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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18:17:54 作者： 楊永燁
深深刺入了地毯和地板發出「嗡——」的嗡鳴聲。
卻沒有刺穿到囚徒的身體，穿過了寬大不合身的袍子釘住。
米婭撲倒艾倫腳下。
那雙顫抖著瘦到幾乎皮包骨的手，努力伸長死死抓住了艾倫的輪椅。
花白頭髮骯髒的看不出原貌，一綹一綹的充滿惡臭味道。
乾瘦藏滿污垢的手，死死抓著。
「艾倫！」
「求求你救救她...」
「那還是個孩子....」
顫抖著聲線，試圖掙扎出一絲生機。
逼到絕地的女僕昂起頭來，言語混亂的祈求面前凡人金絲雀。
「你見過的，很可愛很聽話。」
「作為惡魔的愛寵，黑夜主宰的金絲雀，籠中鳥....我求求你救救她....」
嘴裡瘋狂的念叨著，一隻眼睛消失了。
空蕩蕩眼眶失去支撐，順著松垮垮的皮-肉往下耷拉著。
腐爛在淤泥里的屍骸，散發著惡臭。
「求你，救救她....那個孩子很聽話，她不會亂說話...」
「我發誓，她不會亂說話，不會亂說話的....」
「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不會的....」
恐懼的嘶鳴，竭盡權利的辯解。
死死抓著輪椅漆黑的手，因為瘦錯過了惡魔騎士刺入地板的劍刃。
可是，因為她的掙扎難纏。
站在莉莉絲下首的惡魔黑金，已經發出厭惡的低咒，從王座旁走了下來。
「真麻煩。」
「骯髒卑劣的叛徒。」
就是這麼輕飄飄的兩句話，像是撩撥到了米婭脆弱的神經。
從身後王座前走來的惡魔，徹底激發出來的求生欲。
米婭像是忘記了面前站的是艾倫，
是親手把她剝光了綁在解刨台的瘋子，是親手割斷她舌頭的神經病。
也像是忘記了，艾倫被她推下來差點摔死。
新仇舊怨。
她執著的抓著艾倫的輪椅，非常努力卻扯不動分毫。
直到指甲扣到斷裂，翻過來，撕扯間刮出了刺耳的聲音。
鮮血迅速湧出。
混雜著她執著的哀求，以及那極其刺耳的尖叫，令人頭皮發麻。
「你是她最疼愛的籠中鳥....你是與眾不同的....你是與眾不同....」
「你說句話...」
「只要說句話....」
「無論是侍從，還是女僕都可以。」
甚至只是在惡魔領地里，身旁做個小工都行。
米婭最後的話，沒能說出來。
因為黑金從高處走了下來。
身旁黑暗騎士安格斯，鐐銬一樣的手，抓住了她的衣領往後拖。
因為別人介入牽扯，導致撲倒他輪椅地下的米婭，聲音因為被顛簸而破碎。
再也抓不住他的輪椅，讓她顯得尤為絕望。
拖過地牢沾染污水的衣擺，混跡著滴落在衣襟上的鮮血，在地板上拖出了長長污漬。
印在艾倫因為詫異，而下意識微微顫動的紫眸里。
他無疑是站在莉莉絲這邊的。
但是目光落在了面前地板上的深色污漬上，又落在了剛才米婭執拗抓著輪椅的手上。
枯瘦，乾癟的指尖。
血液沾染在輪椅，綻開點點猩紅。
「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我！」
「安格斯！你不可以這麼對待我！」
「啊——」
使勁掙扎著，使勁捶打著，卻毫無意外被拖了下去。
....
一團糟。
....
黑金從王座前走下來的時候，米婭已經被拖了到了殿中間。
她像是被掐著脖子的野獸。
悽厲的尖叫著張牙舞爪，渾身鮮血淋漓。
安格斯行動的時候，身上的鎧甲沉甸甸的響。
聽得人心慌。
嘈雜的聲音迴蕩在耳朵里，鬧在的艾倫後知後覺的想起，米婭剛剛抓著輪椅說的話。
她在求他幫忙救救那個孩子。
那個在地牢里，無措悶聲哭泣，接過藥品的小姑娘。
可是艾倫還沒來及捋清楚思緒。
剛剛還坐在輪椅上的銀髮少年。
就被黑暗包裹召喚到了身側，再出現就直接坐在了莉莉絲的膝蓋上。
「她骯髒的手，觸碰到你了？」
湊到他脖頸邊，聞著好聞的氣息，沒有腐爛的臭味。
「在想什麼？」
早上的時候，還甜蜜親吻的唇瓣。
帶著濃烈的薔薇香氣，似乎被惡魔的體溫暈染，蒸的有些醉人。
貼在耳邊說話的時候，聽起來有點異樣的危險。
從背後貼著側腰滑過來的手，像是威脅，像是愛撫，像是擁抱。
帶著幾分沒有散去血腥與殘忍。
貼在他耳邊說話。
非常惑人。
「如果是想幫米婭說情。」
「就放棄吧。」
從背後摟住艾倫的要，扶住他纖細脖頸慢慢上滑捏住下顎。
強迫他回頭看著自己。
金色眼眸在熠熠生輝，她像是被黑暗中絕望，能引誘出人內心的殘忍一樣。
猩紅指尖撫摸著他細嫩的下顎，仿佛撫摸著上好的綢緞。
貼著他側耳說話時，吐露的薔薇香。
被體溫浸染顯得更加濃烈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