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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琳從來沒有陷入舊日死亡陰霾中走不出來。

    他就是個卑劣狡詐的盜竊者。

    趁著眼前艾倫不在的時間裡，趁機偷得靠近惡魔莉莉絲的機會。

    試圖扒住惡魔的裙擺。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第90章

    貿然沖入藏畫室的銀髮少年。

    惡魔圈養的籠中鳥，蒼白昳麗面容漏出尖銳的鋒芒。

    紫羅蘭寶石般的眼眸，寒光鋒利的像是淬了毒的匕首。

    蒼白的手瘦到骨節嶙峋，死死揪住艾德琳髒兮兮的頭髮。

    暴漲的殺欲，最終化作一聲淡漠的低語。

    『去死吧~』

    手掌下醞釀的聖光-氣息，昳麗蒼白的面容如同披著光明薄紗的惡鬼。

    蒼白的唇瓣念出晦澀難懂的魔法咒語。

    『艾倫！』

    被惡魔狂暴的黑暗氣息壓迫在原地，無法化作雨幕逃離的惡靈。

    艾德琳感受著靈魂上燒焦的痛楚，聖光灼燒從頭皮上堅韌的長髮，蔓延到了整個背部。

    光明的魔力在咒語的引導下在縈繞全身。

    他能看到自己靈體在光明魔力的圈子裡在消亡。

    『你個該死的混蛋！』

    『你想幹什麼！！！』

    艾德琳到悽厲的尖叫，被光明魔法灼燒全身的痛楚。

    讓他想起當年毫無反抗之力的自己。

    被公爵死死捏著下巴強行灌入嗆人至極的藥劑....胸腹喉管被藥劑灼燒到刀割一樣....令人天旋地轉的窒息感...

    以及纖細的身體放倒在，血腥乾涸的解刨台時刺骨的冰冷。

    手腕腳上精緻絲帶，被抽掉時的輕飄飄的觸感。

    他就像是活活剝下毛皮沒有斷氣的兔子，坐臥都疼連呼吸都是撕心的痛楚。

    不得解脫。

    縱橫交錯刀刃傷口遍布，腳踝與手腕之處。

    因為離開身體血液會凝固變暗，入畫顏色不夠艷麗絢爛。

    所以血是一遍遍放的...一遍遍的放血.....

    直到整副油畫的色彩濃艷高飽和絢爛至極。

    惡靈能力強弱源自生前積累的怨氣與仇恨，再加上艾德琳斷氣時那身被鮮血浸染透滴滴答答的紅裙子。

    所以他兇悍異常。

    『難道你準備再殺我一次嗎？』.

    被激怒的血色惡靈漏出尖牙和利爪，稚嫩面容頓時化猙獰模樣。

    艾德琳被扯著頭髮回頭，惡鬼擰著脖子上揚，半側頭吊著那雙獨特灰藍色眼睛。

    嗤笑著蔑視艾倫。

    質問他。

    歹毒像個滋滋的吐著猩紅信子的毒蛇。

    隨著惡靈的質問嘲諷他身下操縱的血箭，迅速從血水中刺出如同利箭刺穿了，身後艾倫單薄削瘦的胸膛。

    一瞬間爆發的極快速度，跟閃電一樣目光捕捉不到。

    「哪裡來的瘋子！」

    氣急敗壞扭著腰過來的莫琳娜，心裡醞釀著滿腔怒火，準備斥責貿然衝進來艾倫。

    她憋在嘴裡的那句！

    衛兵！衛兵！

    都隨著銀髮少年後背上，突然擊穿出來高高飛舞的血線。

    戛然而止。

    莫琳娜像是被掐著脖子鴨子。

    看到極大的恐懼點，美麗眼睛瞬間睜大，恐懼緊緊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渾身發抖。

    發不出半點聲音。

    因為艾倫的發色是銀白髮色，所以猩紅的血跡，飛濺在他淺色的頭髮上格外明顯。

    莫琳娜瘋了，她拔腿奪門就逃。

    為了爭奪尊貴強大的主人，而廝殺在一起的金絲雀。

    血箭刺穿胸膛，隨即融化跟水流一樣，在空中消散掉。

    胸口被貫穿的血跡，飛濺上艾倫那蒼白昳麗的臉。

    那雙情意繾綣的紫羅蘭色眼眸，此時裡面是無盡的黑暗與鎮定叫囂的殺意。

    似星辰般亮到幽暗。

    不知道疼痛，不懼怕死亡，削瘦孱弱的身軀里，嘈雜鼓譟的心臟深處只有對於殺戮的叫囂。

    一聲比一聲高。

    艾德琳大半截身體被光明的魔法灼燒沒了，他的『利刃』也輕易舉刺穿了艾倫單薄的胸膛。

    只是偏了一點點。

    因為靈魂灼燒的痛楚，讓他失了準頭。

    明明差一點點，明明就差一點點，就能擊穿艾倫的心臟。

    目的暴露的惡靈，明明身處劣勢。

    艾德琳卻昂著纖細的下顎，意猶未盡被舔了下猩紅的嘴角，仿佛嘗到了艾倫鮮血的味道。

    笑的惡劣至極。

    『下一擊，就擊穿你的頭。』

    無聲的言語。

    互相廝殺，互相爭鬥，被罪犯惡意培養的鬥爭欲。

    深入靈魂穿刺脊骨融入心臟血液。

    金絲雀與金絲雀廝殺在一起。

    莉莉絲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人，因為惡魔的擁抱與『疼愛』而大打出手。

    荒謬至極。

    一個沒有心的魔鬼，淡薄而又殘忍的『疼愛』。

    就為了那一點點膚淺虛無縹緲的情感。

    ......

    艾倫還能理解。

    那畢竟那是她從地獄裡拽出來的金絲雀，被庇護在黑暗之下賜予『幸福』的籠中鳥。

    但是。

    那個惡靈就不知道什麼情況。

    莉莉絲很確定，自己沒有跟那些封印在油畫上枉死的金絲雀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