心裡,他上半身微微朝喻唯熳的方向彎了彎,在她臉頰的手挪到後腦勺,往自己的身上壓了壓,給足她支撐。

    酒後吐真言,什麼都好問,許賀沉在她耳畔,輕聲開口,引誘十足:「那為什麼不想讓他再傷心?」

    喻唯熳不再說話了,許賀沉低頭,才發現人已經靠在他懷裡睡過去了。

    這是喝醉了也不想輕易讓他套到真心話,許賀沉無奈一笑,真是敗給她了。

    不過能聽到這些,也算不錯。

    許賀沉身子再度向下彎了彎,手臂剛從她的腿窩間穿過,喻唯熳似是感覺到不舒服,猛地抬頭,「沉哥,我要睡覺,你能不能別吵我了!」

    她有些生氣,話里的「了」還沒說完,頭就重重砸了下去,柔軟唇畔蹭過許賀沉的喉結,穩穩落在他頸側鎖骨上,除了柔軟溫熱的觸感,還有一絲細微痛意。

    許賀沉渾身如同過電一般,愣愣站在原地,仿佛被她點中死穴。

    ……

    喻唯熳醒來的時候,屋內窗簾沒有拉著,日光大亮,就這麼爭先恐後鑽進她雙眼裡,她躺在床上,剛起床還有些迷糊,可在看清這屋子天花板時,所有困意瞬間消失。

    她猛地坐起身,腦中迅速做出反應,這不是她的屋子,而是許賀沉的屋子。

    從床上跳下來只是一秒的事,衣服還在身上,就是酒氣挺重,喻唯熳腦中一片空白,昨晚的記憶只停留在酒桌上與大家一起喝酒,自此之後,一概想不起來。

    正當她回憶之時,房門被推開,許賀沉左手拎著那雙粉色拖鞋放到她面前,平淡說:「醒了就出來吃飯。」

    喻唯熳如遭雷擊,「我,我為什麼在這兒睡的?」

    「想不起來了?」許賀沉蹲下身子,把拖鞋遞到她腳邊,再起身時,卻帶了幾分調笑:「再好好想想。」

    「還不出來收拾,你上班就要遲到了。」

    喻唯熳隨即洗了把臉,坐到餐桌前,將包放在腿上拿手機,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家門鑰匙不見了。

    記憶里一段窸窸窣窣的金屬碰撞聲音恢復,於是連帶著有一串記憶全部湧入喻唯熳腦中。

    來這兒睡,全是她主動的。

    許賀沉盛好粥放到喻唯熳面前,她面上沒有任何異樣,但紅透的耳尖已經將人完全出賣,盯著打開的包一動不動,是全都想起來了。但他沒作聲:「待會兒我送你。」

    這話將喻唯熳從尷尬漩渦之中拉出來,她強裝淡定,想裝作無事發生。

    她略微掃了眼許賀沉的裝扮,還是休閒家居裝,想轉移話題,於是喻唯熳問:「你怎麼還不換衣服,今天不上班麼?」

    聞言,許賀沉放下碗,似笑非笑:「脖子有些疼。」

    下一刻,在喻唯熳懵懵懂懂的眼神中,許賀沉身子往前靠了靠,不緊不慢說:「昨晚被咬了一口。」

    他看喻唯熳,視線膠著,這會兒倒是你善解人意,怕她忘了,細心提醒:「你昨天晚上趴在我懷裡咬的。」

    隨著許賀沉向前靠的動作,上衣領子彎起,露出一小塊紅紅印記。

    這一小塊紅印將露未露,極盡曖昧,若不了解事實,只會往旖旎之味聯想。

    喻唯熳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地想起來了,包括,她微張著的唇砸在許賀沉頸側。

    同時她也懂了,許賀沉這樣一絲不苟的人,怎麼會不換衣服,不過是留在這兒等著她。

    她學許賀沉,臉不紅心不跳,用平常口吻說:「哦,那叫咬嗎?我看也不嚴重,許董你什麼時候這么小題大做了?」

    許賀沉不準備放過她,扯下衣領,紅紅的印記可不止喻唯熳看到的一小塊,那只是冰山一角,他早有防備。

    許賀沉皮膚不算黑,健康小麥色皮膚上紅色痕跡自鎖骨上蔓延至鎖骨下,甚至,這裡一塊,那裡一塊。

    喻唯熳不懂這些,但看到他脖頸的紅,眼皮一跳,難免往深了想,心也跟著慌了一瞬,說話都語無倫次了:「那你想怎麼樣?難不成想咬我一下,讓你咬回來嗎?」

    許賀沉答應的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好。」

    喻唯熳飯也不想吃了,起身:「我去上班了。」

    許賀沉牢牢抓住她的手腕,輕輕捏了捏,語氣帶著些理解意味:「唯唯,我不著急,先欠著也行。反正你也欠我不少了。」

    四目相對,也是兩種氣氛。

    一個慌慌張張,一個運籌帷幄。

    人是許賀沉看著出的門,屋子瞬間歸於安靜,許賀沉也沒再吃早飯,用最短的時間換上衣服,遮蓋引人遐想的紅色印記。

    其實也就是牙齒輕輕磕在皮膚上,哪會有什麼印子留下來,不過是他自己想要留下的罷了。

    一塊換一輩子,不虧。

    *

    鑰匙是在樓梯的台階上撿到的,孤零零躺在台階上,提醒著喻唯熳它昨晚遭到主人拋棄,也提醒喻唯熳昨晚做了什麼荒唐事。

    掛著的吊墜本就用的時間有些長,經她這麼一摔,上面的塗料都掉了不少,喻唯熳直直看著這鑰匙扣,有些走神。

    馮青恰時上前,「唯熳,臨時通知,有個新聞要出,收拾收拾準備走吧。」

    喻唯熳反應迅速,也沒問去哪裡,拿上設備就上了電視台的車。

    走至半路,喻唯熳才想起問:「我們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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