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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單薄到遮不住身體的衣裙。

    腿沒了。

    慘兮兮地跌坐在地上，蒼白的手指可可憐憐地揪住，惡魔深色的華麗裙擺。

    「你好好的撩撥他幹什麼？」，

    怨氣恨意幾乎溢出來的金絲雀，剛剛獲得的自由就被現實給與沉痛一擊。

    莉莉絲彎腰。

    居高臨下看著那雙仰視她，同林間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

    看著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一滴滴落在染血的裙擺上又重新融入身體消失。

    她頗為頭疼。

    「這不是在找難受。」

    「都死了這麼多年，怎麼能一個心眼都不長，還這麼幼稚愚蠢。」

    「你看不到他身上的衣服嗎？你一個惡鬼找牧師開戰，不是變著花樣尋死。」

    「你被擰斷的是脖子，又不是被踩爆了眼珠子。」

    莉莉絲勾勾手指。

    從地上被黑暗力量勾起來帶著珍珠項鍊的少年，半截身體沒了之後痴纏著莉莉絲，死活的衣服不撒手。

    頂著鮮紅的眼眶哭訴。

    『主人好疼.....他欺負人...他好兇.....』

    可惜沒哭訴幾秒，被惡魔強行送回了油畫中。

    被站在莉莉絲身後手掌還散發的著聖光-氣息的籠中鳥，看著惡魔搭在油畫上的手。

    艾倫蒼白的面容比以前更昳麗多情，冷冰冰的瞧著莉莉絲身後的油畫，那雙紫色如同寶石般冰冷的眼睛。

    似乎是在認真考慮要不要燒死它。

    嫉妒心爆棚的籠中鳥，從身後主動摟住了惡魔的腰。

    艾倫現在跟莉莉絲差不多高。

    他可以很輕易摟著莉莉絲在懷裡，手掌輕柔交叉穿過她的小腹，將臉埋在她赤紅如火焰般的長髮里。

    嗅著她後脖頸上濃重的薔薇香。

    「你對著他那麼好幹什麼？」

    「難不成你喜歡他？」

    「他們這些下作的小東西，別看臉蛋可愛漂亮，剝下那層人皮，骨子裡都是一樣的骯髒污穢。」

    艾倫不只是在說剛剛抱著莉莉絲肩膀惡鬼，他是在說所有的金絲雀。

    「也包括我。」

    他們這種扭曲人生全是悲劇。

    撥開皮囊之後骨子裡全是腐爛的，人格裡面幾乎找不出一點閃光點。

    艾倫不想承認。

    但是非常遺憾，他就是個卑賤的玩物。

    是因為被惡魔憐憫摟在懷裡，獲得了莉莉絲絕對寵溺。

    才滿足了心裡對於愛意的病態渴求，才讓他的扭曲瘋狂的精神世界，停止崩潰。

    勉強保持理智。

    不至於無休止盡的破壞自己破壞世界。

    就為了同歸於盡。

    莉莉絲握住交錯在小腹上的削瘦手臂，將腦袋靠在背後，低垂著頭渾身陰暗的金絲雀拖出來。

    莉莉絲掐住那精緻的下顎，強迫渾身充滿黑暗自我厭惡的氣息，艾倫正視自己。

    「不髒。」

    莉莉絲輕柔的吻了艾倫。

    「這並不是你們的錯。」

    惡魔猩紅的唇瓣仔細摩挲著他溫熱的唇瓣，透過柔軟唇瓣間透過來濃烈的薔薇香，碾碎他自我憎惡的言語。

    她摟著艾倫過分削瘦的腰，安撫著的他自我厭棄的憎惡感。

    被溫柔擁抱，過見識過光明之後。

    才會知道他曾經所經歷的事情有多令人恐懼噁心，所經歷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畜生。

    懵懂時期畏懼的魔鬼。

    在之後漫長的人生裡面，被補齊所有可怕之處。

    每一次的記憶與回想都是凌遲，憎惡會從骨骼深處的縫隙裡面蔓延出來，一寸寸摧毀他的靈魂與靈魂。

    就像是桌子上發霉的精緻奶油蛋糕，就像是外表可口卻餿掉了蘑菇濃湯，就像是鮮嫩多汁的蘋果切開里全是腐爛的蛆蟲。

    惡臭至極，令人作嘔。

    「惡魔不喜歡骯髒的靈魂。」

    莉莉絲碾碎那張嘴唇里的自我厭惡，她親的艾倫蒼白的唇瓣嫣紅。

    親的他下意識垂下眼眸。

    一顫一顫的銀色睫毛，紫色眼眸里軟成湖泊。

    完全看不出之前跟帶著珍珠項鍊的『少女』，爭鋒相對時的尖刻與歇斯底里。

    在黑色玄月下擁抱。

    被莉莉絲冰冷的指尖，一寸寸強勢的扣入後腦，另一隻手曖昧地撫摸過背脊。

    艾倫靠在惡魔的肩膀上，看著莉莉絲身後赤紅的長髮，絲絲縷縷如同燃燒的火焰般耀眼。

    灼燒的靈魂滾燙。

    「如果你們的靈魂一點純粹之處都沒有，我是不會回應你們召喚的。」」

    隔著衣服能摸到艾倫瘦到骨瘦嶙峋的背脊。

    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以及緞子般銀髮上反射的細碎暗光，如月地獄月光下灑滿湖泊的細碎金箔。

    「惡魔不要沒有價值之物。」

    「所以你該相信我，我的眼睛是不會看漏靈魂的顏色。」

    莉莉絲貼在他耳邊低語，她低沉的言語，能安撫人心和會讓人沉迷其中。

    「而且，惡魔沒有人類的道德感底線。」

    「你的過去對我不重要，干不乾淨對我沒有影響，我只會被純潔的靈魂吸引。」

    「所以不用壓在心底耿耿於懷。」

    莉莉絲拍著他的肩膀，惡魔被靈魂的香氣，親了親懷裡艾倫柔芬芳脖頸。