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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帶著手套厚重，感覺不到冰雪刺骨的溫度，而且的因為他摸索的時候在積雪裡折騰了很長時間。

    這個時候身上已經隱隱有點發熱。

    他喘著粗氣看著厚厚冰雪後面漏出來金屬大門。

    伸手使勁推了推，紋絲不動。

    再轉頭看向身後的白霧深處，而這場戰鬥已經趨於尾聲了。

    莉莉絲懸在半空。

    在她面前是轟然倒塌的巨物。

    被斬斷的尖銳利爪，無力垂落的強壯的翅膀，冰龍壯碩身軀砸在冰面上的時候。

    從脖頸的斷口處湧出更多鮮血，迅速染紅冰川積雪變成刺目的紅

    而懸在半空的莉莉絲，猩紅的指尖里提著是，巨大滴答著鮮血冰雪之龍的首級。

    惡魔提著龍角，高懸在空中，仿佛宣誓著勝利一樣。

    而作為鎮壓牢籠靈獸的死亡。

    瀰漫在無垠之境的茫茫白霧也消失了，那些待在極寒之地的冰之精靈。

    尖叫著發出哀泣逐漸褪去了，仿佛消融暴風雪白霧一樣。

    艾倫先是聽到冰之精靈的哀泣，然後就是瀰漫在眼前吹得他冰冷的寒風白霧漸漸消失。

    陽光又照了進來。

    冰川漸漸變成了他們剛剛降落時的樣子。

    依舊是看不到頭白，依舊是風雪交加，但是視線里不再是完全看不見白茫茫的狀態。

    艾倫這個時候也終於看到。

    站在暴風雪中心那道熟悉的身影，莉莉絲漆黑的長裙在潔白的世界背景里看去，分外突兀。

    「莉莉絲——這裡——」

    看到她平安無事，艾倫提起來的心重重落了地的。

    他帶著沾滿積雪的手套站起身，努力呼喚著，這才發現他現在站的地方積雪齊腰深。

    艾倫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

    莉莉絲提著手裡冰之龍的犄角，聽到身後微弱的呼喚。

    將手上帶著血腥味的頭顱丟在地上，莉莉絲回到了幾乎凍得失去知覺的艾倫身邊。

    帶著風雪的氣息，擁住了她孱弱的金絲雀。

    紅唇漏出點點笑意。

    「終於找到了。」

    深埋在積雪後面的地牢大門，塵封了不知道多久地牢。

    被重新打開。

    推開門之後就瀰漫出一股特殊的味道，像是積滿塵埃的腐朽氣息，又像是深藏在地下冤魂消散的靈魂。

    那種令人感覺不詳的味道。

    加上黑洞洞直通往下的漆黑洞口，看不見一點光亮。

    因為打開了塵封的大門，好像空氣驟然流通一樣。

    艾倫聽到了順著洞穴穿過風聲。

    幽冷的，涼涼的，像是鬼怪呼嘯，聽得人脊背發麻。

    這讓艾倫下意識莉莉絲身邊，小退了半步。

    「別緊張，地下沒有東西。」

    「比上面乾淨多了。」

    畢竟這裡關押的弒神者。

    能以一己之力挽回戰局的神明使徒，在光明殿宇聲望高的離譜。

    他是僅次於神王的存在。

    所以他被關押在這裡，不能被使徒知道，也不能被世人知道。

    莉莉絲也是花了好一番力氣才找到這裡。

    所以她揉了下艾倫凍得有些僵硬的臉，將他手上因為刨雪而染滿冰雪手套摘下來，捏住他凍得冰冷的手。

    「這下面只是黑而已，您要是害怕就跟緊我。」

    「黑暗衍生的地方，就是的我領地。」

    ........

    車水馬龍的街道。

    三天一開的集市上全是人。

    買了足夠儲存的食物，拿著給塞薩妮買的玉米餅。

    剛剛走出商店門就看到匆匆趕來騎士隊伍，帶著頭巾偽裝成傭兵的弗蘭克安安靜靜看著大部隊離去之後。

    就沉穩走入了旁邊小巷子。

    踏入一扇不起眼的小門。

    那裡以前一戶民宅的後院，但是因為居民搬走了閒置下來。

    這片適合種菜的小院子也就變成穿行而過的小道。

    教會大部隊來了，再加上神明的使徒一直在追擊。

    弗蘭克回城的時候格外小心，他熟練饒了幾條街，然後又走了幾個暗巷，確保沒有人跟蹤他的時候。

    才快速進入他們現在居所。

    而推開門迎接他就是，張開雙手小姑娘薩妮。

    笑的一臉天真，給了最熱情的擁抱。

    「弗蘭克先生。」

    第176章

    「你回來了。」

    身量矮小的小姑娘，還不到弗蘭克的腰。

    因為『治療』的緣故，繃帶遮住了她半張臉。

    遮住了因為惡魔詛咒而變得詭異右眼。

    而過分寬鬆柔軟的袍子，是弗蘭克想讓她能慢一點現自己身上的異變。

    熱情的迎接。

    讓不善言辭的主教，嘴角漏出淡淡笑意，將手上單獨包好的玉米餅乾遞給薩妮。

    「嗯，我回來了。」

    「還給你帶了禮物，喜不喜歡。」

    沉甸甸的油紙包，顯得有些簡陋，但是包的很嚴密。

    「謝謝。」

    薩妮甜甜的笑著，雙手接過捧到面前，然後小心翼翼湊上去隔著包裝聞了一下餅乾香氣。

    甜絲絲的蜜糖味道。

    這讓她想起了那個佝僂著背脊，卻拿著雞毛撣子獨眼老太太。

    總是罵她是饞嘴的小耗子，卻會烤制灑滿糖霜的曲奇，填滿空蕩蕩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