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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21:46 作者: 阿蕾蕾
    「不是肚子餓……」

    感受到某人身下的變化,郁卿面色一僵,面上浮起一絲淡粉色,低啐了一句:「流氓。」

    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等等!

    她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什麼叫這裡是什麼地方,難倒換個地方就——

    總覺得自己被季騫下了降頭是怎麼一回事??!

    郁卿微微抽了抽嘴,斂了斂神色,正想推開身上的人,卻聽他低聲喃喃:「等我睡醒。」

    隨後。

    耳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郁卿瞪眼,這傢伙睡著了?

    她伸手扶住身前的男人,只見他雙眸緊閉,儼然一副熟睡過去的模樣。

    心中微嘆,手上的動作未停,將人翻到一側,自己半坐起身後,扯過枕頭墊在季騫腦後。目光在掠過男人英俊臉龐時,稍稍一滯,最終停在男人眼下的青灰色處,胸前划過一絲酸疼。

    她伸手拉過被子,動作輕柔的蓋在季騫身上,隨即坐起身下床。

    雙腳剛一落地,披散在後背上的長髮突然被拉扯了一下,郁卿吃痛地坐回床上,卻見床上的男人,即使沉睡著手裡仍捏著她的頭髮不放。

    她半側過身,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頭髮從男人的手裡抽出,替他仔細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進病房內的獨立衛生間,隨即撥通柳宇的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略顯詫異的男聲,「夫人,您醒了?」

    郁卿微微蹙眉,壓低聲道:「給我帶幾套便服,送到市第一醫院住院部931病房。」

    「931病房……您現在在醫院陪總裁?」

    「嗯。」

    「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

    掛了柳宇的電話,郁卿又給自家太后打了個電話,原本以為自己不管不顧跑出來,會被自家太后罵個狗血淋頭。

    結果太后卻用一種少見的滿意的語氣囑咐她:「卿卿啊,你好好在醫院陪季三。你不知道,就你昏過去的那兩天,季三這孩子熬著夜陪在你身邊呢。柳暉說了,他這次是疲勞駕駛,估計就是陪你陪的。」

    郁卿:「…………」所以季騫那傢伙出車禍的鍋,還得她來背?

    「你啊,這幾天就別回家了,需要什麼打個電話給家裡的傭人,讓她們送過去就行。」

    郁卿:「…………」這哪裡是她的親媽,分明就是季騫的親媽!

    乖乖聽完太后的囑咐,郁卿又給柳暉打了個電話,了解完季騫的車禍始末,默默放下手機,盯著鏡子裡披散著頭髮,臉色蒼白的自己,默默抽了抽嘴。

    按照柳暉那傢伙話里的意思,季騫為了給她陪床,不僅熬了兩天夜,還推了不少重要的工作,要不是今天臨時有個大投資會議要開,他也不至於匆忙開車去公司,結果一個注意力沒集中就撞上了高架橋下的石柱敦。

    所以。

    這鍋。

    非她背不可。

    ……

    一個小時後。

    換上柳宇帶來的衣服後,郁卿坐在病房靠窗的圓桌上喝了一點小米粥,然後在柳宇一臉見鬼的表情下,吩咐道:「讓廚師做點季騫愛吃的飯菜,晚飯點送過來。」

    「對了,清淡點的就行,你親自去一趟吧,順便替他拿點換洗的衣服。」

    「好的,我這就去。」柳宇忙壓下心裡那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畢恭畢敬地退出病房,抖著手掏出手機給自家親哥匯報總裁夫人的詭異表現。

    對於柳宇的反應並不怎麼在意的郁卿,收拾掉桌上的碗筷,緩步走到季騫床邊坐下,隨手從一旁的書報架上取來一本雜誌,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看著。

    郁卿眉角抖了兩下,正翻頁的手指半勾,警告道:「我說過,別打擾我的正常生活。」沒有誰能忍受自己的生活,被不相關的人和事竊聽和干涉。

    尤其是郁卿這樣性子的人。

    被自家宿主徹底嫌棄的系統,默默縮回角落。

    對系統充分表達了嫌棄態度的郁卿,抬眸看了一眼依舊在熟睡中的季騫,面上依舊和往常一般淡然,眼角卻不自覺上揚。

    雖然系統很討厭,但他說的也沒錯。

    陪床,尤其是給季騫陪床。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可今時不同往日。

    這傢伙之所以會躺在這裡,有一半是她的責任,何況她一向都是有一報還一報的人,季騫給自己陪了兩天床,她總不能欠著不還吧?

    一個勁給自己找理由的郁大小姐,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完全是因為聽了某人那句「等我醒來」,才會耐著性子,乖乖陪在一旁。

    下午的時光過得極快。

    季騫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橙紅色的一片。

    他最先看到的不是一室的夕陽餘暉,而是坐在他床邊,支著手肘撐著額角,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睡美人。

    與之前看到的,那副匆忙慌亂的打扮不同,此時的郁卿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香雲紗旗袍,一條卡其色披肩挽在小臂上,襯著身後夕陽西下的昏黃景色,仿佛三四十年代畫報里優雅精緻的女人。

    美極了。

    季騫眉眼舒展。

    他悄悄坐起身,趁著郁卿的腦袋往前輕點的時候,雙手一捧,分外自然地吻上她不沾一點脂粉的薄唇,力道不重,一點點輕柔地吻著。

    睡得不怎麼踏實的郁卿,只覺得嘴上仿佛被什麼蟲子咬了一般,麻麻痒痒的感覺從唇上蔓延至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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