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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29:55 作者: 今愉
    「你離開津耀當天,我剛接到辰松的死亡證明,那個掉下來的鋼材,本該砸在正下面的我和孟繁,但孟繁推開了我,辰松推了孟繁。」許賀沉十分平靜,如猛獸將要蟄伏沉睡,氣勢漸漸消散,到最後可以一擊斃命。

    這是自揭傷疤,自我凌遲。

    血淋淋的事實面前,喻唯熳只能用力掐著自己的手,試圖用這一絲痛意讓自己清醒。

    許賀沉拍拍她緊攥著的手,極為鄭重地說:「辰松有多愛孟繁,我就得報以同等多的照顧。」

    話說得極致真誠,讓人不得不信服。

    許賀沉拍了兩下她手背,沒拍開,索性使力,強硬握住她的手,喻唯熳手心都摳出血印,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聽許賀沉傾訴殘酷事實。

    「這份愧,我一輩子忘不了,也不能忘,」許賀沉是對喻唯熳說,卻又像是在提醒自己,「但是讓這愧變了味兒,是我知道的太晚,也是我不該。」

    大雪沒有停息,天昏沉沉的,兩人離開墓園。

    汽車打著了火還沒發動,雪花大了些,紛紛揚揚落下,模糊視線,許賀沉突然扭鑰匙,滅火。

    「你今天說,做什麼都可以。」許賀沉扭身,注視她,一字一句開口,眼底氤氳著乞求:「那我要你,信我。」

    只有這一個要求,兩個字。

    不是希望她信他,而是很直接的,要她信他。

    *

    記者發布會如期召開,獨家專訪權再次落到電視台的手裡。

    除了那個專訪權,許賀沉一諾千金,娛樂公司的專訪也是電視台的,電影頻道正愁那檔新節目的演員檔期難排邀請不過來,這下如獲救星。

    喻唯熳忙得很,一方面要準備許賀沉的專訪材料,還要準備娛樂板塊的專訪材料。

    記者會當天,喻唯熳拿到津耀派出的演員名單,一共五位,都在專訪之列。

    喻唯熳分到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當紅的演員,她平時不怎麼關心娛樂圈八卦,最多愛寫影評,對這兩個演員的了解不是很多。

    許賀沉的專訪安排在最後,不著急,喻唯熳正坐在津耀休息室修改那兩個演員的採訪稿。

    低頭正投入,休息室由遠及近傳來有規律的高跟鞋聲,離休息室越近,聲音越大。

    喻唯熳皺著眉,想起身把門關上,剛一抬頭,腳步聲戛然而止。

    有女人推著輪椅,站在門口。

    孟繁一副孱弱相,添了幾分憐愛感,她說話聲更是比平常輕柔:「喻記者。」

    喻唯熳起身,聲音不冷不熱,也打招呼:「你好。」

    身後女人走開,孟繁轉著輪椅進門,長呼了口氣,坐在她對面,又叫了句:「喻唯熳。」

    喻唯熳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坐下,也不說話,與孟繁對面望著。

    「是不是看我很狼狽?」

    孟繁溫婉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變化,與剛進門無異,掛著笑臉,但在看到喻唯熳脖子上掛的記者證時,笑意突然消失。

    「你為什麼回來啊。」

    「你不是都走了嗎,你為什麼還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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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這幾章太趕了,狀態不太對,等我調整好修修文把新章放上來~嗚嗚嗚希望大家多在評論區找我聊聊天呀qwq

    第19章 青梅微甜

    手上的採訪稿被喻唯熳端正放在桌上, 她坐直身子,本不願與孟繁在這種時候提起不願提的事,可她咄咄逼人, 自亂陣腳,真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 試試孟繁這顆心, 到底是真, 還是假, 她幾年前那番近乎擊垮自己的話,到底是不是捏造。

    見喻唯熳不說話,孟繁以為她就是有目的,以為她就是動機不純, 便更加肆無忌憚, 「看來三年前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我讓你問許賀沉的問題, 你問了吧,他怎麼回的你, 你記得嗎, 還用我再說麼?」

    舊日記憶碎片一點一點重合拼湊, 串接到某個點,喻唯熳忽地明白了什麼。

    許賀沉說的, 全是真的。

    人心隔肚皮, 高辰松死亡通知書下來當天,孟繁竟然敢說出那樣的話, 她將高辰松拋之不顧,轉頭打起許賀沉的主意。

    喻唯熳不知道她對高辰松幾份真情幾分假意, 但總歸,沒有幾分真情實意,都是假的罷了。

    又或許,她早就心思飄搖不在原處了,甚至再往深了想,她一開始心思就是歪的。

    喻唯熳眼神瞬間變得犀利,目光帶著百分百的探究,「我記得,我怎麼不記得。我還記得那天有大事。」

    雙方對峙,最忌諱一方氣勢蓋過另一方氣勢,而顯然,喻唯熳一句話,一個眼神,足以讓孟繁心慌。

    這是突如其來的轉變,孟繁強裝淡定:「我出國三年,不代表我跟賀沉聯繫減弱三年,你知道他這三年出過多少次國嗎,你知道我們一年有多少天是在一起的嗎?」

    這話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又是個激將法,喻唯熳始終盯著孟繁,她表情哪裡有絲毫對高辰松的眷戀。

    她不愧是個演員,懂得藏住心思,會忍。

    但喻唯熳比她更會忍,也更懂得怎麼忍。

    「哦,是嗎,」喻唯熳站起來,慢慢走到孟繁面前,居高臨下,是壓迫,是逼她現原形,「不過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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